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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过,一直流到我的心里。
“呜……”大概是被我的抽泣声吵醒了,金月夜痛苦的紧皱眉头呜咽了一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他是在叫我吗?我的视线渐渐被眼泪湿润模糊,他手里的照片,那是我初三毕业的单人照!
“走!”
金月夜真的走了吗?就这样没有留一句话,或者一张字条,就再次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金月夜!回答我!你在哪!!
看见金月夜醒过开,我又惊又喜,赶紧站起身来想帮他做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们每一天都是用那种空空的眼神看大海。偶尔他会拉响他的小提琴。和着海浪的声音,仿佛是在向天空和大海倾诉着什么。
想起金月夜过去的种种,仿佛体会到他当时的绝望和心痛,我的眼泪象余地一样控制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滴在金月夜的脸上,手背上,衣服上。
我有一次终于偷偷的跟在金月夜身后,远远的看他走进一座离海滩很进的白色小屋。可是我却没有再走近一步。
可是就算努力,就算问起,他又会真的回答你吗?或者,他还是会象以前一样,愤怒的赶你走,不让你靠近,让这些天的努力,又一次付诸东流吗?
“金月夜,你现在病成这样,应该有人照顾!”
听见金月夜的呢喃,我赶紧回过神来,梦中的金月夜象是在经历着极度的危险和恐慌,他始终在重复着我的名字。
我几次鼓起勇气想要询问他关于日记里的事情,却总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眼前的金月夜,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仿佛诺大的海滩,我只是一道可有可无的风景,分竟就该一直保持沉没,或者干脆消失不见。
“金月夜!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此时,灰白色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让金月夜的脸看上去更加的苍白,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
我只能孤单地聆听时而温柔时而狂暴的还浪声,仿佛是摸扎特的钢琴协奏曲,充满着生命里各种各样的声音。
我想要跟上金月夜,想看看他究竟住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完全鼓不起勇气,迈出一步。
苏佑慧,真的就一直这样下去,什么也不做吗?那些心底的疑问,真的不用解答了吗?
我无法知道金月夜在里面的状况,但我告诉自己,这次你不能被金月夜打败。他应该看医生!对!我一定要让他看医生!
我飞奔向海边的白色小屋,他一定在那的他不能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离开,就算他真的不想我打扰他的生活,他也不应该就这样离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滴答……
“等等!金月夜!开门!开门!你到底怎么了?!”我又急又气的趴在木门上,大叫着捶打着金月夜的房门!可是不管我怎么喊怎么叫,金月夜也不答应,屋子里却传来一阵东西撞击,破碎的声音。
一次性把小木屋租下了,每天不去念书,只是窝在这个小木屋子里,金月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当我看清楚相片上的影响后,身体却象被电极般立刻变的僵硬。
“走!”
老婆婆一边放下水壶,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边不停的转过头看着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对不起,老婆婆,请您让一下!”我一把推开门,可当我看见眼前的景象,我立刻被惊呆了。
第四天
“嗯,认识。”我点了点头,刚刚熄灭的希望再次被燃器,“老婆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床上的金月夜轻轻的一个厕身,深缩着眉头,脸色苍白的发青。
傻瓜金月夜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你独自面对所有的一切,心理一定很苦,对不对?可是即使这样,你还是在为我找想,而我呢我只知道责怪你,只知道误会你,甚至根本就不相信你对不金月夜,对不对?
每天都是如此,似乎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出现在这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陪伴着金月夜默默地看着大海,听着还浪缓缓拍击沙滩的声音,一直到日落,然后看者他离开。
用劲所有力气,我不顾一切的撞击着门,呻|吟几乎淹没了海量声,可是物资里依旧没有声响。
我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金月夜摇摇晃晃地从窗上爬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便把我小木屋的门口拉!
看见他爆怒的脸,我有些反映不过来。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有点沙哑的苍老声音。
我用手拼命地拍打白色的木门,可是木门纹丝不动,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有我的手心在隐隐的痛。
第三天
我在海边受训了好久,发现海边根本没有金月夜的踪影!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蔓延,难道说他离开了?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我转古头去,想要和他理论,却看到眼前的金月夜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疼痛,双手死死的抱住头,那张脸因为痛苦而涨得通红,实质连青筋也看的见。
我看着老婆婆摇着头转身离开的身影,再看看我身边依旧昏睡的金月夜——
“对了,小姑娘,既然你是着个小伙子的朋友,那你就年屋子里还看看吧!”
