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崖洞
两个太监登上一小手,各执麻袋一角手中一晃将麻袋扔下湖去。
白布麻袋就这样沉入水中,湖底幽深,而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沉湖的尸体,在这个湖的底端密密麻麻地竖着几十个白布麻袋装着的人体,并且每个麻袋都被麻绳绑的紧紧的。
扔完尸体,两个太监便划着船离去,这个太平湖很大,里面还有着一些水生植物,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因正值秋季不少枫叶凋落,绿叶黄叶红叶结合在一起,整个御花园分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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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亲笔写的连判状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一品左都御史李大人回复眼前的人。
“您不如带着那份连判状去找赫丞相吧!如此一来就能阻止更多儒生死亡。”黑衣人说道。
“你疯了吗?”旁边一个御史说。
这个黑衣人是朝廷一位武官与旁边这位御史一样隶属于支持六皇子永熙这一派,虽然永熙年幼,但李大人势力却并不弱,只是比起赫家还远远不够,所以他们联合永煜一起,如若不拉帮结派,恐怕会被赫尔蒙逐一击破。
“四殿下抛下我们逃跑了。”武官说道:“我们也得寻找活路才行。”
看着左都御史看着他俩,这文官御史也是象征性咳嗽一下:“别说了。”而后两人正视李大人。
“赫尔蒙丞相连皇子都敢动,您不知道他为何不处置您吗?”
看着李大人看着自己武官接着说:“他要您向他屈服。”
“您是督察院的最高长官和文院首长,若您带着全国所有儒生投向青州赫氏,那他至少会饶了儒林子弟。”
“我叫你别说了。”左都御史李大人微怒。
武官不依不饶,再这样下去他们全都得完蛋早不如早早投靠赫氏:“大人,禁军不知何时会闯进来,我们必须在东西被夺走前交给他,那就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而且您在想想处于神宫里的贵人娘娘和年幼的六皇子永熙殿下,他们不能因为咱们而被人诟病啊。”
正当他们打算在说些什么,外面小厮在门外传话说:“大人,有客来访。”
李大人身体坐直说道:“请他们进来。”
门被外面小厮打开,来的是一个老嬷嬷。
屋内文官替李大人问道:“东宫殿尚宫,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请进。”李大人发话后尚宫嬷嬷才敢进来。
“什么,在养心殿发现了一具尸体?”文官大惊。
“我不相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看向尚宫嬷嬷。
“我也不信。”李大人说道。
“后院严禁皇族以外的人出入,你是如何进去的?”
尚宫嬷嬷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前,倒是颇为镇定:“有传闻说养心殿发生了奇异之事,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溜进去偷看的。”
她抬起头看着李大人的眼睛:“请相信我,我岂敢拿赌上性命的事说谎呢?”
“我明白了,你可以离开了。”
李大人说完后,尚宫嬷嬷提着裙子起来转身开门离去了。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若那名尚宫说的话属实,这就表示养心殿里发生了怪事,而赫尔蒙大人却瞒着我们,若我们挖掘此事的真相,这将是个阻拦青州赫氏的好机会。”武官分析说。
“也就表示儒生,我们和四殿下或许能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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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
永煜走在这个镇子的边郊处,这里的百姓苦不堪言,茅草屋,中间过道就是臭水沟,破罐烂瓦就摆在自家草屋旁边,衣服就晾晒在一根绳子上面,水沟里面的水也是土黄色泥水。
他们来到一户人家前。
“是谁?”有村民来问他们。
“啊,你就是药草商人钱氏吗?”严柯走过来问他。
村民点了点头,严柯陪笑道:“我听说,你在提供草药给回春堂吧?”
这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道:“我对这次的事一无所知。”说着便要进屋。
严柯赶紧拦住他:“不是的,我们是为了别的事而来。”
“我们有要事,正在寻找苏仁济医员,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只是提供药材,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抱歉,我还有事要忙。”说着便提着自己的草药筐往里走。
“他的话还没说完。”严柯说道。
“身份低贱的人连礼仪都没学会吗?”
听到永煜充满威严的声音钱氏停下脚步,转过来看着他:“我年迈的父亲,因为这场混乱,打从早上就没能进食,我至少得舀点水给他喝吧。”
“若你想用杖打我,那就打吧。我要去舀水了。”说罢转身进了草屋,永煜伸手再想拦住终究也是没有迈出这一步。
严柯看着这样的一幕,心里暗叹还是得靠自己,想着看了眼永煜得到示意后跟着钱氏进了草屋。
“哎唷,真抱歉,我的同僚自小娇生惯养,个性有点差,你就谅解一下,若你知道些什么就告诉我吧。”严柯跟个自来熟似的和钱氏攀谈上。
“我会好好酬谢你的。”
“你要我说几次?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医员了。”
“唉,即使小事也好,你就告诉我吧。”说着他从钱袋里掏出一串铜钱:“因为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我绝不会让官衙的人知道。”
看他如此诚恳,钱氏动心了:“昨天,有位在回春堂工作名叫红玉林的医女来找过我。”
“回春堂事件有幸存者吗?”严柯惊讶道。
“那位医女现在在哪?”
“我不太清楚,但她可能去悬天崖了,她来找我,针对那里的生死草,问了许多问题。”
“听说那种药草散发着微光能救活死人,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看起来不像正常人。”
永煜一听这话进来了:“能救活死人的药草?”
“是的,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那种草药?”
