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火葬场?
“什么!杀……杀人”
胡淮思差点惊叫出声,实在想不到这法治社会居然会有人干出这种目中无法的事来。
一时间,他看向苏赫的眼神里也带了些忌惮,脚步微不可察地往旁边挪了挪,离人远了些。
“苏赫这么疯的吗?死了那么多人警察不管的吗?”
【这个不用担心,宿主,苏赫的手下是在楚迎岭的酒吧里把人找到的,一共六人,半夜被打死在酒吧旁那条又深又暗的小巷子里,没有人管的,之后楚迎岭快速把人处理了,在外人看来,只是一直游荡在这条街的几个混混失踪了而已。】
是啊,越是繁华的城市,里面的人们就越是冷漠。
楚迎岭为什么要帮苏赫处理,或者说,苏赫为什么把这善后的事留给楚迎岭,胡淮思实在想不到他们两人除了都是苏舟的情人外还有什么别的联系。
“这么明目张胆啊不怕他们的家人报警失踪,然后警察查他的酒吧吗?”
做那种黑色产业的虽然挣钱,可干的也是刀尖舔血的买卖,定是每日如履薄冰,见不得一点风吹草动,怎么会留一个这么大的漏洞呢?
除非……
【他们没有家人。】
果然,原书剧情也算是严谨得有些离谱了,居然全是挑选的无亲无故的人来走这种剧情。
刚刚脑子里才萌生的想法立马被pass,胡淮思就算再想完成任务也干不来这种杀人犯法的事。
怎么办呢?要不要告诉苏赫这件事,说不定苏赫就去走剧情了。
胡淮思盯着那黑色的后脑勺发呆,突然那颗脑袋动了动,他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眼睛,杂乱思绪被打断。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猛然被那双眼睛噙住,胡淮思心头一惊,头皮突突跳了两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没……没事。”
——
日光西斜,下班后,砾苏的员工罕见地看到那小老板早早出了公司大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转头往西边看确定太阳是在那里。
苏舟出得早,刻意避开了与胡淮思有可能的碰面。自从那件事之后,他想到胡淮思时心中总是烦闷非常,像是有什么情绪要破土而出,因此面对胡淮思总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也见过自己放下所有戒备的样子,胡淮思不是会将那种事记在心里的人,可是苏舟是,在在意的人面前落入那种境地,会让他无颜面对。
都怪那群人!他有些偏激地将所有责任推卸到那群人身上,是他们让自己如此狼狈,如此颜面扫地,他要让他们消失!只有他们彻底消失才能将这件事情永远埋葬!
苏舟下午让手下人去搜寻追查了一番,最终确定那辆车停在了闹市区,里面的人一起进了那家挂羊头卖狗肉的酒吧。
呵,真是肮脏,全都消失吧!反正也是注定会死的,不如他来帮他们早日解脱。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像上辈子最后的场景那样,迈着步伐脚步坚定,只是这一世,这把刀将更早地见血。
……
胡淮思垂着脑袋走出了公司大门,一直到下班,他都没有决定好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苏赫。
这是苏舟的私事,而且也并不光彩,原书剧情里苏舟是心甘情愿地把这伤口袒露在苏赫面前的,可是现在……
苏舟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己也不能擅自做主把别人的事说出去,所以胡淮思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又急着想完成任务,一方面又觉得这剧情实在太过血腥暴力。
走出公司大门才发现先前大亮的日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下去了,转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乌云,预计不消多久一场大雨将至。
雨中追妻火葬场……
这是什么剧情?
【宿主,是余确与苏舟的剧情。】
“唉,”胡淮思坐上了胡家来接他的车子,疲惫地往后靠,双手垫在脑后,慢慢阖上了眼睛。
“把那个剧情拉给我看看看。”
杀人剧情有很大的概率是不会正常发生了,可也不代表这追妻火葬场就会发生。
胡淮思的手指蹭了蹭头发,可怜他年纪轻轻二十二岁大小伙子,感觉焦虑得要长白头发了。
苦他一个人,幸福全世界是吧。
他一时间竟有些隐隐庆幸这剧情无法发生了,前提是这世界不会崩塌,想想那个血腥的场面他就头皮发麻,一定要去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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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取成功】
[“舟舟”
经过这几天惨无人道的折磨和仿若永无止尽的奔逃,苏舟跌倒在地,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力气移动分毫,乍然听见熟悉的清朗嗓音,苏舟怔愣了一瞬,才有了一种逃离阿鼻地狱回到人间的真实感。
他不敢抬头,害怕被身前人认出来,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太雅观。
只听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那人缓缓蹲下了身子,苏舟将头埋得更低了。
“舟舟,是你吗?”
苏舟感受到下巴被人温柔抬起,动作间被摁到了细腻皮肤上的狰狞伤口,疼得他吸了一口气。
脸被人抬了起来,那双深邃的狐狸眼里满是震惊和心疼,还夹杂着其他的情愫,杂糅在一起让他目眩。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
可能是绷紧的神经猛然松懈导致的意识飘忽,等他清醒过来时感觉身体清爽,眼前也是另一副景象。
洁白高阔的天花板,新鲜清香的空气还有明亮温暖的阳光,一切都是明媚有希望的样子,仿佛那破败房子里的几天只是个噩梦。
床边坐着的人见他醒了,轻轻开口:“舟舟,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苏舟缓缓转了头,看着余确的脸,心中热潮涌动,感动之余还多了些依赖。
见他不说话,余确叹了口气,上前为他掖了掖被子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就要走,转身时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指头。
他怔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将指头抽了出来,任由那只手颓然落在床上。
刚刚为昏迷不醒的苏舟清洗身体时,余确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迹,身经百战的他哪里能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一瞬间,他握着细白手腕的手不自觉用了劲,为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再添一处痕迹。
他有些生气,却不知这气从何来,将毛巾大力甩进水池中,激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水花。
可能是觉得苏舟太脏了吧,他想。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不知道,这其实是他真正在意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