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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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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旧心里慌的很,短短几分钟,心中想了无数惨死的场面,故作镇定的问:“江先生,能不能把我放下?”

    江晚那嗜血的眼神渐渐淡了下来,眼中只有纯粹的欲望。

    他以为年旧会一直不搭理自己,心底已经想了一万种方法哄他开心,就像是哄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当年旧和他说话,竟然给江晚一种年旧会爱上江晚的错觉。

    “你想去哪里?”

    良久,年旧才说:“我想下车。”

    江晚轻轻一笑,“不准!坐稳了!”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不消一会就开到了一栋别墅钱。

    别墅不高,只有两层,周围被树林包裹着。前面有一大块空地,风轻轻一吹,草的芬芳直逼鼻息,年旧惴惴不安的心情平缓了很多。

    还好不是将他弄到荒郊野岭,不过,这里与荒郊野岭又有什么区别。这栋别墅在一个山坡上,俯瞰着沉睡的城市以及纸醉沉迷。

    别墅是简约风格,用大片的玻璃代替了墙面。

    夜空繁星点点,但依旧昏暗,房子的灯全都开着,泛黄的灯光将整栋别墅照亮。

    年旧突然想起了江晚说的话——想与他共度良宵,渐渐后怕。之前恐惧的感觉再此弥漫在他的心头。

    如果男人步步逼近,自己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江晚打开车门,看着年旧眼角的痣,忍不住俯身亲了下去。

    他所有的克制与矜持通通抛之脑后,想把所有的深情都给年旧。

    年旧一把推开他,一巴掌拍在了江晚的脸上,江晚揉揉脸,并不生气。如果是其他人,早就丢河里喂鱼了。他反而有些高兴,对于他而言,年旧总算对他有表情,不在是冷若冰霜,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江晚想起了很多年前,年旧还在读大学,自己总是装作无所谓的与他擦肩而过,甚至有很多次撞到年旧的怀中,每次年旧只当他是摔倒了,轻轻的将他扶起来。

    每次年旧都在以为是他撞倒了江晚,每次都是在说抱歉。

    年旧不知道江晚会玩如此幼稚的游戏,也不知道每次撞到在他怀中的是同一个人。更不知道匆匆一别竟让江晚激动得不眠不休。

    江晚总是天真的会抱着电话问电话那头——他以为的年旧:“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快了!”两个字总是让江晚心喜许久。

    年旧打开车门,发现远处灯光繁华,想着离市区也不远。

    他并不想和江晚计较太多,因为他发现自己和这个疯子完全没有办法沟通,想报警,手机没电了。

    突然好想宋微,至少宋微对自己有起码的尊重,不会轻易动手动脚。

    年旧迈开步伐,跑了起来,他想跑下山去。

    年旧那纤细的腰让江晚想起来三年前,果断而决绝的身影。

    在梦里,他总是伸出手拼命的去抓,拼命的去追逐年旧的身影,而年旧总是消散成烟。梦醒了,江晚抱头痛哭,为什么三年前要放年旧离开。

    不出意外,年旧却被江晚拦住了。

    “你要去哪里?”

    年旧甩开他的手,说:“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

    年旧笑了笑,“江先生,算上今天,我与您总共就见过两次。而且我要结婚了,江先生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我家爱人不喜欢我和其他的人待在一起。况且我也不喜欢……”

    年旧说的每个字都深深扎进江晚的心,破碎的心被捣烂,赤红色的双眸嗜着血。

    江晚终于忍不住了,深深的吻了上去,年旧嘴边的每个字都被他吞噬殆尽。

    只要他还亲吻着年旧的嘴唇,年旧就是爱他的。

    可是江晚心知肚明!

    年旧确实要结婚了,那个男人叫宋微,而不叫江晚。

    他嫉妒得快要疯了,为什么年旧结婚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如此爱着年旧,年旧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自己明明就是年旧的初恋,为什么年旧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为什么?

    江晚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分不清奢望与苛求。

    爱不爱,已经不容许江晚想那么多。

    他只想搂着年旧,疯狂的吻上去。

    或许这样年旧才是属于江晚的。

    江晚搂着年旧的腰,疯狂而肆意的吻了上去。

    年旧疯狂的挣扎着,害怕而又绝望,如果之前的江晚是个疯子,那此时此刻的江晚是个恶魔。

    年旧挣扎着,腰疙到车盖上,磨得他腰都要断了,铺天盖地的江晚让他很厌恶。

    但是他根本动弹不得,没有放弃挣扎,心里不断的想,这种恶心的事什么时候结束!宋微知道了会不会生气?他不是故意的,都怪这个疯子!