“*************”
“什么!这生死草的样子听着有点像荧光草啊!都散发着微光,这会不会就是同一种东西啊!”余兰儿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想打断一下了。
“荧光草是什么?”讲故事的荷兰老头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一种散发着微光的草确实和你描述的这个很像。”林菲菲思索着,荧光草的效用是有效吸收空气内的孢子,可它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你们还记得蒸汽城内丧尸暴乱是怎么起来的吗?”夏尔提醒她们。
“对!”余兰儿突然想到当时的蒸汽城下城居民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医疗条件极差,直到突然有一天传出一种可以让濒危之人痊愈的紫色药水。
这药水就是导致后来蒸汽城丧尸爆发的主要诱因,但是如果服用这个药剂在一定限量内是没有问题的,就像蜥蜥那样子,莱茵教授为了救治它给它注射了紫色药剂。
“我想起来了!”夏尔一拍手,“我当时没注意,只觉得教授很残忍,没忍心多看他的实验室一眼,现在再仔细想,好像那些紫色物质就是从紫色荧光草里提取的。”
也是那紫色荧光草的提取物致使蜥蜥变异,想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这荧光草不是吸收孢子吗,理应是救人才对,怎么想到这里倒像是害人了。
“老者,我们边走边聊好吗。”说着林菲菲拉着老头一起回到马车上,她得带着这个老头回到船上让艾希利亚他们也了解一下这不为人知的国度的事情。
老者没拒绝他们的盛情邀请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在路上三个人继续认真地听着,但是神情变化了不再只是听故事变得严肃起来。
“*************”
“那个名叫悬天崖的地方在哪里?”
永煜与严柯二人得知路线后即刻上马不敢有一丝懈怠。
那个悬天崖有着万丈深渊,悬崖底端是湍急的河流,由于崖壁很高,谷底阳光照射不到因此一年四季都十分寒冷,从谷底看向崖壁如同仰望天空,悬崖有如天高,因此称作悬天崖。
“我听说它位于云溪北方的旗岭山里。”这是钱氏跟他们说的。
路上骑马还好,好歹是坐在马背上,这爬山差点把永煜累死,他从小在深宫里养着娇生惯养身子骨就不如严柯,又被皇后罚跪从小腿脚就落下病根,虽然现在已无大碍但是到了寒凉时节还是会隐隐作痛。
“殿下,请您待在这里,我去就好。”
“不不不,独自待着更可怕。”
永煜摆手拒绝了,他从小就怕一个人待着,因为没有母妃,每次睡觉的时候旁边都得有宫女嬷嬷哄着他入睡,现在让他在这个诡异大山谷里等着,他全身心都表示拒绝。
虽然他已经气喘吁吁累到极致了,但还是坚持向上爬山。
“这里已经是冬天了啊。”说着话哈气从永煜嘴里冒出来。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悬崖半山腰所谓生长有生死草的崖洞口处了,这里的溪水已经结冰。
“殿下请您站在我的身后。”严柯说道。
但他还没说完话,永煜就自顾自往前走了。
“殿下!等等我。”
进入山洞,严柯将背着的两把长刀中的一把拔下来警戒地伸在前面。
只见前面溶洞里布满冰凌看着洞里面如同冰窟一样,似乎有个穿着白褂子的女人在里面捯饬着草。
“那身衣服和回春堂死去的医女一样。”
听完永煜说话,严柯清清嗓子咳嗽了几声。
听到咳嗽声医女动作停下来,但是不敢回头看。
“你是回春堂里叫红玉林的医女吗?”严柯问道。
红医女这才转过头来,眼里的惊恐没有消散。
“你出来一下。”严柯指着她说道。
“没事的,出来吧。”看着红医女害怕的样子,他把刀收回刀鞘。
拿着小锄头,弯着腰红红从洞里面走出来,她头发很凌乱,衣服也已经破败不堪,神情劳累不堪,眼神涣散。
“苏仁济医员在哪?”永煜问道。
见红红不说话他继续问:“我们是从京城来这里找他的,快说吧。”
“医员”
“没能避开灾祸。”
“这是什么意思?”永煜很疑惑。
严柯比他更着急:“他死了吗?”
红红心思纷乱说话也磕磕巴巴:“一切都是因为生死草的缘故。”
“医员说京城和回春堂发生的事,全都是因为那种药草所造成的。”
永煜听到京城二字显得很着急:“那是什么意思,回春堂那帮人的死还和京城的事有关?”
“您怎么知道回春堂的人死了?”
接着红红有些着急的说:“您看到那些人了吗?”
“没错。”严柯看到她这副神情有些错愕。
便给她解释道:“现在尸体已经被运送至官衙,他们正在调查那起事件。”
红红几乎肉眼可见的开始身体微微发抖,但是几天来焦虑地奔波让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那些人被移出了回春堂?”她一字一句说充满了担忧。
“不可以。”
“不可以,那些人没有死。”她突然开始着急起来。
“必须制止才行。”红红手心开始冒出冷汗,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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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奕背着采买来的竹子回到回春堂,突然发现回春堂的大门敞开有官兵在那里把手,他赶紧扔下背着的竹子,朝着回春堂快步跑过去。
“该死。”他焦急地思考着种种可能性。
“你是什么人?”看守回春堂大门的官兵朝他大喊。
“停下来!”
但是林奕才不管他说什么,一路飞奔到回春堂的院子,冲过前来阻拦他的官兵,来到大堂前,果然大堂地面木板下的尸体全没了。
“我问你是谁!?”官兵大喊。
林奕不理会,直言道:“他们去哪了?”手指着大堂地板。
“他们去哪了!!!?”
他朝着官兵咆哮,这小兵虽然手里拿着棍子但也被林奕喝退三步,拿着棍子小心翼翼地指着此人。
“该死,原本待在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林奕的咆哮声传遍整个院落,他的焦急像野火燎原,瞬间点燃周围人的情绪,整个氛围都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