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暗流涌动
见此，赵羽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脑海里浮现出之前曾经看过的一则消息，据说兵马俑出土的时候，伴随着大量的青铜兵器一同现世。当时就有人提出，先秦时期的兵器制作，依然是以青铜为主流。此刻亲眼目睹这一场景，赵羽不禁感叹，果然所言不虚啊！
扶苏这些天来与赵羽形影不离，对于他的脾气性格已经非常了解。此时见到赵羽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匠人磨刀的动作，便猜到他一定又是在将眼前所见的物品与后世的东西做比较。于是，扶苏开口询问道：“依你看，此物与后世相比如何呢？”
墨霆和章邯听到这话，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尤其是章邯，他与赵羽相处的时间不长，对他的了解也不够深入，只知道这个人是在陛下封禅之时，不知为何从后世来到大秦，并且提出了纸代替竹简这一想法，后来在琅琊郡和秦墨共同钻研，做出成品后，便有墨霆带领弟子们回到咸阳建立工坊。
除此之外，在其他方面可谓是一无所知。因此，当听到扶苏的询问后，章邯心中立刻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后世的知识必定比现今的大秦要先进得多！想到这里，章邯望向赵羽的眼神变得异常热切起来。
“匠人所用工具的材质比之后世远远不如，无论是耐磨性，还是韧性都相差甚远。”赵羽语气肯定地说道。
墨霆听到赵羽的回答后不仅没有气馁，反而还有些兴奋地追问道：“那后世所用何种材质，在我大秦能否实现？”
“钢！”赵羽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那是何物？”墨霆不禁发出疑问。
赵羽略加思索后解释道：“把铁矿经过高温熔炼成铁，再经过不断锤炼，去除其中的杂质，就可以变成钢。”说到这里，赵羽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不太确定地接着说道：“好像加入稀有金属还能成为特种钢，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赵羽的解释后，在场的三人反应各不相同。扶苏对这些技术问题并不了解，只是静静地听着；而章邯和墨霆则均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在先秦时期，虽然已经有了冶铁的技术，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得到广泛的应用。如今听闻这种更为先进的炼钢之法，自然让他们大感惊讶。
“先生是否了解冶铁的技术呢？”墨霆满怀着期待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羽。
赵羽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说道：“不了解啊！”
墨霆闻言，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手指着赵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他满脸惊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道：“你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难道就没有想过如何解决它吗？”一时间，墨霆气得有些语塞。
一旁的扶苏也是眉头紧皱，内心无比纠结。他原本对赵羽寄予厚望，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提出了问题，却没有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这实在令人感到气愤。
而一直默默观察的透明人章邯更是如此，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此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陷入僵局。他心中不禁暗骂道：“裤子都脱了，你竟然给我看这个！”
赵羽眼见众人反应如此激烈，不由得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讪讪地解释道：“嘿嘿，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们可以先去找点铁矿石，然后再慢慢摸索嘛。”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妥之处。
随即继续说道：“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实现纸张的大规模生产。至于其他方面的事情，咱们得一步一个脚印来，总不能妄图一步登天吧？一口气可吃不成个大胖子！”
扶苏看着赵羽，默默地开口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赵羽闻言笑道：“那不如双管齐下好了。一方面寻找铁矿，通过高温熔炼，再加以锤炼敲打；另一方面继续研究冶铁技艺，总结经验，就凭我知道最终的结果，我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法子。”
墨霆看着赵羽，心中暗自叹息，真恨不得能撬开这家伙的脑袋，将里面的知识都给挖出来。但他也明白这不过是妄想罢了，无奈之下只得默默点头，表示认同赵羽的观点。
众人见此情景，也只好继续跟着参观工坊。待到将整个工坊都转了一遍之后，赵羽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工坊虽然比不上后世那些高度发达的工业设施，但其各个环节的流程却是相当完善的啊。”
听到赵羽如此评价，墨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遗憾。他本想从赵羽那里更多地了解一下所谓的“后世”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但当他看到赵羽似乎并不愿多谈时，便强忍着内心的好奇没有发问。
与此同时，在咸阳城的另一端，淳于越正和其他几位儒家博士围坐在一起，紧急商讨着应对之策。
“我等苦心孤诣地教导公子这么多年，谁曾想陛下仅凭一句话就让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而且公子回到咸阳后，竟然连一面都不肯见我们。事已至此，我们今天必须得好好商议出一个办法来，绝不能让公子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给蒙蔽了双眼！”淳于越一脸悲愤地当先说道。
就在此时，另一位儒士站出来，轻声说道：“淳于博士此话言之过早！公子昨日才随陛下回来，已经多日未曾在府上了，想必府中定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呢！吾等应该相信公子，待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定会召见吾等，所以汝等切勿急躁较好。”
这名儒士的话音刚落，周围其他的儒生们纷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面对这样的目光，这位儒士就算心里再怎么没底气，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难道吾适才说得不对吗？”
淳于越听到这里，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公子如今已被陛下任命到少府去任职了，汝等可知少府是何地方吗？那里可是墨家所在之处啊！今日早朝的时候，尔等可曾看到公子有过一丝一毫的推辞之意？且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公子昨天竟然还带着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黔首住进了公子府！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恐怕公子和儒家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