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节目被迫中停，洛斯没事就跟姜乾待在酒店里打游戏，这是他和姜乾一贯的疏解郁闷的方式，痛痛快快地全身心投入地玩一场游戏，把烦恼暂时丢在脑后。
打了两个小时的游戏，姜乾坐在地上，头瘫软地靠在床尾，眼神迷离地看着电视屏幕，无力地说：“洛哥，我不行了，真不行了，手要废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洛斯撇了他一眼，眼神不断地在他半敞着的衣服，凌乱的发丝和筋疲力尽的脸上来回游移，最后视线定格在他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胸前的粉红色凸起。
他以前就知道姜乾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皮肤比一般男人还要白很多，就是没想到会这么白，白到仿佛只要轻轻□□一下，就会留下深深的痕迹。
姜乾现在这个表情这个姿势，看起来真的……
洛斯的思绪还在往不可描述的方向飘，一段手机铃声彻底打断了他那些说不出口的臆想。
洛斯眼神飘向一边，忍不住低骂一声：“艹。”
洛斯的声音淹没在手机铃声里，姜乾坐起身，在床尾处拿过手机接通。
“怎么样了？”姜乾低沉的声音，干涩得有些发哑。
洛斯起身到了杯水递到姜乾面前，姜乾看了洛斯一眼，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继续听着吴昱的汇报。
吴昱：“老板，查到了，是您的老对家，lin娱乐的傅司林。”
姜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沉声道：“我知道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澄清洛斯和许烟的绯闻，他们手里的照片并不能说明问题，后续肯定还会有别的动作，找水军再带一波节奏，舆论很快就会倾倒，其他的不用管，傅司林想对付的不是洛斯，是我，既然如此，咱们就陪他玩玩。”
和吴昱交代完，姜乾捧起水杯闷了一大口，感觉心底的火气总算是平息了一点，洛斯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看他，不自在地扣着手指甲。
姜乾见他的手指甲都快被扣秃了，无奈地伸出手附在他的手上，轻声道：“都听见了，没事的。”
好几次，他都想问一问，洛斯的不安到底来自哪里，但每次一开口，总会被洛斯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洛斯比姜乾大一岁，但很多时间姜乾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兄长的角色，洛斯的心思很敏感，需要小心呵护，他其实一开始也没什么耐心，他也实在想不到，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脸，能让自己用心哄着爱着，但是现在他觉得这种感觉也还不错，至少自己乐在其中。
“小老板，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洛斯低着头闷声道。
姜乾心疼地抱住他，“没有，洛哥你很好，你能不能别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归在自己身上，你很好，真的很好，这世上，没人比你更好了。”
几秒后，洛斯突然推了推姜乾，脸色有些发烫，眼神不自然地眨了好几下，声音沙哑地道：“我，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洗手间，关门的动静有些大，姜乾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洗手间里，洛斯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直接往脸上招呼，脸上的水珠迷了眼，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猩红，脸色红润，脑子里全是刚刚他靠在姜乾胸前的感觉，他的脸贴着姜乾的肌肤，柔软有温度的触感直接刺激了他的大脑，他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彻底空白，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像是掉入充满温水的温泉，不消片刻，他的脸就被烧得通红，却迟迟不想离开。
洛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他想把自己打清醒，但很明显，并没什么用，他的脑子依旧很清醒，清醒到能回忆起手机铃声响起前他看到的那一幕，点点滴滴，记得一清二楚。
偏偏让他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还在门外不依不饶地敲门。
“洛哥，你到底怎么了？”
洛斯直接把脸放在蓄水池里，好几秒之后抬起头，整理好心情打开洗手间的门。
“没事，你什么时候回京都？”
姜乾愣了下，“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洛斯扯过身旁架子上挂着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点点头，“嗯。”
姜乾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倚在门旁，眼睛上下打量着洛斯，然后特别谄媚地道：“洛哥，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湿发的样子贼他妈帅。”说着，还对着洛斯吹了个流氓哨。
洛斯一脸无语，直接越过姜乾走出去，“我去收拾东西。”
姜乾跟在他身后，讨好道：“洛哥，我帮你。”
两人第二天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京都，刚下飞机回公司的途中，接到了吴昱的电话。
“老板，快看王雨菲微博。”
挂断电话，姜乾打开微博找到王雨菲的最新一条微博。
