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指字数）
商场三楼，劫匪主谋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警车把商场四周围堵的水泄不通。
他踱步回大厅，从胸前的战术背心里拿出对讲机，开始做最后一次确认。
“07，汇报情况。”
“收到，监控一切正常，没有警察潜入。”对讲机里传来“07”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沉稳了许多。
他又切换至下一条通信线路。“05，正门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次间隔的时间有点长，不过“05”还是很快做出了回应。“一切正常，条子没有贸然进来。”
“06，你那边如何？”
这次接通比上次还迟滞一些，在长长一声“滴”后那边终于接通了，但紧接着，他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有人的声音传来。
“咳，老大，二楼这边一切正常。”
“收到……等等！03，怎么是你？你不应该在一楼后门待命吗？”
那边突然沉默下来，过了好半天才又有人回话。“额……06和我换了位置，他一紧张就闹肚子，我那个位置离厕所近。”
“f！ 都什么时候了！”主谋低声吼了两句，然后愤怒地切断了通讯。
他猛地转过头去，发现左侧人群中有个年轻女子目光躲闪地偷瞄了他一眼，顿时心头火起。于是他上前泄愤般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使劲往前面扯去。
在那姑娘痛苦的尖叫声中，主谋把她推到了没有玻璃的落地窗前，距离窗口仅几步之遥，确保警方能清楚看到她。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楼下的警察就通过扩音器大声呼喊道。
“冷静一点！说出你们的诉求，不要伤害人质！”
主谋满意的笑了笑，把那姑娘往后拉了点，不过始终挡在自己的身前，防备着可能有的狙击。
他招了招手，示意手下把麦克风送上来。
这麦克风是直接从三楼商场广播拉来的线接上的。他清了清嗓子，咳嗽声顺着广播线路传遍了商场的每一个角落。
“还算识时务，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还记得几个礼拜前你们抓住的抢银行的那伙人吧？立即释放他们，并且准备三辆汽车供我们使用，安全放我们离开。
“……我了解了，但你应该清楚，这件事需要上报给上级领导，可能需要花费些时间。”
主谋冷笑了一声。“敢跟我拖延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花样！每过半小时我会杀掉一名人质，就让咱们看看到底谁更能耐得住性子！”
人群再次恐慌了起来，似乎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下面的警视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我完全理解你现在急切的心情，但请相信我们所有人都非常关心人质的安全，这是我们的首要任务。请你给我几分钟时间，我现在就与上级沟通，我们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
劫匪主谋烦躁地咂舌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喜欢长篇大论的家伙了，总之赶快商量个结果出来，时间可不等人哦。”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后方的人群，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
“好，我承诺会立刻将你的诉求直接传达给决策层，他们将会在最短时间内给出回应。同时，我想强调的是，我们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和平解决这个问题。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让我们共同努力，避免任何可能激化局势的行为发生，先放开你手中的女士，可以吗？”
“放开？方便你们狙击我吗？”主谋嗤笑一声，并保持原来的姿势往后退了几步，直到确定到了死角才放开那姑娘的头发，把她推回了人群。
下面的警视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主谋不再听也不再回答，而是在死角处掏出对讲机再次联系起07。
“07，盯紧点，警察那边如果试图冲进来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老大，我盯着呢。”
秋原和光瞥了眼监控，其中的一幅画面中，一队警察正在通过一楼侧方的窗户悄然潜入。他们与普通警察不同，上身穿着战术作战服和防弹背心，头部戴着战术头盔，肩章上勉强能识别出sat的字样。
是霓虹的特殊急袭部队（special assault team, sat），它是霓虹警察机构中负责应对恐怖袭击、人质事件和其他高度危险情况的专业反恐和特别行动单位。
秋原和光收回视线，继续用“07”的声线和劫匪主谋对着话：“现在看来，他们可能是被你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鹌鹑似的，全都在外围不敢动弹。”
在结束与对方的对话后，秋原“咔嚓”剪断了手中黑色盒子的蓝线。
这是这一路上他拆掉的第五个炸弹了，想来也是，对方能轻而易举炸掉钟楼，自然很有可能带有更多炸弹。
系统像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4d电影似的倒吸了口凉气。
“你……还会拆弹啊？”
“如果你身边有一个一直想要炸死你的美洲大蠊，以及一个为了保护你在你办公室外设置了一圈破片地雷的木头，你也会自然而然学会拆弹的。”
秋原随手把拆掉的炸弹扔进了系统空间。
“喂，不要什么东西都往这里丢啊！我的空间已经兼任了你的冰箱、停尸间、垃圾场、移动军火库以及宝可梦精灵球了！”
“谢谢。”
“嘿嘿，不客气……喂，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完，还是留给警察们处理吧。
秋原把最后一个扔进系统空间，顺着消防通道从二楼继续向上，停在了三楼门前。
……
赤井秀一注意到了卡迈尔给他发来的消息，心中稍定，这意味着自己将不会是孤军奋战，霓虹警方的特种部队应该会发现这个机会。
那么接下来，是时机。
刚刚劫匪主谋说每半个小时杀一名人质，既然是做给警方看的，势必会再次靠近落地窗。
通过他刚才选择那名姑娘的举动，可以简单分析出他的行为逻辑。于是，如果能把握好这个规律，他就有可能成为那名被选中的人质。
那个主谋很小心，在和警方谈判的时候，总是让人质挡在他前面，也就是说，待会“处决”人质的时候他会选择贴近人质身体，所以改换手枪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抓准这个机会，他完全有信心干掉那个主谋，其他四人的话……如果事先跟宫野明美交代一番，她或许能够控制住其中一个。那剩下的那三个人呢？只能寄希望于霓虹警方了吗？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那四个人的站位，左前方十步远处一名，右前方电梯处一名，右后方消防出口一名，左后方……两名？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赤井秀一暗自心惊，正想收回目光，却见那两人中的一人像是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