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无鬼神，独往独来
“错了！你数错了！”做在一旁的一片大叶片上随着叶片的弹性摆上摆下的露露飞了起来，手里还捧着一块没啃干净的坚果仁。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小喵开始很不习惯身上穿了如此奇怪的一件甲衣，总是想脱下来，不过在张易阳的教导下她很快便发现，穿这件东西不但身体暖和了许多，而且还能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伤害，逐渐的，她也开始有些喜欢起这件皮甲来。
要是师傅知道自己现在终日苦修不止，会很欣慰吧……张易阳眯着眼睛，听着远方偶尔有兽鸣声传来，其声悠远苍凉。
熄灭了陶罐下的火焰，张易阳看着满满一大锅清亮的热油，耐心的等待起来，待得稍微冷却一些了，张易阳用手试了试陶罐的温度，虽然还有些烫手，却已是无碍了，他端起了陶罐站了起来：“我们回去，路上走慢些，可别晃出来了……”
“歌……”可怜小喵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有人唱歌，想来也是，在这蛮荒之地，又怎么会有歌曲这种东西呢。
前世的影像和今世重叠在一起，难解难分，究竟是前生若梦，还是今生仍在梦中，张易阳时常会想，也许下一刻醒来，自己还在学校的那个小树林中练拳。
他们很快便醒悟了过来，这是一种叫做“醉香莓”的奇异果实的味道。结出这种果实的植物在丛林中很是常见，是一种成片生长的灌木，它们的习性很是特别，在每年的这个时候，这些植物总是在同一时间结果，数量很大，一个夜晚间，果实便会发育成熟。成熟的果实表皮呈黑紫色，约有拳头大小，皮薄肉嫩鲜甜美味很是可口，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不过，这种果实通常在两天后便会腐败，腐败后的果实会产生一种怪异的香味，事实上，在现在的张易阳想来，那股味道便是果实过度成熟后发酵产生的酒味。
于是，小喵开始了新的期盼，那就是捕捉到一只胖胖的角兔……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张易阳终于将纠缠死神的外皮制成了两件皮甲，内层用兔属皮做了一个背心似的内胆，外层则用纠缠死神的鳞皮缝在表面，工艺虽然看起来并不复杂，却还是让张易阳花了好几日的功夫。
张易阳将那只第一批烧制的大陶罐提了出来，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烟火味已经极淡，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应该可以用了。
女孩子的天性是喜欢美妙的东西的，小喵自然也不例外，哼着哼着便渐渐的也能哼出曲子来，只是由于从没有接触过，多少还是有些五音不全。张易阳却是不在乎，也不去纠正她的音色，在他看来，歌曲这个东西，就是用来娱乐的，娱己乐人，高兴就好，又何必在乎其他呢，不是么？
……
藤甲的威力，在张易阳前世的那个世界里，只要是z国人，可谓无人不晓。最著名的，当是三国演义中记载的诸葛亮七擒孟获。而事实上，如果那是真的，那么当时历史上应该有大炮和自动运兵车了，当时平南方叛乱，就三个月时间，书上记那么多地方连走一圈都不够，更别论打仗。没有现代的摩托化步兵装备是根本来不及的，在那个时代，在丛林中和人打游击，缠上个一年半载的是很正常的事，三个月的时间是绝对来不及的。至于孟获也没被诸葛亮抓住，自己归顺的，现代研究三国，一般都以三国志的记载作为标准，而不是三国演义。
不过，藤甲最终也没有能在张易阳手中成形的重要原因还是三个字：空隙大，越是有韧性的藤越是粗大。一些细的如同柳条的藤，在张易阳看来，强度上就差了一些，根本抵挡不住那些猛兽的一击，这些重量如果不|穿还说不定能跑的更快一些。而如果粗了，强度是够了，但一捆老粗的藤能把人包的严严实实么？不可能，要么像蚕丝，织了布就可以裹住全身，藤条只能粗粗地把人包下，露出很大的空，不但不平时方便，防护力也大大缩水。
第二日的下午，张易阳坐在洞穴中正专心致志的在手中的一根纠缠死神的刺角尾端捆着细麻绳。
“299，400……”
