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夜中等候的迈巴赫
迈巴赫急刹车停在了江家私人医院的门口。
江软快速地推开车门往里走，车门都没来得及关，没有回头看一眼，也没看到那双想要拉住她的手一起下车的顾舟山。
男人的手就这样僵在了空气中，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走下车，但只看到了江软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顾舟山手搭上车门，甩手狠狠地关上。
“嘭！”的一声，驾驶位上的陈则被吓得都抖了一下。
他最终还是没有追进去找她。
她没有任何依靠他，让他一起去看望她父亲的意思，走得冷漠，好像刚刚跟他热吻的不是这个人。
“去查！江劲松的病！还有江赫的人际关系！名下的产业！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江赫一个人站在门外。
江软跑过来时腿都有些抖，眼眶微红，“怎么样了？”
她在电话里听到护士说父亲心脏骤停的时候，心仿佛被掰成了无数瓣，无助感再一次袭来。
江赫扶住她的胳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软软，你别担心，医生已经在抢救了，父亲一定能挺过来的。”
“为什么突然会心脏骤停，父亲的状态不是一直都很稳定吗？”
“这个还要等医生的解答，软软你先别急。”
江软握住了江赫的手腕，极其用力，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下一秒好像就要掉下来。
凌晨两点钟，手术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
江软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臂，在手术室门口不停地踱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啪！”的一声，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王医生，我父亲怎么样了？”
“江小姐请放心，江总没事了，已经渡过了危险期。”
江软那颗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为什么会突然心脏骤停？”
“江总一直在吃药，虽然还没醒过来但状态很稳定，没有生命危险，今天或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具体还要看最终的报告。”
“那我父亲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王医生想了想说道，“这个还不好说，但江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站了半天了，去休息吧，父亲没事，别担心。”
“哥，你知道吗，如果今天父亲走了，我可能就坚持不下去了。”
江赫看着她哭红的眼眶，满眼的心疼。
“父亲不会走的，更何况你还有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下你。”
抬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回静园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哥，你回吧，我待会儿去看看父亲，就在医院住下了。”
拗不过江软，最终在江劲松病房的旁边给她准备了一间病房。
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病房里只有父女两个人。
江软坐在床边，拉着父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
“爸，你知道吗，我和大哥把集团打理的很好，如果你看到了一定会夸我的。”
“……”
“但你更多应该是心疼我吧，你的软软现在能扛起江家了。”
“……”
“爸，你什么时候醒呢，我真的很想你。”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室的沉默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手机又微微震动了一下，江软这才拿出来看到了顾舟山发的消息。
每隔半小时一条，全部都是关心她和父亲病情的信息，占据了整个屏幕。
刚刚的那条是【门口放了热汤，喝完早点休息。】
江软想到什么似的走向了窗口，果然，那辆迈巴赫还没走，在这个雨夜中显得有些落寞。
想了想，江软回复了顾舟山。
【我没事，你记得回去再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原来她还记得他一晚上没吃，他等了她一晚，就这样看着门口的方向，最终看到了江赫一个人走出来的身影。
江软看着门口的车，车灯开启，迈巴赫驶离，逐渐消失在雨夜中。
早上的太阳已经把昨夜的雨迹照耀的无影无踪，仿佛那场雨没有来过一样。
江软手上拿着父亲的报告单，一页页翻看着。
医院最终给出的结果就是患者情绪波动，受到了刺激，具体原因不明确。
她想不通父亲会受到什么刺激，但真相应该要尽快查清了。
等她到集团时王叔已经把近期的财务报表和项目书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的两摞。
“咚咚咚！”江赫敲门，帮她送了杯咖啡。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想着我身上扛着江氏的未来，就想做得更好一些。”
“软软,我说了你还有我，你不用这么辛苦。”
江软喝了一口咖啡，继续翻动着手上的报表。
“我都跟王叔说了，这些报表交给我就行，怎么又放到你这了。”
说着就要拿走桌上的那些文件。
“没事的哥，我可以，你放下吧。”
刚接手公司时她根本看不懂这些财务数据，学了好久，现在都能很轻松地发现里边的问题了。
江赫看着江软认真的样子笑了笑，他的软软真的很聪明。
“哥，最近海运这边你有改变模式的想法吗？”
江赫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顾舟山的hy集团最近应该抢了我们不少生意，他给出的利润高，所以很快就打开了市场，并且他跟各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合作关系，即便之前处于垄断状态的市场，他也能很快找到突破口。”
江软又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
“我研究过他在望京顾氏财团的商业模式，顾氏涉及多种行业，几乎也是各行业的头名，但从未真正垄断过哪个行业的市场。顾氏财团之所以能成功，带动整个望京的发展，其实顾周山功不可没，这也是为什么他来成渊发展，没有官员阻拦甚至愿意为他在规则上破例的原因。”
“所以哥，江家如果继续之前垄断市场的做法，也不会获得更多的利益，你有没想过，重新规划海运的市场，适当多放出一部分利益，这样也能吸引更多的合作商。”
江赫听着江软在商业上的想法，他竟不知道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论，她有这么了解顾舟山吗？顾舟山在她看来就这么好，好到超越他这个一起长大的哥哥？
“行，软软说的有道理，我好好想想。”江赫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温柔，转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却透出了寒冷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