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舍生取义后的失落
沉重的烟味扑鼻而来，麻木了两个人的心，奈奈就在他背后扬着脸摆着大字形的姿势，任由眼泪冰凉滑落。
那种没有未来的绝望。
雷劲翻身压住她，手捏住她一侧肩头，紧接着吮吻上去。
他的语气传染给奈奈，她一瞬间眼泪模糊了双眼，良久才说：“我不知道。”
妈妈拉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奈奈往家走，奈奈小声问她哪里有多少钱？
小奈奈的零花钱来自为母亲做家务的报酬。母亲那时照顾不过来她，便许诺如下：只要她每个月负责用饭锅焖饭，并自己上下学开门回家，一个月就能得到十块钱作为工资。小奈奈抵不过零花钱的诱惑，理所当然的挎着钥匙成为了半留守儿童，在每个家家户户煎炒烹炸的傍晚，她独自在厨房里用大锅焖上一锅饭，而后自己看书写作业。
是的，不知道。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水到渠成的自然归属感，也没有相依为命的安稳平静，未来的事太多，偏巧她不是一个会迎面直对风险的人。
奈奈咬紧牙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竭力平静的说：“刚刚她问我，是不是我花的每分钱都能在阳光下面晒。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问题。我不怕艰难贫苦的日子，但我怕每日担忧爱人会随时随地消失，甚至他会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被绳之以法。我做不到无怨无悔，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很恨你。与其那样，不如不进那一步。”
呼吸急促的奈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往外了想，可他的汗水滴在身上又让她逃不开羞涩的视线。被汗水沾染双眼的她只能朦胧之中观察着他的表情。
一个没有情感的床伴，一段没有安全感的日子，以及一种没有结果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奈奈颤抖了声音问。
就这样，两个人对望着，直到车后喇叭纷纷响起。
奈奈的大脑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什么，她乱七八糟的表达已经把局势弄的尴尬，可她又无法挽回自己说过的胡言乱语。
就那么一秒钟，爱情这两个可笑的字，不期然的钻进他的脑子。
奈奈被疼痛折磨后，突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她不舍得闭上双眼，只能望着他幽黯的双眼。
“你不想和我结婚？”雷劲茫然的问。淡淡的语气里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秦奈奈，你让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放手。”雷劲微微叹了口气说。
醒过神的雷劲二话不说发动车子直往城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里，他都没在开口。
奈奈不知道雷劲爱不爱她，但是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心意。
如果，如果她只是一个情人，他就没必要如此反复纠结。
“我没事。”奈奈小声回答。“她人不坏。”
奈奈伤感的放弃挣扎，死沉沉的对着他，一双眼睛直盯盯的望着眼前这个失控的男人。奈奈绝望的眼神成功的让雷劲突生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恨自己不能像以往对待伊丽那样对待奈奈，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尤其是她那么理所当然的说不结婚时。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君子，但也绝对不是一个会为女人拒绝而翻脸的小人，可心底别扭的感觉总在提醒着他，这个女人不要他，不屑和他结婚。他以为他可以很大度的装没事，但事实上就是过不去心头这道坎。
只学过加减法的小奈奈不知道，那些是多少，她只是抿抿嘴又问妈妈，这么做没错吧？
问对了钱数和包的袋子模样。没有废话，钱物归原主。
没有声音，雷劲的动作也没有缓慢，一次次占有的结果是他突然坚定自己的想法。
十块钱在同学零花钱中算是比较少的，但奈奈依然很满足。后来无意中在放学路上碰见了报纸包的一摞钱，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么多钱得做好多锅饭阿。
他用手握住奈奈肩膀，到车前开门，借着车门的掩盖把她拉到怀里，严肃地上下打量了两眼：“不是告诉你不要理她吗，你来干什么？”
“你不是都不答应和我结婚了吗，我要你原谅干什么？你又不是我妻子。”雷劲又堵上她的嘴，再把她的牛仔裤单手脱掉，抓着她的腿强行分开。
奈奈因为自己没听他嘱咐而心虚，也不敢追问，只能乖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默默悔悟。雷劲用力发动了车子，心还在突突直跳。
这事情怎么会进行到这般地步，在他们刚刚历经危险后，在他们刚刚体味到对彼此的爱后。
