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舟
“苏舟……苏舟……”
胡淮思拿着抹刀往面包片上抹黄油，一边抹一边念叨着苏舟的名字，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参与进今晚的剧情里。
“想舟舟啦？”
“确实，你们好久没见面了吧？小时候那关系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
胡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起床就念叨着苏家老二是想干嘛，只当是他想自己小时候的伙伴了。
胡淮思看了看旁边妆点如花、珠围翠绕的母亲，嚼着面包含含糊糊地说:“妈，打扮这么好看去干嘛啊？”
“诶呦~”
被自己的宝贝儿子夸了，胡夫人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苏家老二的生日宴，苏夫人邀请我去参加呢。”
！！
好机会！
胡淮思咽下嘴里的面包:“我也要去。”
“你之前不是说不去吗？”
胡夫人惊讶于自己儿子突然改了主意。
“呃……我突然想去了……好久没见了嘛这不是……”
胡夫人不疑有他，只当是年轻人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点了点头:“好，那你赶紧吃完准备一下，快出发了。”
“好。”
——
今晚是苏舟的生日宴，这么大的信息1008怎么不告诉他
看到自家宿主冒着火的眼神，小光球闪了闪，居然诡异地显出一点心虚:
【一切剧情开始的结点是在今天晚上，我也不知道还有个宴会……】
胡淮思收回目光，心里回复它:“这次就算了，以后的就完整了吧？”
【是的，以后我会给宿主提供完整剧情！】
“呃……倒也不用太完整……”
——
苏舟站在洗手台前，愣神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瞬间，竟有些陌生。
上辈子从今晚的生日宴开始，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自己的大哥对他日夜亵玩，然后是发现大哥好友余确对自己也有阴暗心思，大学教授也以学术指导为由将他哄上他的床，就连他以前资助过的贫苦学生，后来也对他恩将仇报，将他当做玩物。
他的人生就像急湍河流里上下颠簸的一片枯叶，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控，他恨，他完全不能接受，而那些人后来竟纷纷告诉他:他们爱他。
可笑！所有给予他的伤害，给予他的疼痛，一句爱，就能勾销
难道最后还要他向他们捧出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对他们肮脏的爱感恩戴德吗？
不可能！
终于，在有一次他们四个人都尽了兴，横七竖八躺在旁边舒爽出声时，他将手悄然摸进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刀。
他强撑起身子，移着虚浮的脚步，手起刀落，刀锋没入还淌着热汗的脖颈，先杀了最最道貌岸然的教授。
那伪君子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惊恐地瞪着眼睛咽了气。
不够！不够！他要所有人都死！！
所有人！
他目光移向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抽烟的余确。
刀刃被横在他颈前，利落地一滑，腥热的鲜血喷洒而出，熄灭了他夹在手里的香烟。
“嗬……嗬……舟舟……”
喉管开了口，余确的声带像老旧的收音机，震颤着发出腐朽破败的声音。
苏舟抓着刀柄的手用力，他彻底没了声音，垂下了头颅。
下一个……他的好大哥……
亲兄弟给予他的伤害是心理上的更多，所以他最不愿见到的在他身上施虐的就是他从前最敬重的亲人。
在阳台……
他提着刀，向阳台走去。
他的大哥披着睡衣站在栏杆前看着手机，应该是在看工作汇报。
“噗嗤”一声，他用了最大的力，刀柄抵在了创口上，刀尖应该也从自己大哥的胸膛冒出来了吧 ，这个猜想让他兴奋地几乎颤抖。
眼前这宽厚的背，以前是让他有安全感的存在，现在却是他的梦魇。
他的大哥，软软地倒下了，属于他大哥的温热的血汩汩涌了出来，沾染了他赤着的白嫩双脚。
那双脚上满是青紫的痕迹，还有干涸了的白色斑点，现在又化在了热血里。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他踩着地板，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嘴里扬着灿烂的笑容，可是在温珣眼里，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因为觉得可爱而兽性大发。
刚刚结束了一场征伐，温珣出去喝了口水就想回来继续拉着苏舟温存一会儿，谁知一开门竟看到了满目鲜红，他的舟舟，提着刀，向他走过来，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容。
他现在不仅硬不起来，连站都站不起来，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青年，他只觉得是阎罗索命来了。
“我爱你啊，舟舟……别杀我……”
他手掌按在地毯上，一点一点向后挪动着。
“爱我……爱我……”
眼前青年居高临下，眸色灰暗，张着嘴重复着。
温珣脸上一喜:“对，对，我爱你！”
谁知青年突然笑了，像地狱盛放的曼陀罗，带着邪诡的美，下一刻，机械地抬起了手。
“我不需要……”
……
终于杀了所有伤害他的人，他胸中一腔快意，谁知道时间居然又重来了一遍。
剧情出现严重偏差……剧情出现严重偏差……
他的脑子里来回放映着最后一刻满格了的艳红进度条和机械的电子音。
一切的不真实都在提醒着他，这是个虚拟的世界，一旦剧情发生偏移，就会重来。
警报……检测……进度条……
这个世界是有人在监视着的。
他抬手按住洗脸时溅到镜子上的水滴，慢慢划出水迹圈住自己尚显青涩的面庞。
既然杀人不行，那就在剧情发展时尽力规避好了……
今晚的生日宴，他要想办法不被发现得避开那些人。
——
胡夫人早早催促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来早了，一位宾客都没来，只有苏夫人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胡夫人来啦”
“哟，小思也来了，好久不见了，舟舟在楼上，自己去找他吧。”
苏夫人在大宅门口接到他们，对胡淮思说了几句话，就拉着胡夫人的手进了里屋。
胡淮思走了进去，路过布置得奢华高调的大厅，在蜿蜒向上的木质楼梯前停下了，犹犹豫豫不敢上去，这么多年没见苏舟了，这么上去找他是不是有点突然。
他正犹疑，肩膀突然一沉，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一转头，是苏家大少，苏赫。
我嘞个豆，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