小喵眉开眼笑的样子，看着那可爱讨喜的神态，张易阳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小脸，陆陆续续的将油渣都挑了出来。
张易阳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面足足有上百英尺的高度，头顶再没有了层层叠叠的阻碍，一片通透，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天空中风起云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昔年我亦赴科场，偶遇仙师古道旁。一阵香风飘羽袖，千条云带绕霓裳。开言句句谈玄理，劝世声声唱洞章。我贵我荣都不羡，重重再教炼黄房。”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人在此间，张易阳忽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生于此间，立于此间，前世种种，却仿佛大梦一场。
“喵……很好听……”就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另一根树枝上，小喵正学着张易阳的样子坐在那儿。只是她似乎有些畏高，坐的很是小心，有些崇拜和依恋的偷眼看着张易阳，只觉得自己的这位“哥哥”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那么的与众不同……
“嗯，小喵很聪明……”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在她的头上揉了揉，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和的声音。
张易阳一面用两根干净的树枝当作筷子播弄着陶罐中的脂肪，让其充分均匀受热，一方面注意控制着火势始终保持小火状态，而一旁的小喵则开始在张易阳的指导下，按照刚才的步骤将脂肪一块一块的放入陶罐中。
也许是受练武的影响，前世的张易阳向来对冷兵器颇为的爱好，也是“刀友”“百兵斋”等一些著名冷兵器论坛中的常客，对于刀剑匕首手柄的缠绳他自然不是第一次摆弄了。
暗淡的阳光又一次落下了帷幕，夜色降临，昏红的月光缓缓的出现在仿佛高不可攀的天穹之上。
……
今天的丛林中相对的平静，想必是由于醉香莓的成熟，许多猎食者也都去大吃这种随处可见的美味了，倒是少了许多你死我活的追杀。
洞穴外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上，小喵正努力的进行着武术基本功的练习。
当然，这对于张易阳和小喵这种生活在这里的居民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他们踏着茂密的植物向前走，一不断的扒开一些挡路的长草和灌木甚至藤蔓，前方的植物越来越茂密，就这么走了不多远，小喵扒开几条从头顶上十数英尺的高度上的横梗的树干上垂下的气根与藤蔓，挤了进去，又穿过了大片的长草和灌木，这才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见到张易阳似乎又要搞什么新鲜的东西，不用招呼，小喵以及两只小妖精已经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这些标准的好奇宝宝现在对于张易阳的“发明创造”有一种近乎崇拜的好奇，所以，除了今天轮到看家的夏亚“不幸”的守在家中，其余的小家伙都聚了过来。
由此也可以理解，在真正的历史上，到后来藤甲就没有记载了，宋朝时期的大理国普遍用大象皮来造盔甲甲，刀枪不入，没有看到过藤甲。而蛇皮的取得对张易阳来说，也正是瞌睡来了枕头，他由此放弃了藤甲的研究，而改为制作皮甲。
“喵？”小喵的眼中闪过一丝迷盲，毛茸茸的长尾巴有些不安的卷了起来，她抓了抓脑袋，摊开手指掰了起来……
因为果实的美味和数量庞大，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生物放开肚子贪嘴大嚼吞吃这些美味的东西。之后的几天里，丛林中甚至可以见到一些摇摇晃晃或是醉倒在地的生物，便是由于吃了太多的已经开始发酵或是半发酵的醉香莓所导致的。
……
