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自由之声
“一场大战如今已迫在眉睫，无论小马们是否愿意，他们都必须为此做好准备。”
“工业化的过程是痛苦的，然而不承受这份痛苦的代价却是毁灭，在生与死之间，我们别无他法。”
“如果我们放弃了对于工业化的追求，那就意味着我们放弃了对小马利亚未来的追求。”
在坎特洛特的皇家宫殿内，罗莎向塞拉斯蒂娅公主阐述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工业化！
那些传统的，田园牧歌的景象已经适应不了小马利亚如今面临的窘境了，一边是随时可能暴雷的联盟，一边是随时会入侵的敌军。
小马利亚正在与时间赛跑，要么它追上时代，要么被时代淘汰。
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看完罗莎呈交的第二份改革计划后眉头紧皱。
如果上次她们还能够说是皇室和政府之间关系的改革，那么这次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革命。
一场不流血，却极有可能会导致流血的革命。
“真的没有时间了吗？”
“我们别无他法。”
面对自己老师的询问，罗莎给出了坚定的回答。
于是大公主将目光投向余晖烁烁，却只见她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罗莎上一次的改革其实就是为了这次铺垫，只是没想到第二次改革会如此彻底、如此激进。
这不得不让塞拉斯蒂娅公主重新评价罗莎最近受到了什么刺激，居然提出了如此激进的改革方案。
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出了名的循序渐进，有着在鸡蛋上跳舞的从容，如今却像是被烙铁烫了屁股的驴子。
“我会考虑这件事情的。”
“这应当立刻被纳入政府的内部讨论。”
“事关大体，必须要从头再议。”
最后罗莎还是选择了愤然退场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只留下余晖烁烁在原地接受两公主的炮火。
余晖烁烁只知道自己想来帮助小马利亚度过难关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大师姐给自己的担子好像有点超标了。
但她还是觉得大师姐说得对，人类世界和小马利亚的差距，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确实是到了改革的时候了。
余晖烁烁只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去回答两公主的疑惑，一次又一次用两个世界之间的对比来告诉她们，时代早该变了。
而表明态度后的罗莎则第一时间联系上了自己在坎特洛特的盟友——调和之音和和谐之声。
然而在看到罗莎改革计划的副本之后，她们两个也同样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的挚友和老师。
“这份改革计划的花销是天文数字，哪怕让印钞机开足马力都没法在规定时间内印出来。”
“令我不禁想问这真的能够在顾问团中讨论通过，然后提交给政府评估吗。”
“钱不够可以借，小马不同意那就撤换小马。”
“可还是太激进了，我们的治理能力根本就无法完成这样的计划。”
“是啊是啊，这是不是有点孤注一掷的意味。”
“你们两个，终究是失去了当初那份干劲。”
罗莎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的老朋友和小徒弟都不支持自己的计划。
调和之音和和谐之声一听罗莎叹气，连忙拍胸脯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她俩只是想确定罗莎没有喝大的嫌疑，毕竟罗莎小会说胡话也不是没有过。
既然老大姐都说一定要办，那她们两个就没有不办的道理。
“只是应该从哪里开始呢？”和谐之声最先问道，“马哈顿和天马维加斯开始？”
“我觉得可以，两个东西部最大的城市，如果成功的话可以东西对进。”
“不，我们不从城市开始。”罗莎一句话定下了接下来风暴的主基调，“我们从农村开始。”
这次，四马帮从罗莎、露娜公主、调和之音和和谐之声变成了罗莎、余晖烁烁、调和之音和和谐之声。
随着余晖烁烁被塞拉斯蒂娅公主空投到不管部担任大臣，小马利亚的二次改革终于拉开了帷幕。
工业化要解决的三个问题就是城市的生计、工业的原料、工厂的工马从何而来。
一旦认识到这三个问题的重要性，那么就知道为什么工业化一定要从乡下开始。
在广袤的小马利亚，仍有颇多地方采取之前夜骐村社的形式，小马们共同经营着同一块土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罗莎第一步就是要瓦解这些自给自足的村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允许小马分地，将村社的物质基础杀死。
然而分地并不是罗莎的本意，罗莎真正的意图是在分地之后的土地集中化，也就是让少数小马掌握大部分土地。
这样这些富农与农场主们多余的粮食就必须要运输到城市中，破产去城市讨生活的小马也就不得不变成了产业后备军。
而城市则在这样的变革中得到了广袤的原料产地、农村市场和廉价工马，提供机械化工具来进一步推动这一过程。
至于在乡下死磕一亩三分地的小马，其结局也是可以预见的，马力终究无法与机械相提并论。
你要说罗莎没有更好的方式吗？当然不是，只是这种方式最不需要脑子，很适合统治能力低下的小马利亚。
如果是按照她的预期设想，应当是建立一套强控制的计划体系，直接用农会、工会、商会将小马们组织起来。
可惜小马利亚根本没有这样的组织能力和动员能力，二号世界能搞的东西这里是搞不了的。
“可以预见的是，这会导致一场灾难。”看完罗莎的大致方针后，余晖烁烁像两公主一样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做好迎接灾难的准备，我们的政府行政能力再差劲，备战备荒总能做到吧。”
最后余晖烁烁和罗莎还是为这份计划打上了一个又一个补丁，例如粮食储备制度、就业救济制度等一系列配套政策。
尽管如此余晖烁烁感觉这会在小马利亚引发一场巨大的骚动，虽然小马利亚如今村社并不多，但这样的变革实在是史无前例。
“我们正在开创历史。”罗莎只好如此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