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探听消息
“驾,驾驾。”
“小姐,前面就到青州城了。”
快马加鞭赶了四日,终于要到了,宋安瑾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颠散架了。
“安全起见,小姐还是先不要进城,容我先去打探一番。”季洛在一旁道。
宋安瑾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制止道:“不必,不过三人一起行动是太招眼,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进城后分开行动吧!”
“可是,小姐你”清韵想说,小姐你没有武功,一个人会很危险,可看着自家小姐的神色,她适时止了话。
宋安瑾看懂了她的欲言又止,平静道:“无妨,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们行事多加小心,切不可贸然行动,有消息先到之前的客栈汇合。”
“是。”清韵与季洛应答,两人默契的互相递了一个眼色给对方,在一旁的宋安瑾并未察觉。
“走吧,天快黑了。”
宋安瑾双脚一夹马腹,马再次前行。
父亲,等我。
进城后,宋安瑾直接去了客栈,但她却没有出门的打算,而是静静地坐在房中饮茶。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敲门声,宋安瑾缓缓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中年男子,正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看到房门打开,他连忙躬身行礼。
宋安瑾将来人请进房内,确认四下无人,才又重新关上了房门。
来人立于桌前,显得有些拘谨。
宋安瑾走上前,直接在一旁坐下,抬头看着来人,示意他,“福伯,不用拘束,快坐。”
“多谢小姐。”
宋安瑾看着他,询问起他的近况,“福伯,有些日子没见了,过得还好吗?”
叫福伯的男人笑的一脸慈爱,语气温和道:“托小姐的福,一切都好。”
“如若不是当初小姐帮忙,我们现在恐怕”福伯转瞬便愁容满面,想起以前,顿时难过溢上心头。
“好了福伯,都过去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只要现在、以后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宋安瑾也忆起初遇福伯时的场景,那时福伯还没来青州开客栈。
当时,福伯的儿子被冤枉,让人折磨的半死,还差点连累女儿被卖,是她建议福伯上告。
原本见惯了世道的不公,福伯也对官家无望。
是她一直奔波,收集证据,找寻人证,无论多难她都没有放弃,她相信真相总会大白。
当然,她有底气,她不止认可父亲的断案能力,也相信父亲会秉公办案。
福伯最终被她所感动,上告后儿子得以沉冤昭雪,一家团圆。
“是,小姐说的对,平安就好。”福伯重新露出笑颜。
宋安瑾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推至福伯面前。
福伯端起茶盏,轻轻拨动杯中浮起的茶叶,若有所思,后看向一旁的宋安瑾。
缓缓开口道:“听下面的人说,小姐前不久回安都路过青州,只是那时我刚好不在,这才错过。”
“是,当时家母身体有恙,便在此休养了几日。”
“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已无碍。”
福伯点点头,“那就好。”接着道出他心中所想,“小姐这次可是为老爷之事而来?”
宋安瑾露出一丝惊讶,“福伯见过父亲?”
福伯摇头,“未曾,只是近日听到一些传言,猜测了一些。”
“什么传言?”宋安瑾疑惑地看着福伯,等待他接着把话说完。
福伯放下茶盏,站起身,左右走了几步,似在思索如何开口。
“福伯?”宋安瑾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福伯停下脚步,又重新坐回到桌前,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愁容,“近日,城内到处在抓流寇,这流寇没见几个,倒是把城内搞得一团乱,现在闹得是人心惶惶。”
宋安瑾想起今日进城,她总感觉城里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流寇可曾抓到过?”
“并未,他们行动迅速,且官兵每次都慢上一步,次次走空。”
福伯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这些流寇也算不得恶,此前来过不下数十次,但都是抢一些当地作恶多端的富商,并未伤及过百姓分毫。”
宋安瑾吃惊,“确定是流寇?”
福伯自是知晓小姐的言外之意,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这群流寇有组织有纪律,他们平常居于石山之上,鲜少下山,每次行动都像提前部署好的,进城后也是直接行动,不曾造成伤亡,听说还有一些穷苦百姓,在流寇走之后会收到一些生活接济。”
此事,宋安瑾之前还在边城之时,曾接到过这方面的一些消息,当时她并没有过多在意。
“行侠仗义?”宋安瑾又问道。
“可以这么说,其实一些百姓暗地里还是比较期待流寇的到来,至少现在城里少了不少欺压百姓的不良富商,有一些外地商人担心自己会被觊觎,也离开了此地,还留在此的整日过得也是提心吊胆。”
宋安瑾不禁产生了怀疑,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她原以为是流寇横行,官匪勾结引起了圣上的不满,才会让父亲前来暗查此事,可这完全是不一样的走向。
宋安瑾有些茫然,问出了心中的猜疑 “既然如此,为何这次闹得这么大动静,可是最近流寇做了什么不利百姓之事?”
福伯看着她笑道:“并未有此事发生。”
这让宋安瑾更加不解。
福伯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据我所知,应该是这出了问题。”
只见他端起茶杯,倒了一点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一个‘官’字,待宋安瑾看清后,他又用水将字抹去痕迹。
官?宋安瑾看着那片水渍,白净的小脸满是疑惑,她的内心更乱了。
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已经有些凉了,她起身将茶水倒进一旁的绿植盆栽里,后重新续了一杯,又为福伯添了新茶。
宋安瑾浅尝一口,入口清香,是好茶。
她放下茶盏,拿起手帕擦拭了下嘴角,随后笑道:“可是有人从中作怪,扭曲事实,意图蒙蔽视听?”
“小姐果然聪慧过人。”
宋安瑾心下了然。
如此这般,倒完全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事实如何,还需待查证。
“此事多谢福伯告知,等我找到父亲,再来拜谢。”宋安瑾起身朝福伯深鞠一礼,以表达感谢。
福伯惊起,神色慌张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您才是我的大恩人啊!此生都无以为报。”
宋安瑾神情微动,俗话说,善有善报,她果然得到回报了,虽然她一开始这么做,并不是奔着回报去的。
她笑了。
福伯也跟着她笑了。
等两人聊完,天已完全暗了下来,窗外的街道显得异常安静。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宋安瑾倚靠在窗前,她单手撑着脑袋,手指不断轻敲着侧脸。
夜晚的风是越来越凉了,再有月余就真正入冬了。
父亲也不知此时在哪,是否有受冻受饿,忙起来总是顾不上自己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小姐。”
是清韵。
宋安瑾轻声道:“进来吧,门没锁。”
房门从外向里推开,季洛和清韵一起走进房间。
清韵将门带上,走到一旁,取出一件披风给宋安瑾披在身上。
宋安瑾转过身,看着两人,“坐吧,在外不必拘束。”
“是,多谢小姐。”
宋安瑾也在一旁坐下,直截了当的问,“怎么样?可有什么线索?”
“老爷很可能在石山。”季洛直接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