小喵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背囊，比张易阳的略小一些，款式却是大同小异，他们很是开心的在林间寻着气味走动，见到个大的醉香莓便采下来塞进嘴里吃，就连随他们一起出来的露露也停在一颗果实旁抱着大吃，只是她的个子实在太小，就连半颗果实也是吃不完的。
这周围遍地都是高高低低的各种植物，就连头顶上也被参天的树冠遮挡的密不透风，丛林中的路，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有所不同，这里的植物每时每刻都在生长，若不是个中老手根本无法辨认其中的路径。
陶罐中的蛇油第二日便凝结为了白色的油膏，张易阳将其装了一些在瓶子中随身携带以备急用，而其余大部分便直接存放在陶罐中，放在洞穴内随用随取。倒是小喵有时贪嘴，喜欢刮一些油放进嘴里，吮着自己的手指品尝那香喷喷的味道。当然，张易阳很快便阻止了这种老鼠偷油的举动，并答应下次出去打猎捕到角兔便熬油来吃，毕竟这些作药的蛇油用来食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边走边吃，张易阳和小喵逐渐走向林间深处，小喵此时已经吃成了一个小花脸，嘴边与面颊上尽是红红的汁水，张易阳不时的替她擦擦嘴角，一面捡一些大的醉香莓放在背后的背曩中。
蛇的脂肪层是以圆形的脂肪颗粒组成的，在陶罐中受热后，迅速的溶化开来，一股“呲、呲”的声响随着一股油烟响了起来。
忽然，他们听到远处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叫声有点儿像“哑～～哑～～”，然后又变成“呜～～呜～～”
“喵……好吃！”
——《指玄篇》
小喵的愿望很快便得到了实现，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他们如愿以偿的捕到了一只肥硕的成年角兔，而香喷喷的角兔油和油渣也让小喵彻底爱上了这种美味的东西。
深渊中的一年共有十五个月，比地球上漫长的多，除了每年两个月的“寒季”之外，其余的日子，几乎没有什么季节变化。
那枚蛇胆被张易阳用一根绳子吊了起来风干，而用纠缠死神的骨骼制作的项链略做打磨便也是完成了，张易阳和小喵一人一条带在颈上，虽然谈不上精致好看，不过挂在脖子上倒也有几分粗犷野性的味道。更重要的是带上它，确实能够放止一些无孔不入的小冲的入侵，尤其是丛林中常见的一些吸血虫类，倒是让他们高兴了不少时日。
在那个时代，当侠之大者与名士风流已成为历史，当古之先贤历经千百年积累下来的珍宝被弃之如辟履……那只现于汗青之上的文章绝技，便注定了不可能再现于人间。
是福是祸，谁又说的清呢？
张易阳轻轻的诵起了当年师傅逼他们常常诵读的《指玄篇》开宗之句，心中忽然涌起豪情。
点了点头，略微辨认了一下方位，小喵用扒开几棵拦路的植物，张易阳双手抱着陶罐空不出手来，跟在她的后面，一行“人”钻进了植物丛中……
事实上，张易阳在此前，曾一直想用丛林中常见的藤来编制护甲。
而在张易阳的手中，由于陶罐的烧制成功，制作食物的手段也越来越多样，美味的肉汤和煎肉片让他自己最近的食量都增加了不少。而小喵更是将每天的用餐时间看做是节日一般，在她小小的心灵中，所谓的幸福就应该是如此了——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东西……
与此同时，张易阳取出了一块脂肪块，将覆盖在其上的一层薄膜撕去，丢入了陶罐中。
“好听么？”张易阳扭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这叫歌。”
距离那滴水成冰的严酷“寒季”还有大约四个月的时间，这天早上，张易阳和小喵刚从洞穴中钻出来，就发现丛林中隐约飘荡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来，喝点水……”张易阳递过一个水瓶，小喵接过来喝了几口，正准备继续练习，却见张易阳将一对蛇刺递了过来，正是那对小号的蛇刺：“拿着，这以后就归你了，自己好好保管。”
“还要么？”
此外，通过他循序渐进的调|教，小喵的功夫进步很快，自小在丛林中生活锻炼的身体与半兽人一族先天优良的素质让她仅仅几个月功夫便已经完成了基本功的锻炼就连一些基础的拳法技巧也已经扎下了根基，每日自觉的勤练不休。而另一方面，张易阳已经开始让她接触一些基础的内功心法。
