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城破一
临城数十年前原是一处背靠清源山的小村落，安定祥和不曾有过天灾，也不曾经历过大的战火。早些年淼安堂鼎盛的时候，很多人都曾来这边山上采药采参，于是随着岁月变迁，这里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小城镇，到后来发展成如今的小城池。
又因靠着府城秦城不过两三天的脚程，所以城中并不像其他大城一样配有自己的守备军，只有县衙中有着一支巡视安防的巡防营，而这巡防营还是十年前，边州陷落后因秦州位置紧迫才新增的。
临城中也无淼安堂的分堂，只有一个明义堂，在乱世中收揽无家可归的孩子，城内世道安稳，所以这边明义堂的人不多，如今堂里常驻的也只有几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信使。
这次深入大楚的队伍中，蛮人五部并未全部出动，只有北鼠那边派出的六百队伍先行进入秦州。
北鼠人体格不似东羊人高大壮实，除了眼窝深陷肤色比之楚人更深外，其余特征和中原人差不太多，平时若是注意，简单的装扮一下，山野里没有见过蛮人的村民根本分不出来。
这群人分成八个小队，随着玉城的难民依次进入守卫不严的洪州，东羊人前段时间的动作，使得玉城仅有的上百户百姓彻底慌乱，逃灾的一股脑都涌入秦州与丰城拉起的边界线，洪州地势狭长与边防相接处很是狭小，加之平时守卫散漫似有似无，这才让这群人钻了空子。
确切来说，洪州这破出来的一隅，早已成了进不了内陆的流民进出的主要入口。
这次北鼠人的目标也很简单，十年之期已经过去，西州各部资源匮乏，断然撑不到下个十年，他们这次就是要找个突破口进入大楚，试着从内部把边防捣烂，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会这样容易。
北鼠人素来以残忍凶悍著称，这次他们也很是狂妄，没有按照原来的计划，以探查为主羞辱为辅，而是暗暗发誓要做件大的，让大楚和其他蛮夷四部看看他们北鼠人的能耐，他们回不回得去并不重要，都是信奉半藏神的信徒，死了便把灵魂献于神祗，护佑后代不断前进。
这群北鼠人的头领人名叫曲布，他们原本的目标是秦城边上的康城，大楚的朋友已经给他们切断了康城的信道，只要他们把康城围住杀个痛快就好，即使他们已经走一路抢一路暗杀一路了，连日的抢掠，加之路上抢的民女器物，早已让他们热血沸腾，继而更加疯狂地奔向康城。
谁知一群人一路潜行，刚过临城曲布便接到暗哨的消息，告诉他目标改成了临城，怕他不乐意特地告诉他临城有他梦寐以求的大鱼，听暗哨的话，这条鱼应该是曾经叱咤边州二十多年的江侯爷孙女-江影舟。
“消息当真？”曲布手上擦着刀，坐在一处山石上听着面前的楚人回话，他的身边躺着的是刚刚奸杀，死状十分可怖的楚人女孩尸体，不远处草丛里还有一个小尸堆。
曲布抬手擦了擦自己刚刚被咬破的嘴角，朝身边的尸体吐了一口吐沫问道。
“当真，大人只管到城中医馆寻找便可，另外临城的信道我们大人已经派了人切断，起码五日内秦城得不到消息，其余的就要大人自己处理了，拉多大的网，钓多大鱼，全凭大人意愿。”面前的男人用着不地道的北鼠话继续说着，不时抬着眼看看曲布。
“哈哈哈，我曲布的刀还没有钝呢，哪需要五日，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只需三日便可。”说完后，曲布猛地站了起来，这动作把面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曲布见状有些轻蔑地看了看他，便转身对身边的人安排去了。
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安排好的曲布看着不远处的城墙，嘴角露出一抹笑，一群人分成三队，两队沿着临城周边散开，由外向里层层设下埋伏，同时隐蔽起来堵住进城出城的人，其余的一堆趁着夕阳下了马，开始翻着身边的包裹，换上衣服往城中去。
