第23章江府爆瓜,婉柠得信
秦婆子有个儿子秦玉柱,娶了房媳妇叫秀娥。
江婉柠嫁入王府后,就给秦婆子一家在闹市区的后街里买了一个极小的院子,还配了一辆马车。
这可把秦婆子一家给乐坏了,要知道在京城的闹市区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啊!
这院子虽然极小,却尽够一家子生活的了。
秦老头每天驾着马车在街上转悠,接到客人也载上一回,挣点小钱。
遇有稀罕的事情,直接将马车一停,挤到前面看热闹。
儿子玉柱整天无所事事,最喜欢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嗑嗑瓜子,拉拉家常。
有时单着了,找一个茶社,坐在大厅的角落里也能待上个把时辰。
媳妇秀娥管着一家子穿衣吃饭,上午洗上一堆衣服晾上,再出门买菜。
看到做生意的大娘小媳妇的,最会东扯西拉,谈得亲近了,还会多给上一两个铜板。
小贩们看到她眼快笑细眯了,都说这个小媳妇能处。
吃过饭,床上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就去逛逛集市,有时也进布店看看,买上一块合适的布料,家里还负担得起。
他们三人可不是光吃秦婆子的,他们也有薪水拿,每人二两银子的月薪,只做一件事,就是打探京城里的趣事。
东家长,李家短,前天李将军家的二少爷又纳了一房小妾。
昨天御史大人的弟弟收了别人的好处,被兄长砸破了脑袋。
今年夏天,要数东城的成衣铺里那款薄禅衣要价最高,生意也最好!
在这靠近闹市区,等于置身瓜田中,每天都有大瓜吃。
今日秦婆子将主院的事情交代好,回家了一趟。
三个人争着抢着汇报情况,这次是老东家尚书府爆大瓜了。
若雪姑娘如今可是京城有名的女纨绔了!
秦婆子一听,顿觉事情很大,饭也没吃,就带了自己的媳妇秀娥赶回了王府。
谢锦之刚刚揽了江婉柠进房,小两口未及亲热,就被房外的春意叫起。
两个丫头从来没有做过越矩之事,婉柠看着世孙,也不催促,直到他甘愿松手。
才理了衣服出外一看,原来是秦婆子等在外面。
今天按说,她是要回家休息的,婉柠立马心中有数了。
看到世孙拉黑的脸,秦婆子直接跪在了地上低下头。
秀娥跟着婆婆一起跪下,复述了一遍今天刚听到的事情。
给秦婆子媳妇打赏后,婉柠就一直发呆着。
世孙怜惜的拥着小妻子的肩膀,无声的陪伴着。
一直以为在尚书大人和花家的光环下,婉柠的少女时光肯定是幸福的,拥有梦幻甜蜜色彩的。
没想到尚书府里也藏有这样的龌龊。
这件事情就怕丞相夫人谢令筠不答应,毕竟她还是德亲王府的郡主。
哪里受过这种龌龊之气。
丞相公子也算京城里为数不多的既上进又品相俱好的少年郎。
刚刚及冠,自有数不清的人家打着他的主意,因为他母亲的强势,也令许多人打了退堂鼓。
要想配上他们家的嫡长公子,必须要家世了得,除权势富贵之外,还要门风清白。
女孩子既要相貌,又要嫡出,更要品行端庄,最好具有才情。
否则肯定入不了丞相夫人的慧眼。
江若雪这样一个身份不明,规矩全无的跳脱性子,要想进丞相府的大门,除非做他们家旁族外亲的侍妾!
不!恐怕丞相夫人都还会嫌弃。
嫁给仆人管事的,丞相夫人或许认可。
上一世的江若雪得逞,完全是江婉柠做了垫脚石而已。
给她讨了一个现成的大便宜。
今世的江婉柠步步为营,江若雪没有了跳板,她又能许到怎样富贵的人家啊?!
在尚书府里,她越是蹦达的高,花氏母女越是不搭理她。
没有母亲花氏给她谋划,这些富贵人家,她连半只脚也插不进去。
但是江婉柠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若雪会以这样猛烈的姿态,响誉上京城!
前些日子曾经听说过,大热的天某人经常徒步往外冲,当时江婉柠只是置之一笑,根本没当一回事。
这大热的天,耐不住寂寞,恐怕是为了显摆她刚得的那两支钗簪吧。
实在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她已经谋划准备跟夏鸣珂偶遇了。
难道此女也已重生?
否则她为什么选上这个目标!
夏鸣珂是江若雪前世用计谋替嫁成功的正主唉!
江婉柠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一世,如果不是自己棋走偏峰,不管选其他哪个门第,恐怕都难以逃脱前一世的命运。
没了自己这块垫脚石,她想进丞相府,圆前世的显赫富贵,得俊俏体面郎君,简直是做梦!
不过这个麻烦事挺棘手的。
一个处理不好,直接影响老爹的仕途,也影响江府的声誉。
自己出自江府,到底也是有影响的。
何况母亲花氏还是当家主母,肯定避无可避。
家里的两个幼弟想走仕途,更是会被牵连。
门风好坏,需要一家子撑起来,就是有一颗老鼠屎就会坏了一门的名声。
第二天一早,丞相夫人谢令筠就从奴仆的口中得知了此事。
将长子的贴身奴仆叫来询问了一番,不由得勃然大怒。
什么?一个尚书府的外室女,就敢当街拦截丞相府的公子,还想投怀送抱、一亲芳泽?
我呸!
我家里的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姐,而是玉树临风的堂堂男子啊。
这个上京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只听说过有当街强抢民女的坏痞少爷。
今天还是第一遭,听说有女强盗,在上京城里青天白日的调戏自己的长子!
这口气绝对不能忍。
当即点了几个粗使婆子,携同家丁护院,一大帮人呼啦啦的冲出主院,准备杀到户部尚书府讨要个说法。
长子夏鸣珂闻讯赶紧来拦住了娘亲。
“母亲大人息怒,这件事情说出去,儿子也嫌丢脸,所以才瞒着您的,拜托您消停一些。”
谢令筠一脚踢翻道路旁的盆景,不顾脚趾尖的疼痛又叉起腰。
“这口气本郡主不能忍,到底是谁做错了事情啊,他尚书大人教女无方,不嫌丢人,我们家可是堂堂大男人唉,珂儿你怕什么?”
看着母亲踮起的脚趾,夏鸣珂将母亲搀扶到廊下坐着。
“母亲,儿子又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害,与人家连一根汗毛的相干也没有,你去闹了,反而惹了一身腥。”
“再说尚书大人的脸,就更没有地方搁了,他与父亲同朝为官,以后怎么相处啊。”
谢令筠冷笑一声,“哼哼!他养出这样现世宝的女儿,我还要去为他着想?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