    江晚吻到年旧瘫软在引擎盖上,双手按着他的手,痴迷而绝望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和他结婚?”

    他知道年旧是一个执着的人,也是一个重情之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好友的一句话,把自己关在实验室整整三年。

    明明知道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要窒息了,江晚还是问出口。

    江晚伸出修长的手,勾起年旧的头发,卷在自己手上,他知道年旧不喜欢长头发。读大学的时候,只要头发挂耳,年旧就去剪了。

    年旧什么样子都好看,他都喜欢。

    年旧默默的忍受着,悬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晚取走了,他的世界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我爱他!”

    这三个字彻底让江晚破防了,他俯下身,狠狠的亲吻着他,拼命的啃食。

    江晚颤抖着问:“可是我爱你!”

    颤抖、祈求的声音不会让年旧心动,只会让年旧觉得更恶心。

    没错!江晚这个人彻底地恶心到他了,三年前,年旧就觉得恶心,现在觉得更恶心。

    年旧看着江晚的眼,认认真真的说:“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江晚咬着牙,不断的颤抖。

    他觉得恶心?

    恶心!

    江晚咬着嘴唇,掐着年旧的下巴,叱咤商场、从来不怯场的江晚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颤抖着嘴唇。

    年旧倔强的眼神令他不知所措。

    江晚不敢反驳,他藏在心底的秘密确实很恶心。

    年旧说:“像江先生这样身价的男人,想玩什么样的人只要开口,一定会有人送到您的床上。我自认长得不怎么样,床丨上的活也不怎么样。”

    江晚知道他不信他说的话。

    江晚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我是真的爱你。”

    年旧:“那放我离开?”

    江晚轻轻的揽着他的腰,送到自己怀中,说:“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爱不爱他已经不重要,只要年旧在身边,其他的江晚不敢奢求。

    年旧一把推开江晚,以前他总是喜欢开玩笑说——要是有个人喜欢我、给我钱花,这样躺赢的生活真的太棒了。

    可是现在只觉得很恶丨心,他并不觉得只见过两面的人会爱上他,自己不过是江晚手中的玩物罢了。

    年旧说:“你要怎么样?才放了我?”

    江晚摇了摇头,“小年,我是真的想与你共度余生。”

    年旧明白他不想放自己离开,极度压抑的情绪快绷不住了,他推开江晚,干呕着,今天晚上没有吃东西,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只是很难受。

    脸上铁青,有一层薄汗。

    江晚握进双手,想问年旧——我有这么恶心吗?

    他没有问出口,自己在年旧的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他怕年旧不喜欢他。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吻了年旧。

    果然年旧真的讨厌他!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在年旧读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自己是他的男朋友,为什么就是不让他站在他的面前,明明自己那么爱他,为什么他要和其他的人跑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和别人结婚,明明自己才是最爱他的那个!

    为什么!

    江晚想不明白。

    他颤抖着手,快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年旧讨厌他,不想年旧离自己那么远!

    江晚伸手拍了拍年旧的后背,却被年旧大声呵斥说:“不要碰我!”

    他被年旧吓了一大跳,从来没有见过年旧生气的样子。

    江晚知道是自己吓到年旧了。

    可是年旧生气的样子,江晚好喜欢。

    年旧看着江晚轻笑的样子后背发凉,他想逃离,离开这个疯子。

    年旧没有放弃挣扎,跑了起来,他想逃离……

    可是江晚不会放他离开……

    “哐当”一声,从地底下伸出铁栅栏,这些栅栏将别墅紧紧围了起来,像是一个囚笼,囚禁年旧的笼子。

    风透过铁栅栏中的空隙吹拂着年旧的脸,仿佛一块抹布,擦干年旧脸上的汗。但是搅乱了年旧的矜持与孤傲。

    “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犯法了!”

    面对年旧的质问,江晚有点手足无措,可是他要走……江晚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年旧……怕他从此离开他的世界……怕……

    只要关于年旧,江晚怕的东西太多了。

    江晚烦躁的拉了拉领带,“你听我说,小年……”

    年旧打断道:“年旧这两个字,对你而言,不过是玩物,但对于大众而言,还算是有点份量,我劝你,放我离开!否则……”

    天知道年旧已经无招可用了,好话说尽,可是江晚油盐不进,他也没有办法,只希望能把江晚唬住。

    如果江晚有点分寸,没必要为了他这这个小人物,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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