王雨菲：原本我不应该发言讨伐自己公司的，但公司的做法真的太令人心寒了，现在新人频出，公司不仅要求我上节目拍戏都要带上公司新人，甚至还要求我把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资源全都拱手相让，那是我凭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凭什么让给别人，如果我不照做，公司就会打压我，甚至可能雪藏我，我跟公司提过解约的事，但我实在付不起高昂的解约费用，所以只能一忍再忍，但就最近我得知我们公司老板，也就是姜总，他居然潜规则公司新来的女艺人，我在想如果不是如今我对公司还有利的情况下，我是不是也会跟那些新人一样的下场，我很感谢姜总一直以来对我的栽培，但我对他这种借着职务之便祸害普通女孩的行为表示深深的不耻，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能再沉默，那些女孩不敢做的事不敢说的话，就由我来代替，我会于最近和公司再次提出解约，这一次我会不惜一切站在正义的一边。
姜乾不禁感叹，这措辞真是大义凝然，慷慨激昂，若不是他就是当事人，他都忍不住跟着骂骂那个衣冠禽兽了。
王雨菲的确在一个月前提过解约的事，当时他也没做过多挽留，解约费的确不低，但就他的认知里，以王雨菲的身价不可能付不起解约费，却为什么一拖再拖？
无非是有人向她抛出橄榄枝，并且开出了足以令她心动的条件，解约费大概就是其中一部分，王雨菲说他潜规则手下艺人，他是真觉得真特么操蛋，他特么的明明喜欢男的，就算要潜，那对象一定是洛斯啊。
姜乾在心里低骂着，他妈的，老子都还没开过荤呢，潜个屁。
“我发个微博。”洛斯拿起手机就打算帮他发言澄清。
姜乾急忙按住他的手，“你疯了，你绯闻的风波还没过去，又想背上包庇人渣老板的罪名？”
洛斯看着他，眼底很是坚定，“小老板，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
姜乾表示很欣慰，向他投去一个安心的微笑，眼底划过一丝戾气，“我有办法，不用担心。”
到了公司门口，姜乾看了洛斯一眼，又看向小辰，嘱咐道：“送你洛哥回去休息。”
洛斯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姜乾打断，“你先回去休息，工作了这么久，不累吗？别让我担心你。”
洛斯默默收回自己已经露出车外的右腿，点点头，眼看着姜乾转身走进公司大门。
洛斯知道自己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自己正当红，但对于这些事，却总是使不上力，而且自己在姜乾身边，自己的情绪都还没整理好，姜乾还要分心安慰自己……
洛斯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从前是，现在也是，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都像是空有表面风光，再无其他。
洛斯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立于半山腰，往后是万丈悬崖，往前是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的顶峰，自己不断地，头破血流地，满是筋疲力尽地往上爬，倒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前进半步，依旧在原地打转。
而姜乾是站在山顶的人，他时而俯视众生，怜悯众生，却始终难以迈出山顶半步，洛斯需要使劲抬头才能仰望姜乾，明明那人就在身边，却好像隔着一条银河那么远，那人身处光明，自己却始终在黑暗中挣扎。
洛斯收回目光，自嘲地勾了下嘴角，摇上车窗，“走吧。”
姜乾回到办公室，他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齐肩短发女孩，女孩穿着工装连体衣，身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单反，小巧可爱的脸上，会发光的大眼睛转来转去，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眼尾处有颗看起来并不明显的泪痣。
女孩转过身，表情有些不开心，嘟着嘴，满心埋怨地敲着桌子，“找我干嘛，不知道我很忙吗？”
姜乾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微微挑眉，高傲的脸在此刻化为无尽的温柔，“怎么？就这么跟我说话，需要我把你这些年做的事都告诉姨夫吗？”
女孩立刻敛起不悦，转而一个讨好谄媚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别啊，表哥，咱有话好好说，不兴告家长啊。”
“说正事。”姜乾看向女孩，严肃认真道：“王雨菲的黑料，开个价。”
女孩愣了下，呵呵地笑着：“哎表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拍你公司艺人的黑料呢，咱可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好我好大家好，和平一家亲啊！”
姜乾确实呵呵两声，一副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继续道：“苏软，你是真的想找打是不是？”
苏软摸了摸头，干笑着，像个被家长盘问的小学生一样，坐得板板正正，面上却是撒娇一般，露出娇憨的笑意。
“那行，表哥，我回去就发你，按市场价，给你打八折哈。”
“刚刚不还说是一家人？”
“唉，表哥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咱俩是表的呢，给你打八折还是看在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还不错的面上。”
姜乾无奈地揉了揉苏软的头发，“行了，回去吧。”
苏软抬起头，眼睛发着光，“表哥，送你一个料，你公司的新人好像要反水，lin娱乐的人偷偷接触过你公司的那几个女艺人，你可当心点，小心被人坑啊。”
姜乾点点头，“嗯，知道了。”
苏软这才放心蹦蹦跶跶地离开了姜乾办公室。
晚上，刚回到家的姜乾收到了苏软发过来的资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王雨菲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吗？他苦心为王雨菲经营出来的完美女神人设，就要毁于一旦了，他手里的这些料足够让王雨菲再无翻身的可能。
姜乾眼底的戾气越来越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重拳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