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笼子刚一打开,蒋伟涛便手握长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猩猩后背。此刻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只猩猩能稍微迟钝一些。
尽管事实上这只猩猩的确尚未回过神来,但蒋伟涛手中锋利的长矛竟然丝毫未能刺穿它的皮肤,反倒与猩猩坚韧的表皮摩擦出一阵令人耳膜生疼的尖锐声响。
云起时面沉似水,眼神冷静地凝视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场景。她知道要击败这头猩猩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其唯一可能存在的破绽或许只有那双眼睛了。但眼怎么接近就是个问题了。
蒋伟涛亦迅速意识到这一点,既然无法刺破猩猩坚实的外皮,那么目标就只剩它那对脆弱的双眼了。于是乎,猩猩也终于从惊愕中醒悟过来,并开始伸展粗壮的双臂试图抓住蒋伟涛。面对如此攻势,蒋伟涛唯有不断侧身闪避以求自保。
然而,猩猩不仅身形庞大且行动迟缓,其臂展更是超乎寻常的宽广修长,手掌亦宽阔异常。尽管蒋伟涛竭力躲避,但终究还是难以逃脱猩猩的魔爪,很快便被紧紧捏住动弹不得。
蒋伟涛在持续不断地闪避之中,体力迅速地流逝着。这个舞台对于他来说显得异常广阔,但对于眼前这只体型庞大的猩猩而言,却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然而,无论蒋伟涛如何努力尝试攀爬上去,都会立刻被警觉的猩猩发觉,迫使他不得不再次狼狈逃窜。为了躲开猩猩的追击,他一次又一次地徒劳无功。
望着那近在眼前且无比巨大的熊掌,蒋伟涛下定决心赌上一把。此时此刻,猩猩正充满好奇地端详着手中的这个小家伙,随意晃动几下后便打算将其放入口中。眼看着张开的血盆大口逐渐逼近,蒋伟涛毫不犹豫地抛出手中紧握的长矛,并紧紧盯着长矛飞行的轨迹。只见长矛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
猩猩痛苦地咆哮起来,试图伸手拔掉插进眼睛里的东西。就在这时,蒋伟涛敏锐地抓住机会,顺势跃上猩猩的身躯,然后猛地抽出长矛,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猩猩的另一只眼睛狠狠刺去。
尽管遭受重创,猩猩并未因此丧命。相反,愤怒的它开始盘算着如何抓住这只胆敢挑衅自己权威的“小虫子”,并将其碎尸万段。
蒋伟涛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手紧紧捏着长矛不敢松懈。眼下唯一能攻击有效的部位唯有那猩猩的双眼睛,但若要一刀刺下后再安然脱身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在躲避猩猩猛攻的同时,还需不断朝其伤口处补刀,难度也不小。
随着猩猩一波又一波猛烈地进攻,它愈发狂暴起来。好不容易再度惊险地避开一次袭击,却未能躲开随之而来的强劲掌风,险些被吹飞出去。无奈之下,蒋伟涛只得拼命抓住猩猩身上的毛发,以求稳住身形。然而,这样做无异于自曝行踪,让猩猩更轻易地锁定自己的方位。果不其然,这一次运气没有再眷顾他,尽管成功避开了猩猩的手掌,背部仍不幸被其锋利的爪子划伤。
感觉到疼痛,蒋伟涛不敢有片刻犹豫,迅速用积分兑换药物并一饮而尽。待到感觉背后的伤口已完全愈合,方才稍稍放下心来。毕竟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一点小差距他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就剩最后一次机会了,蒋伟涛深知成败在此一举,于是他咬紧牙关,决定孤注一掷。只见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使出浑身解数朝着猩猩的眼睛猛力刺去。这一击势大力沉,竟然直接将猩猩的眼睛刺穿!
遭受重创的猩猩变得愈发狂暴,它愤怒地嘶吼着,猛地挥动粗壮的手臂,将蒋伟涛狠狠地甩到了地上。蒋伟涛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体剧烈颤抖着,但他仍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然而没过多久,体力透支的他最终还是无力支撑,轰然倒地。
此时,观众席上传出一阵阵惊呼声,人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天啊!他竟然真的战胜了那只猩猩?”
而蒋伟涛则从十几米高的空中重重跌落,再加上猩猩巨大的力量撞击,此刻他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移位一般,疼痛难忍;身上的骨头也似乎都已碎裂,无法动弹。但是,既然已经坚持到了这一刻,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幸运的是,在下落时,他刻意保护好了自己的右手,因此现在右手还能够活动。尽管意识逐渐模糊,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拼尽全力,用仅存的右手操作系统,将所有积分兑换成一瓶价格昂贵的药物喝下。
这瓶药的药效出奇得快。短短几分钟后,蒋伟涛奇迹般地重新站了起来。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不堪,但好歹恢复了些许行动力。
那位戴着头套、看不清面容的主持人再一次走上了台来,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太友善:“恭喜这位人类成功地击杀了巨猩!接下来,让我们立刻开启第二场斗兽游戏”
听到这话,蒋伟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事实上,经过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他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积分。虽然药物能够治愈身上的伤口,但他的体力也几乎所剩无几。面对即将到来的第二场斗兽,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连活下去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此时此刻,蒋伟涛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直接质问道:“不是只有一场游戏吗?”
