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自我崩解的神明
昊天双眼瞪得出神，神色回了过来，挥了挥衣袖，再度拿出一壶酒，独自畅饮了起来。
“罢了！罢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昨日之事不可追，今日之事不可得，明日之事未可知。”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苏暮看着棋盘前眼含哀伤自哀中走出来的昊天，伸手从棋盅中拿出白子继续，放在棋盘上。
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只是淡淡的偏了一眼酒壶，随即拿了过来。
为自己斟了一杯，又放了回去，饮下一杯后，疑惑的开口道：
“其他的神在哪儿？”
昊天抬头望向亭台，眼中闪过些许追忆，“不知道……那时我刚从沉睡中苏醒。”
“醒来后，发现很多东西都变样了，老祖不见了，他所处的道场也销声匿迹，等我出去游走世界时，天庭销声匿迹。
所有的仙与神也都没有了踪迹，仿佛他们从未存在一样，了。
我曾去过地府查询他们的生死，结果连地府也四崩五裂，生死簿也不见了踪迹。
后来我地府碎片其中察觉到不属于我们神明的气息，我顺着那道气息，寻着蛛丝马迹。
发现了一头拥有着些许青龙血脉的东海龙族，它的对面是我所不知的神，手拿雷霆，对着那头东海龙族，疾射而去。
那头有些些许青龙血脉的东海龙族，被那一击贯穿了身躯，掉落了下去。
我见状，直冲了过去，将那个异神，轰飞了出去。
他拿出一件盾牌抵消了我些许伤害，连续撞塌了几处山脉后，他稳住了身形，口吐鲜血自称自己是神王宙斯！
对于一个这么一个弱不拉叽还自称神王的异神，我随即又用他引以为傲的雷霆，轰杀了过去，他被我斩去了大半个身子。
随后被一道光束传走了。
我本懒得去追，但我发现那道光束中，另外一头有着地府的碎片。
虽然仅仅是一丝气息，但终究被我察觉到了，我便直追了过去。
等我回来时，那头有着些许青龙血脉的东海龙族，已然在一处山脉中灭亡，我取走了它体内的龙珠。
我在它的龙珠记忆里面看到了一望无际十分浓郁的红色迷雾。
还看见有五座参天巨碑分别坐位在各个方向，横向在迷雾前方，抵挡着它的前行。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怎么构造的，但从它们身上散发着神力气息，发觉到，那是由一个个仙神自发崩解，所凝聚的五座参天巨碑……”
苏暮低着头，手中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那颗光滑剔透的白色棋子，眼中满是震惊与感慨。
用着不确定的语气，疑惑的问道：
“他们还可能会复活吗？”
“也许……”昊天倒了倒酒壶中的琼浆玉液，发现已被喝完后，挥了挥衣袖，撤去了空酒壶，换了壶新的。
然后再为自己斟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天庭并没有崩毁，我能感知到它的存在，所以他们也许有极大的概率会回来。”
昊天的这番话，好像给苏暮打了针定心剂，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顺手拿起棋盅边摆放的酒杯，微抿了一口，嘴巴张开，开口道：
“他们……会回来的……”
“是啊！他们会回来的！”
“……”
“地府为什么四崩五裂了？”
昊天眯起眼睛，拿着酒杯不停地晃悠着，思索了片刻后，重新组织起了语言。
“我之前以为地府的崩裂是因为，红雾的出现，导致两种力量的对撞，地府落入下风，才导致了它的四分五裂，但自从去往了宙斯的神国。
从一个叫冥神哈迪斯的异神的冥界中看到被掠夺来的地府碎片被无耻地镶嵌在冥界的领土中。
才发觉地府的崩毁是人为的，随后我抓住了那个叫冥神哈迪斯的异神，拷问了一番后。
他透露出，是和他同样拥有着亡者世界归处的权柄的异神，看见无人镇守的地府，随即便一同出手掠夺大部分地府的碎片与规则。
来补充他们自身的法则之力，寻求进一步的突破，来达到更高的境界，获得更多的信仰，增强自身的实力。
然后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剥夺了他的法则。
掠夺了他的冥界，让他失去了神力，沦为一个被他厌弃，摒弃的弱小的凡人。”
苏暮缓缓下下一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开口说道，“也算是自讨苦吃，恶有恶报了。”
“那倒也是。”
昊天挥手为苏暮，斟了一杯酒，然后再为自己斟满了一杯，举起酒杯，嘴唇微抿。
随后向着口中饮去，在口中盘旋片刻后，直入喉间，胸膛传来些许寒意，随后身体微微发热。
苏暮侧眼一看，昊天竟两腮泛起微红，便已然所见，昊天“醉了……”
可一个神，怎么会醉呢？他只是不想清醒的面对罢了，往事种种，像一卷无限循环的录像带，无时无刻萦绕在昊天的脑海中。
试想一下，自己从沉睡中苏醒，突然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等到自己，走出“牢笼”，试图寻找着以前熟悉的事物时，忽然发觉，变得不仅仅是自己这儿。
而是整个世界都大变了样，一切仙神皆已离去，唯有自己像一艘在孤海中航行的孤单木筏……
怎能不哀愁，怎能不以酒消愁，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躺在床榻上，看着水中倒影，看见了两道身影，一道是自己，另一道也是自己。
从满怀期待，到最后的不尽人意的结果，有时候结果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的开头与故事的发展。
可你终究不是他……
无法体会失而复得，转瞬间，就从手中悄然离去，像盛开的桃花一样，绽放过，灿烂过。
可到枯萎凋零的时候，树枝上落下最后一瓣桃花时，才发觉，它要离去了。
你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向它告别。
转身就要寻找它时，枯萎的桃树已然腐烂，凋零的花瓣被踩的稀碎，被扫入尘埃中。
可它们也曾绽放过它们绚丽多彩的人生，也曾结出晶莹剔透的果实，被他人采摘。
甘甜的果肉在他们的口中发挥最后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