这是一个天气不错的夜晚，天空中少见的没有了雷爆，只有在那云层的后面偶尔有电光闪过。
溶化后的蛇油显得清澈而透明，张易阳不时的搅动一下油液，一旁的小喵鼻子耸动着，她忽然觉得这些脂肪熬制的味道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似乎是很好吃的样子……
转回洞中将那些收集起来的纠缠死神的脂肪取了出来，这些脂肪被树叶裹着，扎成一大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此时听到张易阳哼的歌曲，她不由得眼睛一亮。
张易阳当年对于单手刀、双手刀、短棍、匕首、乃至通背门独门的叛官笔与点穴撅都有过练习，对于使用这类仿佛尖棒一般的兵器对他来说也算是得心应手。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滔，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只见她双臂交叉在头顶，手腕交叉，双手握拳，手心向外翻，不停的蹲下、站起，蹲下的同时双手顺势如皮鞭一般向两边砸下，站起的同时，两手迅速上提，在站正的同时，两手回到最初的姿势，然后便毫不停留的开始下一个回合的重复……
绑好了手中的麻绳，紧紧的打上了一个绳结，张易阳长出了一口气，满意的摆弄了一下，想了想，小声的嘟囔了一下：“蛇刺……嗯……以后就叫蛇刺吧。”
小喵很是乖巧，虽然她实在是很喜欢吃这种“零食”，不过还是不时的将热乎乎的油渣塞到张易阳的嘴边：“哥哥也吃……”
张易阳此时正坐在一棵约有十几人合抱的巨木的最顶端的树枝上，看着这就如同已经在这片土地上重复了千万年，并且还将继续重复下去的景象。
这当真是一片莽莽苍苍的洪荒气象。
那是一个国学衰落的年代，在师傅偶尔露出的落寞眼神中，张易阳曾经认为，自己终究是不可能去触摸那些传说中的境界……也许，玩而求之，能继承下去，传给未来，便是自己能做的了。
张易阳将那只大陶罐放在了篝火上便将篝火点了起来，他控制着火势，让其始终保持在比较小的程度上，小火缓慢的炙烤着陶罐的底部。
发现醉香莓已经结实，张易阳和小喵兴冲冲的带着包裹出了洞穴，他们不但要吃，还准备装一些回来。
当下从陶罐里夹了一块已经缩拢焦黄的油渣，在陶罐上一抖，抖回了几滴油珠，又扯了一片约有两三个巴掌大的草叶摊在身旁，将油渣放在上面，示意小喵自己抓。
口中哼唱着那首经典的《沧海一声笑》，张易阳忽然觉得体内内气流转，这几日一直有些沉闷的心镜也仿佛破开了一层阻隔，变得越发的圆融无间。
不断的有蒸腾的热雾自小喵的头上冒起，不过她并不准备停下来，不停的重复着，口中小声的数着自己练习的组数，现在她对于数数已经越来越熟练了，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大滴的汗水流淌下来，在她的面孔上汇成了一条小溪，将额前的刘海都糊住了，小喵只是用手一拨，却并没有停下练习……
……
道无鬼神，独往独来。贼老天，你既然玩我，就且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这正是合一通背拳的入门基本功——下缩，一个既练毅力又锻炼劲力的锻炼方法。
张易阳在篝火的遗迹旁蹲下，用手拂去了盖在上面用来熄灭火焰并掩盖痕迹的一些泥土，之后，他和小喵在周围收集了一些干草和树枝，还从那棵卧倒的焦黑的树干上采下了许多已经被烧的半焦的木炭。
……
却没想到，老天与他开了如此的一个玩笑。
有趣的是，露露、夏亚与伊苏拉现在越发的痴迷棋艺，已经成了标准的棋迷，每日里守着张易阳替他们制作的小型陶制棋盘战斗不休，倒也是其乐无穷。
在农村中生活过的人肯定对这点深有体会，越是结实的树拿来生火做饭越是点不着，可见罗贯中给后人开了个多么大的玩笑，有人会说用油浸了怎么点不着呢？注意，这油不是液态的了，渗进去，把剩下的空隙堵了，虫子是钻不进了，桐油有毒，浸了主要防虫的，隔绝了空气还是点不着的。
“都来了啊，也好，一起来看看……”张易阳笑着将那个包着脂肪的包裹递给小喵，自己则端着那个陶罐。
但不能够否认的是，这些野生藤本植物韧性，强度很大。而张易阳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也发现一个细节，因为藤很韧很牢，所以这些种类的植物普遍韧皮部密度小，木质部也没有空隙，这么一种结构，植物体内的水分散发不出去，所以一般来说，火烧是点不着的。
