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沈一彦一口饭噎在喉咙里，猛地一顿咳嗽，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这问得不要太直接！！！
沈以乔瞪了沈一彦，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打扰她打探“军情”。
“以乔姐，我怎么感觉你对老温的事情很感兴趣？”齐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喉咙莫名感觉有些干涩，“你……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是”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八字都还没有一撇。齐铮是他的表弟，万一在温珩面前说了不该说的，那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想到这里，沈以乔打了马虎眼，笑道：“听说温老师出道将近十年，都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所以我比较好奇而已。”
沈一彦嘴里嚼着东西，鼓着腮帮子插话，“你放心，他不是gay。”
沈以乔：“……”
问你话了吗
多嘴！
齐铮稍微松了一口气，“他那个大忙人，每天不是在赶通告就是在赶通告的路上，一天能睡上四五个小时都算幸福了，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没有女朋友这个答案在沈以乔的预料之中，要是真有女朋友，哪敢深夜邀请异性到他家吃饺子。
可从齐铮的嘴里得到证实，沈以乔的心里更加踏实。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佯装漫不经心问道：“那……温老师他有喜欢的人吗？”
沈以乔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有一个闺蜜，是温老师的超级粉丝，她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沈一彦正在喝茶，听见沈以乔脸不红心不跳地“无中生友”，差点喷了。
然而，思想单纯的齐铮却对他的以乔姐的话深信不疑，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原来如此。”齐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实诚地道：“应该没有吧，没听他提起过。”
“看来机会还是有的。”沈以乔小声嘀咕。
“以乔姐，你刚才说什么？”沈以乔说话声太小，齐铮没听清楚。
“我没说什么呀。”沈以乔心情愉悦，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热情地往齐铮的碗里夹菜，“你最近都瘦了，多吃点。”
沈一彦单手捂住眼睛，表示没眼看。
吃完饭，沈以乔开车打道回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从酒店出来，沈以乔发现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一直紧跟在她的车后面。
沈以乔留意到，那辆白色的小轿车一直与她的车保持着距离。
她心中警铃大响，多了一个心眼。
这时，前方绿灯转红灯倒计时，倒数第2秒，沈以乔猛踩油门冲过去。
透过后视镜，沈以乔看见那辆白色小轿车被红灯拦在了原地。
见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远，沈以乔的心才稍微放下来。
直至安全抵达江畔名苑，沈以乔悬在嗓眼上的心才彻底放下。
临睡之前，沈以乔发微信把这事告诉苏月栖。
苏月栖：[以乔，你别自己吓自己，没准人家也只是凑巧同路而已。]
沈以乔仔细回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也没实质证据可证明人家是跟踪她，[嗯，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
可接连两天，沈以乔总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可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她一直告诉自己，最近工作太忙，所以出现幻觉了。
直至第三天傍晚下班，沈以乔那辆停在剧院门外停车场的保时捷被人泼漆，歪歪扭扭的写着“不得好死”几个字。
四个轮胎，也被人粗暴扎爆了。
沈以乔才知道并不是自己多想，这几天，确实一直有人在跟踪她。
“不得好死”几个大字张狂狰狞，令苏月栖面色大变，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以乔，你最近得罪小人了吗
泼漆警告、扎爆轮胎，怎么看都像是仇家寻仇。
“可能吧。”
沈以乔面色还算淡定，没浪费时间猜想到底得罪了谁，连忙打电话报警。