又是这样一个清晨,当我再次批着辰光缓缓的走向海滩,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亮:
“金月夜!你干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的手腕被金月夜拽的生疼,我用力挣扎着,想要掰开他象铁前一样的手,最后却还是被他用力地推到了屋外!
第五天
小伙子?她说的应该是金月夜吧。
“哎,总算是有一人认识他的人啦!”老婆婆皱着眉头,沉重的叹了口气,“小姑娘,我是房东。早一阵子,这个小伙子突然跑来找我,拿出一笔钱说要把这栋木物一次性租五年!我当时就觉得纳闷,一个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而且他在这里住下后,除了我每天来给他送一壶开水,几乎没有人开过这里看过他,他也很少会出去。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我看大概也只有十七,八岁吧,居然每天不去念书,只是窝在小木屋子里,我真是不知道他想写什么,对于他的来历我也有些担心呢!”
滴答……滴答……
“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来?!你给我出去!咳咳!”
在这间大概只有五,六平方米的狭窄卧室里,象是刚刚爆发了一场世界大战般零落不堪,而床上的人却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似的,面容苍白,蜷缩在床的角落上。
“啊,对不起!”看见老婆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赶紧擦擦眼泪,“老婆婆。我是开找朋友的!”
我漫漫靠近窗头,想伸手触碰金月夜,目光却被他手里紧紧攥着的一个相框所吸引,他象是格外珍惜着张相片,连昏睡状态下,还死死抓住边框,却又很小心。
“嗯,嗯。是我!”我赶紧擦了把眼泪,拼命的点头,“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你先忍着点,我现在就去镇里的医务所找医生来给你看病!啊!对了,你渴不渴?你等等!”
我百感焦急的看着眼前着个曾经象天使般的脸孔,心底的疼痛蔓延至全身:“老婆婆,您知道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去看过医生了吗?”
他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他为什么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佑慧?”金月夜迷蒙的看着我,声音又干又哑。
“……”
我又在海滩上找到了金月夜,可是他却实现了昨天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无视我的存在,没有对白,没有眼神的交汇看过日出,就留下我一个人,默默面对着沉默的大海。
金月夜这个笨蛋!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担心却总是装成若无其事,明明想念却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砰砰砰!!砰砰砰!!
为什么?当初那个赶做敢当的我现在也会变得缩手缩脚?而导致着一切的金月夜却只是颓废地或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看者大海?!
我咬紧嘴唇,想用衣袖擦干脸上不争气的泪水,可是眼泪却象是源源不断的水留,怎么擦也擦不干。
我一怔,有些害怕的叹了口气。因为愤怒,原本苍白的脸涨的有些发紫,“我不想看到你,这里是我最后的栖身之所难道你连这里都要把他毁灭掉吗?!走!你快点给我走!!我不要再看到你踏进这里一步!!”
“苏佑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咳咳咳……”说完最后这句话,他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重重的关上了木屋的门!
发病?他生病了?
“找朋友?”老婆婆走到我面前,“小姑娘,你是不是认识住在这里面的小伙子啊?”
不可以他不能就这么离开,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他所有事情,他不嫩个就这么再次消失!
“佑慧!佑慧!”
老婆婆推开门走进了屋子里,转身看着我,朝屋子里指了指,“这孩子看样子又发病了,他每次一发病就躺在床上,也不愿意吃东西,就只喝几口我送来的开水!好段端的孩子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哎!”
“佑慧!别去危险!”
老婆婆难过的说,“他每次一发病,就要昏睡几天,嘴里一直念叨‘优惠优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金月夜,你怎么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金月夜,我伸出手想要搀扶住快要到地的他,却被他一手用力的推开。
“哎,又开始了!”
我憋着一口气,倔强的握紧拳头继续在木门上用力锤打着,巨大的声响引得附近灌木林里的海鸟都被惊得飞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巴士战头一班去星镇的车上出现了我疲倦的身影。
砰砰砰!!砰砰砰!!
“金月夜,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
“走!”金月夜依旧坚持着着个字,并挣扎着从床上做了起来,抬起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咦?”
“小姑娘,你还是问他自己吧,他从来的时候就有则个病了,我看他病的厉害,上次还帮他找过医生,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着孩子说什么也不让看,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那你就好好劝劝他吧!这样下去,什么身体也撑不住啊哎……”老婆婆转身离开。
我吸了一下鼻子,转过头一看,发现一个胖胖的老婆婆正提着一个红色的热水瓶站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