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讨厌你
漫无边际的沉默。
这些话简湛说不出口，也无法解释，最终，他只说了一句：“我们之间十多万的账务交易他应该是知道了，当初查秦之南的事，对方能不能摸出来我不确定，给你添麻烦了真的抱歉，总之，你跟你男朋友解释一下吧。”
“你他妈高中就跟他出去约会被我兄弟拍到，老子装聋作哑当没发生过，楚楚，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你把你自己当什么，脚踩两条船很好玩，还是觉得把老子绿了很好玩？！”
楚楚从包里摸出自|拍杆打开，然后将手机安放上去：“陆，来拍照。”
可能你并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你发……发了疯地想知道我……我有没……没有瞒着你跟别人……跟别人在一起是不是？”
楚楚的心跟着提了起来：“什么？！”
陆川看着楚楚嘴角上沾着酱，抽了纸巾给她擦脸：“瞪我干什么？”
就在楚楚出去接电话的空隙，恰好陆川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楚楚心里酸楚，终于是最先受不住了，她红着眼睛看向陆川，质问：“你不相信我？”
要么捧着要么按着，他还有脸笑得那么天真无害。
晚上她带陆川去吃全聚德的烤鸭，饭桌上楚楚一直抓着手机看他们的照片，突然，筷子一搁，她终于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反正！反正刚刚真的千钧一发！老子差点叫他把老底都掀了，不过情况也不好，对方已经知道我位置在加州palo alto了，不难从我这里摸到你啊！毕竟你们学校能来斯坦福的，就你陆川一个人吧！”
他关掉了手机，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个隐形的对手。
“嗯。”
不远处传来欢快的铃铛声和歌声。
陆川气急败坏，声音都已经嘶哑了：“你解释啊！”
“那十万块钱，你倒是给我解释看看？”
楚楚趁着打折的机会，给陆川好好地归置了几套好看的春夏潮牌服饰，又买了两件羽绒服，把他打扮起来，当然陆川只让楚楚花钱买了其中一件，其余的都是他自掏腰包。
孩子围着圣诞树欢呼着，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也有不少情侣，站在树下拥抱和接吻。
“他就是我的老朋友！”楚楚尖叫了一声：“就是朋友！”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吃完了这顿饭，硬是憋着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全程陆川都在给她包鸭子，他包一个，楚楚就吃一个。
陆川已经摆好了姿势，楚楚无奈地点开照相机，对着俩人咔嚓咔嚓地连拍好几张。
陆川垂着眸子看她，挑眉：“念完书，怎样？”
他咄咄逼人，可是楚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颊通红，呼吸急促，身形一抽一抽的。
已经快一年楚楚说话都没有结巴过，这会儿一着急，又结巴上。
“没。”
“我擦！姓陆的你整我是不是！怎么不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国内大名鼎鼎的红a，老子差点阴沟里翻船你知道不！！！”
楚楚连忙删掉了微博，气呼呼地瞪他。
“你男朋友陆川，他叫人查我。”
“对方也是一流的黑客，手段很高明，我查到他的位置，加州帕拉奥图市，我记得陆川好像就在斯坦福念书。”
“那……也不能证明是陆川……”
“冷不冷？”他问她。
“你不相信我……所以提……提前回来不告诉我，就是为了……回来查岗！”
“他不只查了我，也查了我们。”简湛手扶了扶额头：“包括我们的财务来往信息。”
来电显示：li。
陆川早就习惯了li歇斯底里的粗嗓门，他将听筒拉远了些，等li发泄完，才淡淡说道：“我什么都知道还要你去查？”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内容可能有点超纲，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会在你来学校击杀我之前，搬出去住几天。”
“乔楚，不要一来就给我扣帽子。”陆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你有事情瞒着我，又太笨被我察觉了，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我发了疯一样想知道，只能自己查，有问题吗？”
陆川看着楚楚这认真的小模样，不解道：“为啥我要听你的话？”
楚楚双手环住陆川的腰部，柔声道：“我好想赶快念完书。”
“那你就讨厌我吧。”
楚楚一个劲地摇头，用力扯下脖子上的围巾重重的地掷在地上，发疯似地用脚在上面狠踩，尽情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陆川没接，直接从后面将她环住她的身体：“你脸小，你拍。”
“怎么会？”
他冷笑一声：“结果你倒是给我一个‘惊喜’嗯？跟老朋友亲亲热热去吃饭。”
“想……”楚楚羞红了脸, 糯糯地说：“想嫁给你。”
“你的手！你的手在摸哪里！”
每张照片里，陆川的手都从后面环过来捂着她的胸，每一张！
楚楚摇头。
“嫁给我, 要乖乖听我的话唷！”
“嗯。”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楚楚看着陆川, 然后摇了摇头, 一本正经地说：“不是, 你要乖乖地, 听我的话。”
