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顾总是个务实的人
李博玉“腾”地站起身来，恨恨地剜了一眼两人，怒气冲冲地转身出去，把门摔的震天响。
林逸听着响声，松开手靠回沙发上，眼带戾气地看着关上的门。
最开始看上李博玉就是瞅着那点儿惹人怜的小长相，虽说当时李博玉有男朋友，但他林逸从小到大有什么东西得不到？那会儿兴趣正浓，倒也把人撬到手了。但兴趣起的快，去的自然也快。而且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然心思就转移地快，但没想到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李博玉居然拿出了他在国外赌博的视频。
那时候正值家里决定公司继承权的时候，家里一帮子私生子等着谋权呢，自然不能出差错！他就忍下来了，答应李博玉配合他的要求，现在他坐稳了位置，视频也找到方法处理了，根本没在怕的。现在之所以还配合他，纯粹是知道顾安昀在这部剧有投资，让李博玉这个不安分的炸弹进去添添堵也不错。反正比起顾安昀，他在这部戏里的投资也只是洒洒水而已，亏了也无所谓。
李博玉跟林逸在一起梦想着进入豪门，但没几个月他就知道了他不可能进林家的门。虽然现下社会风气够开放，但不接受的也不在少数，林逸要继承公司就肯定不可能公开出柜，而且那家伙男女通吃，最后肯定还是要找一个富家千金联姻。
李博玉其实知道他手上这点儿东西威胁不住林逸几个时候，但他没办法，交往没多久林逸就摆明了想甩掉他。这边冷言冷语受多了，自然就想起以前陆川对他的好了，而且他还发现陆川身边的朋友个个身价不菲，也许陆川并不像当初那么穷，也许背地里很有钱。有钱，对自己又好，那他当然要把人抓住了。
但李博玉不知道的是，事实上，陆川现在确实不像当初那么穷，但也够不上“很有钱”这三个字。
陆川冲了个澡出来就瘫倒在床上，这风吹日晒，沙土沐浴的一天下来，真的是累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再动。
旁边的手机震了震，有消息进来。
陆川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艰难地伸出手点亮了手机，
是顾安昀的微信消息，
“白糖今天还是很乖，食量正常，刚刚玩了一个小时的玩具，现在已经睡着了。”
后面附带两张照片，一张白糖正在玩玩具，一张摊成一块饼正在呼呼大睡。
陆川伸出手指戳了戳照片，自从他把白糖寄养在顾安昀家，顾安昀每天都会发消息来汇报白糖的状况，文字说明加照片，跟套模板似的严谨。
把手机拿起来点开对话框，“好。今天好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吃土。”
顾安昀把白糖抱回猫窝里，回到房间，陆川的消息回了过来。
每天说完白糖的情况，两人也会搭两句话，陆川给他科普过“吃土”的意思，但他觉得这个“吃土”可能是实实在在的吃土。
“怎么了？编剧也会要求拍戏吗？我记得《皇城》里没有吃土的情节？吃了的话一定要马上去漱口，就是专门的道具也不一定卫生。”
看着顾安昀一连三个问号加上严肃的劝告，陆川乐出声，敲击的手指活跃起来，“剧组里当作道具的土基本都是相似颜色的巧克力粉或者饼干粉，不至于真的吃土，卫生有保证的。”
顾安昀坐到床头，看着陆川的消息受教地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还好。”
陆川笑眯了眼，“不过我吃的是真土。”
“为什么？”顾安昀回的挺快。
“因为编剧不需要拍戏，只是这边拍摄的地方风沙大，一张口就要喝一口夹着沙的风。”陆川回的也快。
顾安昀没看出陆川前半句话里打趣的意味，重点放在后半句话上，“那最好把口罩戴上，应该会好点儿。”
“嗯嗯，戴着呢。顾总果然是个务实的人，注意重心和第一反应都是解决问题。”陆川觉得顾安昀一本正经的挺有趣。
“务实？也许吧，遇到问题就该解决问题。”顾安昀回复。
陆川笑了笑，
顾安昀的下一条消息又接着来了，“不是说不用顾总这种的生疏称呼了？”
陆川坐起身来靠上床头，“这不一样，原来生疏是因为他作为一个敬称。而我们现在互称名字，它就成了朋友之间调侃打趣可以用的特殊称呼。”
顾安昀想了想，懂了陆川的意思，“明白了，陆先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过零点了，工作辛苦，早点休息。”
“好，你也是，晚安。”
“晚安。”
等到顾安昀回复了晚安，陆川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拱进被子里，把头靠上柔软的枕头上，嘴角带着点儿弧度陷入睡梦当中。
“干嘛呢？”陆川一到拍摄场地就看见工作人员都围成一团，他凑上去拍了拍场务的肩膀。
“陆编剧啊，吓我一跳，”场务浑身一抖，转过头来看见陆川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气，“那边儿，艺华的总裁来了，正跟导演谈话呢。”
陆川顺着场务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林逸坐在导演的椅子上，戴了个大墨镜，手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剧本，浑身透着一股子装逼的气息。导演站在他对面说话，主演也跟在旁边。
“那你们围在这儿干嘛啊？”陆川收回视线说。
“这林总给导演下马威呢，我们就观察观察情况。”场务视线紧盯着那边儿说。
就是看戏呗。陆川想。
“陆编剧，快过来。”许国正朝这边招了招手。
陆川看了一眼旁边背过身假装忙碌的场务和工作人员，好笑地摇摇头走了过去。
陆川跟其他人都打了招呼，然后顺着许导的意思向林逸问好，“林总好。”
林逸没有立刻出声回答，而是把墨镜微微往下拉了一点，露出眼睛，上下打量了陆川一番又把墨镜推上去，才哼了个气声出来，“嗯。”
陆川心里轻“呵”一声，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没有说什么。
周围的人看着这个态度心里多半也有点数，都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着没吭声。许国正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李博玉就已经换好戏服凑过来了。
“川哥，你来啦。”话音里含点儿欣喜。
周围的视线齐齐扫过林逸落到陆川脸上，带点儿或探究或看戏的意味。
陆川感受到周围的视线，没回答，自顾自地站着。
李博玉倒也不尴尬，正准备往陆川那边再走近一点儿，旁边林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李博玉顿下脚步转回身站到了林逸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