主持人似乎对他的质问感到有些惊讶,他冷笑一声反问道:“谁告诉你只有一场比赛的?”稍稍停顿了一下后,他的语调中流露出明显的幸灾乐祸之意:“我刚刚说过了,那只是第一场而已。总共有三场游戏呢,这才仅仅到了第二场罢了。”
三场!云起时心中一惊,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他死在这里吗?这样高强度的战斗,能够斩杀眼前这只巨型猩猩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再来一场,他在这般体力耗尽的状况之下,绝无可能赢得第二场胜利,更何况,他的积分恐怕也所剩无几了。
听闻主持人所言,蒋伟涛脸色骤然一沉,事已至此,横竖都是一死,但他又怎会轻易放过对方呢?只见蒋伟涛紧握手中长矛,迈步便朝主持人猛刺过去。
然而,面对来势汹汹的蒋伟涛,主持人却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毫无惧色。果不其然,刹那间,一股强劲无比的电流如狂潮般汹涌袭来,瞬间贯穿蒋伟涛全身,致使其径直摔倒在地。
望着因痛苦而蜷缩在冰冷地面上的那个人,主持人的目光并未过多停留。他冷漠地宣布:“好了,游戏开始。”话音刚落,主持人便如同鬼魅一般凭空消失,只留下还倒在地上的蒋伟涛。
于晓晓的心情愈发沉重,尽管在上面的不是她自己,但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或许,他的今天就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明天。”想到此处,于晓晓忍不住低声断言:“他绝对无法继续赢得这场比赛了。”
周围一片死寂,无人回应。众人至此已然心知肚明——只要登上这座斗兽台,它们压根儿就没想过让任何人活着从那里走下来。刹那间,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等待电流逐渐减弱后,蒋伟涛艰难地重新站立起身来。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斗志,毕竟,当一个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必然走向死亡时,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泰然处之。
眼前出现的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身躯长达十几米,粗壮得令人咋舌。它低垂着头,目光冰冷地凝视着地面上的渺小人类,似乎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饥渴与贪婪,毫不犹豫地猛扑向前。
尽管明知自己难逃一死,但蒋伟涛心中仍抱有一丝求生的渴望。这一次,他使出浑身解数,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地刺向蟒蛇。可惜的是,这一击仅仅只是刺破了蟒蛇坚硬的外皮,并未能给对方造成致命伤害。相反,这个破绽却让蟒蛇找到了可乘之机,它迅速扭动身体,紧紧缠住了蒋伟涛。
刹那间,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袭来,令蒋伟涛感到呼吸困难、骨骼欲裂。他拼命挣扎,但蟒蛇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且强劲有力,他的挣扎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随着力度越来越大,蒋伟涛甚至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骨头断裂所发出的清脆响声,那“咔咔”声仿佛就响在耳边!而此刻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无法动弹,同时空气也变得愈发稀薄,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这种感觉无疑更进一步加剧了内心深处的恐惧之情。
他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顺从那些游客的话,或许就不会被发现身份;但与此同时,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恐怕也真的会如他们所言,慢慢转变成的动物形态……想到这里,蒋伟涛心中满是不甘,真的非常不甘心啊!
他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移向那个仍然注视着自己的人,想要说点什么,蠕动了几下,但却惊讶地发现喉咙早已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响。
终于,当确切地感知到缠绕在身上的那个人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时,它这才松开束缚,将其轻轻放在地上,并开始享受眼前这顿血腥盛宴——很快,地面便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
然而此时此刻,观众席上的游客们却愈发激动起来,每一个鬼魂都扯着嗓子高声呼喊着,仿佛要将自己内心的喜悦和兴奋彻底释放出来一般。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这场盛宴的赞赏。
相比之下,另一边则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人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惊悚而忍不住恶心干呕起来。云起时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杀气,但想到蒋伟涛刚刚面向这边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又不会唇语,又觉得这件事非常重要,更加烦躁,尾巴也开始不自觉的甩动
严华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他其实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场景而受到过度的惊吓。毕竟,他经历过无数个副本,其中不少都存在着吞噬人类的情节,因此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并没有产生过于强烈的反应。
然而,当他回想起蒋伟涛临终前说的那句话——“小心被同化”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警觉。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云起時的尾巴正在轻轻摆动。要知道,作为人类,尾巴本身并没有实际的支撑点,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动弹的。不仅如此,于晓晓的鼻子竟然也在微微颤动。仔细观察之下,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类似的异常状况。更令人担忧的是,包括他自己在内,如果不是看到他的提醒,恐怕也很难发现这些变化。
此时的李木子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无力地斜倚在一旁。显然,这惊人的一幕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尽管她竭尽全力克制,还是差点呕吐出来。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她顽强意志力的体现了。
而那条蟒蛇在饱餐一顿之后,仿佛突然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气息,原本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的身躯猛地挺直起来,巨大的蛇头高高扬起,一双竖瞳紧紧地锁定着这边,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光,身体更是开始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扑过来发动攻击。
看到这一幕,现场有两三个人不禁吓得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总觉得这条它下一刻就会朝自己发动攻击。
主持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这边,安慰似的拍了拍它,低头劝了几句。它这才不甘心的回头又看了几眼才离开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