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也行
“余编剧，不是说今天早上没我事儿，这一大早的干嘛啊？”陆川闭着眼睛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随时准备挂了电话继续睡。
“你快来片场吧，道具丢了。”余钦的语气不太好
“道具没了你找道具老师啊，找我干嘛？”陆川蹭了蹭枕头，迷迷糊糊地说。
“有人怀疑是你拿的。”余钦恼火地加重了语气。
“什么？”陆川一下子弹坐起来，皱着眉晃了晃脑袋驱除了睡意，“丢了什么？”
“那个借过来的古董玉杯。”余钦说。
先前许国正为了能有更好的场景呈现效果，专门借了一批古董文物来拍摄场景。其他的都已经还回去了，就剩一个玉杯昨天还有场戏需要用到，预备今天再还回去。
“怎么丢的？”陆川表情立马严肃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现在也不清楚，你先赶快过来吧，你人不在现场就只能任凭别人乱讲。”余钦催促道。
“行，你先听听他们怎么说的，我马上过来。”
陆川到的时候，全剧组都停工站在剧组的那辆房车面前，他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然后神色淡然地走了过去。
“许导。”陆川直接走到许国正面前，没在意瞬间聚焦过来的目光。
“陆编剧，你是昨晚最后单独呆在这个车上的人，你看见哪个杯子了吗？”
许国正看起来很生气，毕竟那个玉杯确实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丢了的话，人情世故方面就更是不好交代。但好歹也没出口就给人定罪，询问陆川的语气也谈不上恶劣。
陆川想了想回答道：“如果说昨天道具老师下车之后没有人再单独上来的话，那我确实是最后一个呆在那个车里的人，但我确实没看见那个杯子。”
“那可就奇了怪了，这杯子还能自己长腿儿跑了。”林逸坐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说这话时眼睛倒是一点儿没掩饰地盯着陆川。
旁边李博玉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下，没说话。
许国正皱着眉当没听见，转向一旁的道具师，“你好好说说，怎么回事儿。”
“昨天晚上拍完戏我就去把那个杯子锁进车上的柜子里，当时看见陆编剧在车上，就搭了两句话，结果就是因为这一打岔，我忘了把钥匙取下来。然后等我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完回去开车就发现杯子没了。”道具师也是着急，这东西是他在负责管理，现在丢了，要是找不到的话他多半得为这事儿善后，到时候不说赔不起钱，以后行内的口碑也坏了，就算是不能混了。
“东西昨天就丢了怎么今天才说！”许国正生气地吼道。
道具师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我……我以为是谁拿去用了……”
“那东西谁敢随便拿去用，你不长脑子吗？啊？”许国正气急地把剧本摔在地上，一张脸气得通红。
道具师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没敢接话。
“许导还是问问昨天那个杯子丢的时候目击证人都看见了些什么吧。”
林逸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看向许国正身后的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慌张地抬头看了一眼陆川又飞快地收回目光。
陆川了然，稍微往旁边走了一点，偏头低声问余钦，“这就是那个把嫌疑牵到我身上的证人？”
余钦皱着眉应声，“嗯，你昨晚有看见她吗？”
陆川打量了一下那个女生，摇了摇头，“我昨天那时候就看见了道具老师，然后接了你的电话我就下车了，没看到周围有什么人。”
“现在陆编剧在这里，你可得好好说，别冤枉了别人啊。”林逸吊儿郎当地翘着腿，面上却端着一副严肃模样，怎么看都透露着阴阳怪气的劲儿。
那个女生有些紧张地抠了抠手指，往前迈了一步，结结巴巴地开口，“昨，昨天晚上，我收工的时候路过那辆车，我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啊，你好好说。”道具师急切地催促。
“我看见道具老师下车后，陆编剧打开了那个柜子把什么东西装进包里带走了。”女生偷瞄了一眼陆川，语速飞快地把话讲完了。
“你别乱说话啊，你看清楚了吗？川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李博玉人群里走出来，生气地呵斥了那个女生，然后又走到陆川面前一脸坚定地说：“川哥，我相信你。”
陆川瞥了他一眼，往旁边站了一点。
林逸抬眼望向李博玉，李博玉隐晦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萧雨打完电话回来，扫了一眼现场，慢悠悠地走到陆川旁边，刚好阻挡了李博玉准备再次靠上去的脚步。
“哟，开始了？”萧雨挑了挑眉，戏谑道。
“这可不嘛，都马上进高潮了。”陆川对上林逸挑衅的目光嘲讽地笑了一下。
“我没乱说，”女生紧了紧握着的手指，“我看清楚了的。”
“可是那个柜子是在车门这边的，从车门外应该看不见那个柜子吧，你怎么知道我打开了呢？”陆川抄起手，收敛起随意的姿态，眼神凌厉地逼视着那个女生。
女生被陆川的表情吓一跳，对于他的问话噎了一下，眼神乱瞟了一阵，憋红了脸才说：“我，我是从另一侧的窗户看见的。”
“是吗？”陆川往前踏了半步，大家都以为他还要追问什么的时候，他却又退了回去，眼皮向下一耷，无甚表情地耸了耸肩，“也行。”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就……“也行”？
“你有毒啊！‘也行’是几个意思啊？”余钦转过头压低声音说。
“现在两边的是一个空口无凭的状态，人家这么说我能怎么办？没有证据证明她在说假话，我也懒得多费口舌，先把场合平和下来，再想想其他办法能不能找到证据。”陆川抬手摸了摸鼻子，掩住嘴解释道。
林逸扫了一眼明显也有点呆住的女生，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一声，冲陆川说道：“那陆编剧的意思，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