是的，她爱他，不顾一切的爱上他。说不出理由，也说不出起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那么陷了下去。
没有了内衣的遮挡，轻轻易易可以看到她的胸部曲线，他把她的胸口含在嘴里撩弄，最细腻的皮肤被刺|激下，起了反应。奈奈低喘，无处可躲。雷劲汹涌而出的欲望和刚刚平静的心态完全不符，他的动作还是那么激动，用力抚弄下，奈奈吃不住痛，有些呻|吟，可这些痛又被接踵而至的欢愉所压盖。
奈奈点点头，听话的跟母亲回家了。那天晚上，是奈奈妈自己做的饭，晚上奈奈搂着妈妈睡得贼香。
“嗯？”奈奈被他掐着下颌，迎上他的双眼，窘迫的她只能盯着哑住自己的紧实胸膛，那种流畅而不夸张的肌肉随时随地爆发的力量。
雷劲的黑色衬衫已经绷开了三颗扣子，锁骨以下的胸口从奈奈这边可以一览无余，紧绷的休闲长裤显示他此刻蓄势待发的愤怒，专心向前走的他还能顾及到奈奈的小碎步已属不易，硬是让他挤出微笑确实太难了点。
仿佛被人一下看穿了心事，雷劲瞪了她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憋了一会，再没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把奈奈塞进车子，关好门，自己上来，直接对奈奈说：“秦奈奈。”
雷劲用脚踹上房门，一把将奈奈按在床上，低头吻下去，用牙齿啃咬着她的嘴唇和脖子。奈奈想反抗，想挣扎着坐起来，却被他一个用力困住了身子继续跌回床上。她哽咽：“你混蛋。”
他大半生都混在刀风血雨中，也知道干这行所必需付出的和必须承受的东西。那些美好、安稳、快乐都不属于他，他必须习惯孤单。但恰恰在接到奈奈短信的时候他才真正发现他怕失去，怕失去奈奈，怕身边再少了她的感觉。
“你走吧。”雷劲面无表情的说。
就在一瞬间，缠绵后的空虚突然充满奈奈的心。
雷劲望着她的双眼，淡淡的问：“那你现在就放心我被绳之以法？”
奈奈妈说，当然，那又不是咱们的钱。
那么清晰，那么明了。
“其实……”奈奈很想替自己解释一下。
雷劲跳下车直接拽着奈奈的胳膊往楼上走，许瑞阳还想问，被老七拦住互相拉扯着出门，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咣当关门的声音隔绝了这里和外面的联系，奈奈突然觉得有点绝望，说不出的绝望。
如果，如果他可以轻易放手，他也没有必要如此挣扎辗转。
“雷劲。”奈奈小声哀求：“轻点。”
他抓住方向盘的手还有一点微微颤抖，很轻，没人能发现。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他才勉强自己控制住情绪，突然冷静下来的雷劲甚至不知道该和奈奈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
所以，他想证明，奈奈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情人，就这么简单。可真正下手了，看见奈奈眼中的泪水他又开始不忍心下手，愤怒的他埋在她的肩膀上，嘶哑嗓音说：“秦奈奈，我想要你。”
奈奈被轰隆隆的的雷声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她在雷劲面前一贯是不用思考的，他的话就是圣旨。可是不知为什么，关于结婚的她就是想反驳，没有婉转的直接回答道：“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奈奈搂上他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放松，放松，别紧张，我真的没事，你别后怕。”
“你认识我这么久，第一次知道我混蛋？”雷劲冷笑。接下来越吻越深，一只手抓住奈奈的手腕，令一直手划入她的运动服，隔着内衣揉搓着她的胸部，奈奈摇头，好不容易才从他的嘴下逃生，气喘吁吁的说：“雷劲，你别当我是小女孩，你想硬来的话我不会原谅你。”
雷劲过了一会儿才平静情绪，沉重的呼吸声中奈奈慢慢蜷缩起身子靠在他背后，手指慢慢穿过他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脸贴在他最温暖的地方。
“坏人脑门上都贴标签了？她坏的时候你没看见。”雷劲怒吼。
他的声音很轻，却无法忽视，奈奈硬挣脱他的钳制，推雷劲的肩膀。她以为他不会放弃，结果轻轻用力，他就从她的身上翻下去，旁边的床垫馅下去，雷劲背对着奈奈，从散落在地上的衣兜里拿出烟，点着后默默吸着。
再后来，她坐在马路牙子上等那个失主，没等到，却看见妈妈来了。妈妈坐下来陪她等，一直到小半夜才看见神色焦急的女人顺着马路往前仔细寻找。
当回到21号的时候，洪高远正在楼下准备离开，屋子里一群的人还在忙碌。
雷劲被她的声音吸引，急迫的褪掉自己的裤子，进入她的身体。措手不及的特同让奈奈有些难受，她扭着身子推着他的腰，阻止他的进入。
奈奈妈说，是咱们家小奈奈无数个月的工资呢。
就是这样了，如果他们还能维持下去的话。
被雷劲这么连名道姓的叫还是第一次，奈奈侧脸看过去发现雷劲的表情有点不正常，他把手放在奈奈的头上拍拍，像是在想什么，然后又若无其事：“没事。”
“秦奈奈。”雷劲说。
于是，他拽住奈奈的手，兀自说：“你说，把你放在哪里能放心？要不你和我回旭都吧，抽空咱们结婚。”
涌动的快|感让她有些难过，而雷劲慢条斯理的折磨更令他崩溃，这种诱惑无法抵抗的混沌了她的神智，奈奈紧紧抓住他的腰，任由他冲刺着，直到虚脱。
他怎么就不能替她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