警察迅速赶到现场，并且调取附近的监控。
在监控视频里，泼漆、扎爆轮胎的是一名身穿黑衣服的蒙面男子。
他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只能从身材体型判断是一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青年男子。
有用的线索实在太少，警察也没办法将人抓捕归案。
对方大概也知道警方介入了调查，另外沈一彦也在苏月栖那里知道了此事，他坚持每天上下班接送沈以乔，那个人应该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因此接下来的两三日都风平浪静。
——
昊天娱乐公司
偌大的会议室，气氛陷入到低压状态。
五分钟前，沈一彦向董事会高层领导提出《舞所畏惧》方案，五票反对，两票支持，三票保持中立态度。
《舞所畏惧》就是那天在落星桥，沈一彦突发灵感想到的青年舞者竞技秀节目。
而这档青年舞者竞技秀节目的名字，是沈一彦让沈以乔帮忙取的。
之所以取名《舞所畏惧》，那是因为沈以乔说——真正的舞者，从来都不会畏惧风雨的！
沈一彦坚持自己的方案寸步不让，反对声也愈发强烈，气氛弩张剑拔，稍稍点把火，就能爆炸。
“舞蹈是一门小众艺术，欣赏门槛也高，你觉得现在的小年轻谁会去看这种枯燥无味的节目？”
“不是唱歌就是选秀，换汤不换药换个节目名字就直接搬上荧幕。”沈一彦淡淡地瞥了那位肚圆面肥的男人一眼，“黄总，你当观众都是傻子？还是说你觉观众永远都吃那两道菜不会感到腻味？”
“没有流量没有热度没有收视率，这种三无综艺节目，你觉得能吸引到投资商？”黄总也不甘示弱，力争理据反驳道：“这种半点水花都没有的综艺节目，只要眼睛不是瞎的都知道，投资它跟把钱扔进海里没有任何区别！”
紧接着，有人附和黄总道：“我觉得黄总说得对，商人逐利无可厚非。明知道是个赔钱的项目，我觉得没必要当睁眼瞎踩坑。”
“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世界上要是有稳赚不赔的生意，那还有穷人吗？”
沈一彦身子往后倚靠，手里把玩着签字笔，嘴角似笑非笑勾出讥讽的弧度，“再说了，如今唱歌选秀节目都已经烂大街了，你们凭什么迷之自信认为自己的综艺节目成为一匹黑马，能杀出重重血路？你们又有谁敢对投资商拍胸口保证稳赚不赔？”
不寻求创新，只想着复制粘贴，然后躺着赚大钱。
想得倒是挺美的！
坐在首位的ceo林立中面色平静，看不透情绪喜怒。
他从始至终没有发表意见，扯了扯领带，微微向右转动椅子面向沈一彦，“综艺节目有创新才会有生命力，一成不变迟早会被市场淘汰。《舞所畏惧》这个节目方案创意不错，构思新颖立意励志。”
“如今综艺节目的内容走向，越来越低俗粗鄙，有些电视节目为了吸引观众换取收视率，单元内容狗血无营养。我本人是反对那种滋养腐败毁三观上不得台面的节目内容……”
林立中的语气顿了顿，“但是，做综艺节目毕竟不是做慈善，前提收视率需要有一定的保障。”
这时，投支持票的一位董事长开口，“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既想要创新又想要收视率，那就必须努力平衡艺术性和娱乐性之间的比重。”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们可以邀请流量明星当常驻嘉宾，他们粉丝体量大，自带热度和话题，带动一定的收视率与讨论度，对我们的节目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吸引更多观众，形成良性循环。”
有人立即附和道：“对对对，如果能请来温珩这种顶级流量，那绝对是不愁没有热度和收视率的。”
话毕，偌大的会议室瞬间安静如斯，所有人齐唰唰用一种“你怕是疯了”的目光，落到那位说要邀请温珩当常驻嘉宾的董事身上。
“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温珩现在什么身价？就算我们砸重金邀请他上节目，人家也未必会答应。”
“温珩确实不好搞，这几年在他那儿吃过闭门羹的节目组数都数不过来。”
在座的人都知道，温珩占据了娱乐圈流量的半壁江山，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不愁话题和热度。
温珩两个字，代表的是收视率。
可这样一个顶级流量并非花瓶之辈，手握金鸡和金马双影帝，根本不需要上综艺节目维持所谓的热度。
业内传闻，温珩本人抗拒上综艺节目，所以他出道将近十年，参加的综艺节目屈指可数。
近几年更是全心全意扑在影视上，面对各大综艺节目天价邀请费也不为所动。
在众人“白痴”目光的注视下，董事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句屁话，纠正道：“我也知道温珩这尊大佛难搞。请不到温珩，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
黄总打断他的话，“舞蹈类综艺节目受众群体这么小，如果花了大价钱请一个影响力也不怎么样的流量明星，我敢说结果就两字——白搞。”
他似笑非笑盯着沈一彦，“沈总，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