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折磨

    两人对视间，常宝儿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啧啧啧，这戏还真是不错，比外面戏班子排的都好看。

    秦姨娘目光仔细的打量着常月儿的容貌，眼睛、鼻子、嘴巴……

    最后视线移到了到了地上那碎裂的婴孩衣服。

    秦姨娘面色逐渐苍白，有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在她的头脑里不断盘旋着。

    常月儿仍然没有说话，一双大眼睛只默默的看着秦姨娘，没有笑，没有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一样。

    秦姨娘挣扎着想要上前，下人在常宝儿的示意下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秦姨娘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上了常月儿的面容。

    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小衣服，熟悉的……胎记。

    秦姨娘双手轻柔掰过常月儿的侧脸，看到了她耳后的一小个心形胎记。

    那是她孩子才有的胎记！

    秦姨娘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眼前的少女就是她的女儿！

    在极度的震惊下，秦姨娘头脑内的种种思绪全部在这一刻连上了。

    磋磨了她这么久忽然不磋磨她了，反而送她坐胎药，日日相安无事……

    给她孩子上族谱，抢走她的孩子，打晕她，过了一会又浇醒她，强硬的让她看着那个地方……

    以前疑惑不解的地方，在这一刻，犹如福至心灵，秦姨娘通通都想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常宝儿她故意的！

    她不折磨自己是因为想要折磨自己的女儿！

    看着常月儿身上不着寸缕的样子和那呆愣木然的眼神，秦姨娘猛地捏紧了手，她心中痛极。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女儿怎么一息之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明明……她还是个不足一岁的婴孩。

    秦姨娘心疼到了极点，连忙脱下她自己的外衣，颤抖着披到常月儿的身上，包裹住她的身体。

    孩子，她的孩子……

    秦姨娘抱着常月儿，心里在流血。

    常宝儿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爽的眯起了眸子。

    在她面前上演母女情深？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

    她没有的东西，凭什么这两个贱人有！

    常宝儿蓦的起身，拿过腰间的鞭子，唰的一声甩开，毫不留情的打在了秦姨娘背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秦姨娘痛呼，喉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害怕常宝儿也想打她女儿，秦姨娘抱常月儿抱得更紧了。

    而被抱着的常月儿却依旧毫无反应，只是呆呆的注视着之前秦姨娘的方向。

    常宝儿看着秦姨娘的动作，心里火气更甚，想当慈母是吗？

    她这就成全！

    常宝儿表情恶毒的看着两人，一鞭子接着一鞭子，一点都没留力气。

    秦姨娘的后背已经被打的深可见骨了，细细碎碎的血肉随着鞭子的动作散落在地上。

    下人们面色戚戚，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

    秦姨娘在常宝儿的动作下，鲜血也是一口接着一口，仿佛要把身体内的血全部吐完一般。

    但即使是被打的奄奄一息，她也没有松开抱着常月儿的手。

    房间内渐渐盈满了血腥之气，惨烈的痛呼也充斥着这里。

    似乎是累了，常宝儿一把甩开鞭子，走到常月儿背后，强硬的捏起秦姨娘的下巴。

    看着她狼狈凄惨，只差一口气的模样，常宝儿眼里的戾气消散了一些。

    她缓缓的凑近秦姨娘，在她耳旁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常月儿为何会变成这样。

    秦姨娘面色煞白，她愤恨的看着常宝儿，一颗心恨到了极点。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常宝儿，很想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但这念头在心里转了转，秦姨娘终究还是不敢……

    不是因为她怕死，她死不足惜。

    可若她死了，谁……谁来保护她的孩子……

    生父不在意，亲姐姐不是人，城主府里，她的孩子要怎么活下去……

    常宝儿满意的在秦姨娘的脸上看到那刻骨的恨意。

    恨她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只能忍着。

    她就喜欢看别人，看不惯她又只能对她俯首称臣的模样。

    那场面，真是令人开心。

    常宝儿缓慢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秦姨娘。

    她轻轻的捂住嘴唇，笑得极为快意。

    欣赏了两眼秦姨娘的惨状后，常宝儿施施然离去。

    来时房间里一团温馨爱意。

    去时一片狼藉，房间里的人也大变了样。

    一部分下人们并没有走，而是猛地拉开秦姨娘，抱起常月儿就要往外走。

    秦姨娘癫狂的尖叫，不顾身上的伤，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扑向那个抱着常月儿的下人。

    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