那两只已经烧制完成的陶罐此时被张易阳放置在洞外不远处的一处草丛中，与它们一同放置的，还有之后烧制的两大一小三只陶罐。这几日来，张易阳每天都会用水擦洗一遍几只陶罐，之后将其静置在那儿，这样一方面去除了陶罐的烟火气息，一方面也起到了保养的作用。
小心翼翼的抓了一个放凑在眼前瞅了瞅，似乎在研究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可以吃，不过上面那股喷香的味道很快便打消了小喵的疑问，迫不及待的将其塞进口中。
“250，251，252……”女孩大口的喘着气，一遍接一遍的上下蹲起，重复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怪异的动作。
……
这些刺角与那些勾爪类似，也都是特化了的器官构造，相当的坚硬，通体骨白色，如果就着白天洞外那些偶尔有透过树冠落到地面的微弱的近乎隐约的光芒来看，甚至可以看到一些类似金属的光泽来。刺角的粗细刚好一握，中间类似象牙，是中空的，有一条铅笔粗细的孔，刺角的一头是尖锐的角尖，而另一头是钝圆的根部，表面非常的光滑。
蛇类的脂肪相对而言要比那些走兽纯净的多，所以虽然最后熬出了满满一陶罐的蛇油，而油渣倒也没出多少，大部分都被小喵吃进了肚子里去。露露和伊苏拉也忍不住好奇尝了尝这新鲜的食物，不过在她们看来，最好吃的还是花蜜和水果之类的物事。
叹世凡夫不悟空，迷花恋酒送英雄。春宵漏永欢娱促，岁月长时死限攻。弄巧常如猫捕鼠，光阴犹似箭离弓。不知使得精神尽，愿把身尸葬土中。
极目望去，是无边无际的林海，直到那天地的极限，一眼望不到尽头，天风抚过，林海上顿时如同滚过浪涛，波浪起伏蔚为奇观。
那枚紫色的小圆珠在被反复研究了一阵后也没看出所以然来，看到小喵喜欢，便丢给了她当玩具，小喵则把其当作一种漂亮的珠宝一样爱不释手，经常拿在手中盘玩。
张易阳在其根部用磨石打磨出几道凹槽，之后用细麻绳按照刀柄缠绳的古法紧密的缠好，这样，一把握柄部缠绳的短兵器就完成了。
“去老地方……”张易阳冲小喵点了点头。
“299后面……应该是300？”小喵似乎是搞明白了……
张易阳手中现在有藤枪作为长兵器，又有吹箭作为远距离武器，而短兵器却是只有木棍，而现在，这两长两短两对刺角作为短兵器，却是比木棍要好的多了。
看着小家伙吞口水的样子，张易阳心中暗笑，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记得前世自己年幼时，每到母亲在锅中熬制猪油，自己也是这一副垂涎的样子。
在这些被重重包围的植物之中，横着一棵巨大的已经被烧成焦炭的巨树，约有两人合抱粗细，这巨树显然倒了已有不短的时日了，周围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横躺的巨树旁有一片已经被清理出来的约有数个平方英尺的空地，空地中心是一堆篝火的“遗迹”，看周围的痕迹，这堆鞲火已经被使用过不止一次了。
……
这便是张易阳口中的“老地方”，最近一段时间，张易阳一直都使用这里作为烧烤的场所。一方面，这里距离洞穴不远，走动方便，另一方面，这里环境隐蔽，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植物，一些气味和光亮根本传不出去，也就不用担心引来某些生物的窥视，这就好比一个小小的包厢，并且周围遍布的树木和垂落的气根藤蔓，也让他在万一遭遇危险的时候能够很快的爬树逃离。
“要！”
之后的几个月，以深渊的眼光来看，生活算是相当的平静和安详，除了必要的出猎外，张易阳整日里大部分精力，依然放在修炼功夫与磨炼技艺上。
“喵……”小喵显然知道身后之“人”是谁，她对他这种亲昵的举动和夸奖很是开心，一双漂亮的杏仁形眼睛高兴的眯了起来。
昨天晚上收集到的四根刺角已经被他处理完了三根，整齐的摆放在一边，两长一短，而他的手上，则是最后的一根短角。
女孩子总是喜欢漂亮的东西，哪怕是兵器也不例外，张易阳的这对蛇刺打磨光滑，缠绳也颇为的考究，看起来倒是有一些工艺品的味道，小喵爱不释手的摆弄来摆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