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肆
“远徵？”白小熊小心翼翼地在宫远徵面前挥了挥手，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宫远徵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白小熊，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转头对宫尚角说道：“哥，我想先去一趟医馆。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宫尚角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叮嘱道：“那你早点回来，晚上来角宫吃饭。”
说完，便领着白小熊一同离去。
白小熊一边走着，一边暗自观察着宫远徵和宫尚角之间的互动。
当看到宫远徵在宫尚角面前表现得如此乖巧懂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忍不住想，为什么宫远徵对待自己总是那么冷漠甚至带着敌意呢？
而宫尚角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有在面对宫远徵的时候，才会展现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其他时候的笑总是带着目的，虚与委蛇。
或许，在宫尚角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白小熊就这样默默地跟在宫尚角身后，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压抑，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阂横亘在他们中间。
直到快要分别的时候，宫尚角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叫住了白小熊。
“远徵年纪尚小，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
白小熊见宫尚角那副好看的眉眼，也说不出什么呛人的话，只是玩笑地回应了一句：“你长得好看，听你的。”
宫尚角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嘴唇自然贴在一起竟然有些性感，看得白小熊有点想上去做点什么。
很快白小熊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危险。
宫尚角就算长得好看，那也是有家室的人，何况人家马上就要当爹了。
要是宫远徵和上官浅知道他对宫尚角起了这种龌龊想法，保证活不过明天。
宫尚角又跟他客气了几句，丢下一句“晚上过来吃饭吧”就走了。
白小熊在他背后暗自点头。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
宫远徵一回到医馆就埋头研制新的百草萃，从日傍西山到星辰漫天。
屋外隐隐响起蝉鸣的声音，预示着夏天的到来。
医馆门口有人提着灯笼缓缓走近，宫远徵防备地盯着入口的方向，手中握着暗器的手捏了捏。
光越来越明亮，灯笼之后白小熊那轮廓分明的脸倒映在宫远徵的瞳孔里，他一时竟然有些愣神。
“远徵。”
白小熊抬起灯笼，在他跟前停下脚步，“是我。”
宫远徵防备的手才放下去，神情淡淡的，“你来做什么？”
“我看天都黑了，你还没有回徵宫，就来这里找你了。”顿了顿，白小熊看着周围各种药物，发出赞美，“你一下午都在做这些，真厉害。”
宫远徵却不以为然，“这是自然，还用你说。”
“要是我一下午都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白小熊声音很轻，脸上带着活不下去的神情，“还不如死了算了。”
宫远徵的表情立刻变了，仿佛被冒犯到，有些微怒，凑到白小熊身边低声一字一顿地问：“你跟我怎么能相提并论？”
一个是好日子过得太久的废物，一个是从小历经磨难长成的医毒天才。
白小熊本能想要反驳点什么，在闻到宫远徵身上的味道后，忍不住皱眉。
“你身上好浓的熏香味，你干了什么？”
宫远徵嗤笑一声，“蠢货，连药香味和熏香味都分不清。”
他眼底的鄙夷不加掩饰，“我真搞不懂你当日是怎么救我的。”
白小熊将灯笼挂在一边，得意地笑着，凑到宫远徵的身前，两个人的鼻尖正好碰到一起。
白小熊迅捷地捕捉到宫远徵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错乱，笑得更欢了。
心里想着，这家伙这么好玩。
趁着宫远徵还没想到躲开，他下颌又靠近一点宫远徵，两人的唇边仅一线之隔。
宫远徵呼出的气体尽数打在白小熊的人中，有些痒，但是看见宫远徵的脸好像红得不像话，他也不觉得什么。
“你也记得是我救的你啊。”
他的声音轻如棉花，已经十分好听的音色加上故意引诱的语气，听起来竟带着一股宠溺的感觉。
暧昧的气氛将二人包裹。
宫远徵一瞬间人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可以避开。
白小熊更加得寸进尺，嘴唇又往上轻轻挪了挪，正好他的下唇和宫远徵的上唇轻微地接触一下又迅速分开。
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宫远徵这时才猛地后退，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疯批笑容的脸上红得快要滴血，连耳根子都未能幸免。
白小熊嘴角上扬，别有意味地看他躲开，也跟着站直了身子。
“放肆！”
宫远徵说着愠怒的话却缺少了以往的气场，他慌乱地用袖子擦了擦唇角，鄙夷地盯着白小熊，“你有断袖之癖？”
白小熊摇摇头有点头，“你脸红了。”
“出去！”
白小熊倒也听话，直接大步流星就出去了，灯笼都没带，“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
他一走，宫远徵才伸手摸了一下脸，居然那么烫，心跳也快。
他恢复了片刻，把下午配好的东西按照他的习惯放好。
外面响起一阵歌声，声声入耳。
宫远徵眼神也温柔了许多，把东西放好便提着灯笼出去了。
白小熊百无聊赖地背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毫不费力哼出的歌谣宫远徵从未听过，但是旋律悠扬，伴着他本就好听的嗓音，仿若一场随机的天籁。
灯笼被提起来，白小熊的侧脸棱角分明，干净利落，忽地转过来对着宫远徵勾唇笑了笑，“好听吗？”
宫远徵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头，“凑合。”
白小熊站直身子，“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以前我和室友开玩笑说，以后遇上心仪之人，就唱这首歌来表白。”
“后来呢？”
“没遇到。”
二人一起走在去角宫的路上，灯笼的光将二人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