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难得正经起来
扶苏听到墨霆的话后，便放下手中木棍，不顾旁人眼光，抬起手臂把脸上的汗水抹掉。
这一刻，扶苏感觉畅快极了，只因他从未有过如此轻松随意的时候。
赵羽看到扶苏没有任何怨言地把事情干完了，不仅怨气消散，并且对扶苏好感大增。
墨霆把锤成块状的半成品，放到一块木板上，拿出刀具，准备切料，在旁边记录的墨风看到自己的师傅亲自动手，想着自己的师兄和师傅，甚至连长公子都出力了，于是把手中的笔和竹简放到师兄手中，抢过墨霆手中的刀，开始上手操作起来。
“师傅，您和师兄还有长公子，干了这么长时间了，都非常辛苦，此次便交给我吧，您就坐在旁边看着就行。”
墨霆见墨风如此孝心，便也不再推托，安心的坐在旁边看着墨风干活。
见所有人都在动手，而自己却在旁边观看，赵羽着实有些无地自容，于是便默默地走到一边，整理起舂捣来。
“哐当。”声音响起，吓得众人一跳，待看清声音来源后，除了墨霆，其他人都笑出声来。
赵羽看着满地狼籍，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他只是想帮忙来着，没想到帮了个倒忙。看着已经跑到自己身边的墨霆，赵羽说解释道：“墨老，我只是想帮忙而已，你不会介意吧。”
墨霆看着散落地上的东西，心痛不已，但还是心平气和地望着赵羽。
“先生，您不用上手，有我们就可以了，您要做的就是看着我们不出现问题就可以了。”
“好吧，我听您的，不上手了。”
墨霆担心赵羽忍不住上手，也不休息了，连忙招呼自己的徒弟过来，把舂捣摆放后，经此闹剧，墨风那边已经切了许多，墨霆让扶苏把碎料拿了过来。
看着扶苏的利索的动作，墨霆满意地直点头。不是本人太优秀，而是全凭同行的衬托，这便是扶苏内心真实写照。
随着众人的忙碌，太阳高高悬挂在头顶，而赵羽早已饥肠辘辘，毕竟从早晨到现在未进一食，却也不敢随意离开，只因刚才赵羽提了一句，便被墨霆怼了回来。
做为大秦的科研型人才，绝对不会在此关键时刻，做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哪怕是饿了，那也要忍着。
墨霆认为已经等了如此长的时间，不容耽搁，而且他也想见见赵羽口中所说的纸，而且他知道，如果此事能够在他手上完成，必将改变历史，墨家也能够青史留名。
事关墨家前途，不容他有所懈怠，而且陛下和大臣们还在等着结果，所以看到赵羽想要摸鱼，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即使赵羽乃是造纸术的提出者，今天必须把纸做出来。
赵羽理解墨霆的想法，后世科研人员为了为了科研成果能够造福百姓，那个不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
………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树皮已经变成碎末，墨霆便放入准备好的水池中，并不断的进行搅拌，甚至不让其他人上手。
这时，站在旁边的赵羽见状，说道：“墨老，你不是忘记放蛋清了。”
“忘了，鸡蛋在那边，你去处理，这事在场众人谁也比不上你。”听到赵羽的提醒，墨霆直接让赵羽去做。
“合着我就是个吃货啊。”
赵羽的话引的众人哈哈大笑，尤其是扶苏，在这一会的功夫，便彻底融入进来了。
赵羽见此，也不恼怒，走到放鸡蛋的地方开始把蛋清蛋黄分离，片刻功夫便已完成。
“在这方面，我还是有些天赋的。”看着满地的鸡蛋壳，赵羽有些沾沾自喜。
“快点，别磨蹭了。”墨霆看到赵羽的样子后，直接吼道，然后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墨风道：“你去把蛋清搬过来，我有些不太放心那小子。”
“这不好吧。”
“莫要多说，速去。”这个时候，墨霆眼中除了池中纸浆，眼中容不下任何质疑，即使是始皇来了，也得乖乖的听他的话，帮他干活。
墨风即使在不情愿，也只能按照自己师傅的吩咐，向着赵羽走去。
赵羽看着这一盆子蛋清怎么搬过去的时候，看到墨霆向自己走了过来，赵羽顿时欣喜若狂，便站在原地等着墨风。
墨风到来后，看到赵羽那的兴高采烈的样子，顿时明白自己想多了。
随后，墨风二话不说，直接搬起容具便往水池中走去。
“师傅，搬来了。”
说完后便把蛋液往水池中倒入，墨霆见状，连忙制止。
“先往池中倒入三分之一，看看效果如何，如果不够再酌情往纸浆加”。
“好的，师父”
墨霆见此，满意点了点头，便开始打料。
墨霆毕竟已经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干了一会，感觉手腕发酸，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被自己徒弟看到，连忙走上去接过墨霆手中的工具。
“师傅，你先休息会，我们来干。”
即使墨霆不愿，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确实老了，随后便也不再坚持，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徒弟干活。
经过墨风等人人轮流打料，很快完成这道工序。
这时赵羽自觉走了过来，看了看纸浆和水已经彻底融合了，于是郑重地看着墨霆。
“接下来该进行抄纸了，这道工序关乎纸张的好坏，是最为考验手艺的一道环节，纸浆在竹帘上太多会导致成张变厚，太少有不易书写，望大家谨记。”
墨霆听完赵羽的话后，便要上前亲手操作，却被赵羽拦下，看着墨霆不解的目光，赵羽解释道：“我之前见过抄纸手法，我先示范给大家看，然后你们在上手，您看如何。”
“好，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
墨霆听到赵羽的话，非常认可，毕竟连赵羽这个不着调的人，都特意强调，便知此环节的重要性。
赵羽见众人都没有意见，于是拿起架子把抄纸竹帘放到上面，向浆池中，往下一抄，便立马提上来，随后再用另一边重复，便放在浆池上面沥水。
“大概就是这个手法，毕竟我只是见过，并没有上手操作，我这也是第一次。”
赵羽说完后，呵呵笑道，随后见水分减少，便把竹简倒放到旁边的木板上，随后一揭，一张成型的纸便呈现在桌子上了。
墨霆等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瞪大双眼，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