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以嘴喂药
如今有西凉人虎视眈眈,不知道西凉王会不会派人来,又什么时候会有人找来。
如今年初画几人都伤重在床,如果被那些人找到,那他们都会很危险,他不敢在外多做耽搁。
尽管他已经调派很多人手过去,他还是想亲自陪在他们身边,他才放心。
陆鸣谦快马加鞭地一来一回,加上处理淮安知府和吴明的二十个死士,一共花去了他十天的时间。
回到启东县,年初画她们的伤情基本上都稳定了下来,伤口都已结痂,接下来只需好好休养,等待伤口彻底恢复就行。
陆鸣谦让人将陆鸣程的船打理干净,再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认可以航行。
他不想让年初画她们一直待在启东县养伤,虽然他调配了人手过来,受伤的人众多,他担心万一被西凉人找到,他们会顾不过来,还是早些回曲南比较稳妥。
她们的伤口大部分都结痂了,坐船回去,只要不是太过颠簸,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年初画收回来的果子,因为鱼雷爆炸,导致船体晃动,一筐筐果子也被甩得到处都是,有些已经摔坏。
侍卫们又挨个清理了一遍,把坏果都扔出去,他们辛辛苦苦收了一天的果子,就少了三分之一。
虽然侍卫检查了船体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陆鸣谦还是担心,万一有什么疏漏。
所以就让县令给他们安排了一艘船,所有伤员全部安排在那艘船上,陆鸣谦怕路上出什么意外,还在启东县找了两名大夫同行,以防万一。
所有事宜准备就绪,一行人正式出发,航行期间年初画想要下床去看看花灵,被陆鸣谦阻止了,“伤口虽已结痂,但不能过多动作,船上毕竟不是陆地,万一你没站稳,导致伤口裂开,你还要受更多罪。”
“没事的,我慢慢走就是了,我只想去看看…”花灵伤得很重,年初画这几天一直放心不下。
“我帮你去看过了,大夫也说她虽伤得重,但还好都没有伤到要害,静养些时日就能恢复。”他们一行的每个人陆鸣谦都一一去看过,问仔细问过大夫他们的情况,她们几个谁的伤,也不比谁轻。
只齐木赫断了腿,其他人虽伤得重,但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骨头。
“瑞雪呢,她怎么样?还有陆鸣程和齐木赫他们。”年初画很担心他们每一个人。
陆鸣谦将他们的情况都告知年初画,“都跟你差不多,齐木赫的腿骨断了,大夫已经帮他接好,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得慢慢养才行。”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来淮安收购水果,齐木赫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江瑞雪和陆鸣程不会来这里接她,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
还有花灵明月他们,那些侍卫们,都是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如果当初在遇刺的时候,就听齐木赫的直接返回曲南就好了。
年初画想着想着,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流出,陆鸣谦连忙上前安慰,“你不要这么责怪自己,这是意外,谁都不曾想到的。”
陆鸣谦笨拙地为年初画擦去眼泪,可越擦年初画哭地越凶,眼泪就跟珍珠断了线似的源源不断。
那么多人因她而身受重伤,她怎么能不愧疚不自责。
“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出远门了。”年初画是真的怕了,那天船上的一幕幕都还历历在目
她看着大家一次次倒下,又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直到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她很害怕,怕他们从此再也起不来。
陆鸣谦想将年初画揽入怀中,但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能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为她擦去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别怕,大家都还在,一个都没少,等回去以后,我再多安排些人保护你。”
“你们都离我远一点吧,我感觉我就是个灾星,大家靠近我,都会因我而受伤。”上次花灵也是为了保护她受的伤。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这是意外,大家都没有怪你,你也不许责怪你自己。
我反而觉得你是我的福星,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收获了很多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花灵不也是因为你,她和她娘才能得救的吗?”
“不是的,我们还在去淮安的路上就遇到了刺客,齐木赫就跟我说我先会曲南,我不肯,执意要去,结果害得大家都受了伤,还有瑞雪和陆鸣程他们,也是因为来接我才会遇上这些事的,是我害了大家!”
年初画是既自责又害怕,止不住地哭泣,伤得那么严重身体本就虚弱,又因情绪过于悲伤激动,不一会儿便昏睡过去。
陆鸣谦连忙叫来大夫给年初画把脉,“小姐是忧思过虑再加上本就虚弱,所以才晕过去了,我开个安神的药方,一会儿给小姐煎好服下,公子要多多开导,切勿过于悲伤才是。”
“好,多谢大夫!”侍卫领着大夫下去抓药煎药。
陆鸣谦坐在床前,将年初画额前的碎发拂至耳后,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陆鸣谦叫人打来热水,浸湿帕子,轻轻为年初画擦拭脸颊。
年初画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一会儿是那天船上的事,一会儿又是黑夜遇刺,嘴里念念有词,陆鸣谦凑近耳朵去听,却又听不清。
惊恐地年初画,眉头皱地紧紧的,陆鸣谦怎么拂都不不开,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她传递温暖和力量。
侍卫将煎好的安神药端进来,陆鸣谦将一个靠枕放在年初画头下,将她的头垫高了一些,端起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喂给年初画。
但年初画牙齿咬得紧紧的,不松口根本就喂不进去,接连喂了两勺,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陆鸣谦用帕子将流出的药汁擦拭干净,看着年初画叹了口气,这不吃药怎么能行,但他又没办法把年初画叫醒。
陆鸣谦看着被梦魇折磨的年初画,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俯下身,手抬着年初画的下颚,嘴唇附上年初画的嘴,手微一用力,迫使年初画紧咬的牙关打开,药汁顺着嘴巴流进年初画的嘴里。
一直到一碗药全部喂完,陆鸣谦用手帕为年初画擦干净嘴上残留的药汁,为年初画掖了掖被子,端着药碗离开了房间。
如果此时有人注意到陆鸣谦,就会看到三皇子殿下的脸已经红至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