陆川惹恼了楚楚被她打过一次, 她是断掌, 打在肉上痛得不行, 他至今记忆犹新。看着楚楚一脸天真无暇的笑容, 陆川不禁打了个寒噤, 前方仿佛有家暴预警。
“恶人先告状没人比得上你！”陆川脾气也上来了：“我他妈每天想你想的要死了，提前回来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陆川是真的火了。
“就是朋友。”陆川眼神冷冽，声音更冷：“是朋友还给你擦嘴巴？是朋友几万几万地往你卡上打钱？是朋友电脑里存了你5个g的照片！你当我是傻子？”
出租屋里，简湛坐在几台电脑前，他的系统刚刚被人入侵了，这让他很有些意外，不敢保证全世界，至少在国内黑客圈子里，目前还没有人有本事能入侵大名鼎鼎的红a。
陆川心里一突，故作镇定地拖长调子：“想嫁给我啊？”
“嗯。”
“坐。”
“楚楚。”
楚楚重新坐回到他的对面。
他脸上露出转瞬即逝的微笑，一只手噼里啪啦快速敲击着键盘，另一只手划开微博，然而当他看清照片里是她和陆川的合影的时候，脸色又沉了下去。
陆川冷冷说完，转身就走。
“讨厌你！陆川我讨厌你！”
见楚楚呆站在门边，他淡淡道：“怎么了？”
一如既往地……
“我问你在这里有没有遇到老朋友，你说没有。”
陆川走到雕栏的窗边，接起了电话。
陆川前台结了账，俩人一块儿走出餐厅，天空中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不远处广场上，一棵硕大的圣诞树挂着彩灯和各种各样七彩斑斓的糖果礼物，看上去美丽极了。
就在这时候，楚楚手机进了电话，突然挑出来的“简湛”两个字，让陆川的眼角一颤。
一针见血。
她微博依旧是个没什么人知道的小天地，不过这么多年，僵尸号从原来的几个变成了几十个，楚楚从来没去管过，那个微博是她和陆川的伪僵尸号交流的地方，平时发的东西，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就在这时，窗外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陆川眸子里，渐渐蕴起了风暴。
“哎！”
是楚楚发的新微博。
“你什么技术？”
陆川重新给她包了一片鸭肉，沾了酱递给她。
楚楚面无表情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陆川见她这样子, 心里痒痒的, 用力薅了薅她的头发, 说道：“累就累吧, 大半年都不能见一面，不喂饱了，以后又不知道要旱多久。”
他默不作声地将电话递给楚楚，楚楚扯着纸巾擦了手接过手机，一看到是简湛打来的电话，她脸色突然变了变，偷看了陆川一眼，陆川面无表情地吃鸭子。
她索性随便挑了几张，发了个微博。
他立刻将对方驱逐了出去，并且重新修复系统，顺藤摸瓜地开始查对方身份，对方的手段非常高明且不着痕迹，如果不是他心细如尘，那一点点残留的蛛丝马迹是很难引起察觉的。
“那就走走吧。”
恰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微博里弹出一条对话框。
“你他妈别给我做出这幅样子。”陆川心痛地看着她：“我不是什么好脾气，我被人绿过，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原谅，绝对不会！但我给你机会解释，你说啊！”
“我擦！对方是红a哎！国内一流黑客，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我要早知道你查的人是他，我死也不会接你这事啊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楚楚把手机伸到他面前：“你看你做的好事，我刚刚都发出去了！”
陆川接过手机，说：“很好看啊！”
“说个事。”他一如既往的简洁。
“嗯。”楚楚真诚地点头, 特别想, 特别想嫁给他。
可能你并不知道，高一高二，每一天放学，我拍下你走在前面的背影。
“你说。”
“可你查我？”
“哦哦！”陆川看着手机屏幕笑说：“冤枉，真不是故意的！”
楚楚拿着手机一边看照片，任由陆川牵着她往前面走，几张照片，陆川的手都从后面将她环着，俩人笑得都很灿烂，但楚楚总感觉怪怪的，到底哪里怪，楚楚又说不出来。
陆川笑了声，迈着步子走到楚楚身后，楚楚将杆子递给他：“你高，你来拍。”
楚楚全身冰凉地走进包间，而陆川此时也挂断了电话，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指尖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
陆川接过楚楚手上的围巾给她一圈一圈地缠好，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黑眼睛。
“不过不过！”li又神秘兮兮地说：“一开始他攻击我，但是现在已经消停了，我估计他已经知道你了，我跟他可没仇没怨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也就你，还有你那小乖乖……对了说起这个，卧槽！他们之间还真有猫腻……不要太劲爆哦！”
俩人朝着广场上的圣诞树走去。
楚楚呼吸顿住，然而下一秒，简湛继续道：“还有……我的电脑里，可能有一些你的照片。”
楚楚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你不听我的话, 我要打人。”楚楚温柔地看着他。
下午楚楚带陆川去西单逛街买衣服，今天刚好是平安夜，好多家店都在打折，店门口也置办齐了大大的圣诞树。
“我出去接个电话。”楚楚对他说。
一些你的照片，五个g的量，存在深度加密的文件中，却堪堪成了最引人注目的部分，对方首先破解的就是这份文件。
楚楚拿着电话出去接听，电话里，简湛声音依旧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