三月的夜晚仍有些寒冷，临城的巡防队伍在城内转了一圈后，再次回到城中的一处酒铺，准备喝些酒暖暖身子。
此时已快亥时，一群人喝着小酒说着城里谁家的姑娘又变漂亮，接着又谈着前阵子被调到秦州的巡防兵过几日要回来，谁家又添了个大胖小子。
许是长期的安稳磨没了敏锐，若是他们仔细查看，就可以借着这月色，看见酒铺后面露出的一只惨白的手，但太平日子过得多了，谁会想到这内地的临城会有蛮人。
不过半刻，酒铺中刚刚还吹牛皮的一群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酒铺后出来一行人迅速上前，把人拖到铺子中，不一会，便从铺中出来一群穿着巡防营衣服的士兵，他们左右看了看同伴，便关上了铺子，随着关上的铺门与乱堆的板凳桌子，血迹慢慢的从屋里流了出来。
这一夜，临城中一家一户，从东往西均被巡防营叫醒搜查，只是在他们还没有问清楚为何的时候，便被割断了舌头拧断了脑袋。
这边巡防营挨家挨户的搜查灭户，另外北边的就更加残忍了，这群北鼠人似乎对人的惨叫，有着特殊的癖好，没有了曲布的掌控，又没有了巡防营的威胁，加之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住，他们索性不再遮掩，纷纷撕掉了伪装开始了更为残暴地杀戮。
一时间惨叫四起，但却又没有持续很久，很多人被杀害时，惨叫一声后便没有了声响，摔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然后继续挨上几刀彻底没有动静。
这样的屠戮持续了整整一夜，整座临城不过几千人，有的是在睡梦中被残忍地杀了，有些人还活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蛮人提在手里，一刀刀刺破了胸口变成了一块破布是的，还有些反抗的，被蛮人按住，砍了四肢在地上蠕动着让蛮人取乐。
到了凌晨时，整个城镇一片半死不活的人声惨叫连连，但却没有人来前来施救，时隔十年这座安静的山边小镇，让人仿佛是回到了十年前的边州，变成了一座真正的人间地狱。
其中最惨的是城中的医馆，成了寻仇的北鼠人眼中的钉子，他们先是从街角进入成平的药铺，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搜刮一边，没有发现人便开始去下一家。
城中其他医馆的人，被蛮人挂在梁上鞭打拷问，然后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剖开胸膛挖掉五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到在医馆后面的地窖洞里，找到了馆主的妻女孩童，接着又是一轮侮辱虐杀。
天亮的时候，这群北鼠人赶着一群妇人孩童进入城中一处民宅，让他们给自己做饭，杀了一夜的他们都杀红了眼，此时腹中有些饥饿。
眼前剩余的都是些老人孩童，壮年的男人基本都成了地上的人棍或是刀下的死鬼，接下来他们想继续玩点好玩的，当然首先得填饱肚子。
一名北鼠人看着面前衣衫破碎颤抖着走过的女孩，美色当前，他突然扔掉了手里正擦拭的刀柄，把哭喊着的人拽着拖进了内堂，有了这个开头，房间里原本坐着休息的北鼠人，都开始露出□□，活动着筋骨，走向院中已经被侮辱过的半死不活的少女。
在这群人中，有个脸上有一块烧疤的北鼠男人，动作蛮横的撕扯着身下姑娘的衣服，姑娘拼命的反抗，一只手已经被粗暴的折断，另一只手仍然在抗争着抓挠。
撕扯间从男人的胸口处，掉下一枚珠钗和几枚金锭，姑娘不断地挣扎，手脚并用一度咬伤了男人的耳朵，生生地撕下一块血肉，男人忍无可忍拿起地上的珠钗，挥手刺进已经满身伤痕姑娘的脑袋。
血顺着姑娘的眼睛和眉脚流下，虽然她仍然在挣扎，只是动作越来越小，但身上伏着的男人并没有停下动作，粗暴的耸动着，嘴里发出舒服又恶心的声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