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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盛大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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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锦辰想了想道:“仙长帮扶我许多,锦辰不敢直呼仙长名讳,但仙长既如此要求,锦辰以后就称仙长为主上,不知仙……主上意下如何?”

    顾燕懒得计较她怎么称呼,主上这称呼听着还不错,给人一种她身后下属很多的感觉。

    ——

    去玄云宗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宁锦辰最近很忙碌,紧赶慢赶着先是为清王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天顺一年,二月初七。

    空中飘落着细细密密的小雨,厚厚的乌云遮掩住了整片天空。

    寒凉的冷风袭来,名贵精致的花朵在这风中左摇右晃,宫女内侍们的衣裙被吹的猎猎作响。

    打扫的一丝不苟的街道上,百姓们站在两旁,看着那长长的葬礼队伍前进,漫天的纸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撒下。

    宁锦辰双手捧着清王的灵位,身着孝服,表情哀恸,站在队伍最前方。

    皇帝捧灵,天下闻所未闻,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全都震惊的看着为首的宁锦辰。

    顾燕立在城楼之上,仰头瞧着这满天的黄纸,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竟多了几丝湿润。

    宁锦辰这几天筹备葬礼的时候,已经哭了太多次,双眼红肿的像一个核桃一样。

    此前她提出要为清王捧灵的时候,朝中臣子无一人赞同,全都言辞激烈的反对。

    都说清王只是一介富贵王爷,于江山社稷无功,于天下百姓无恩,怎能担得起帝王如此敬重,于礼不合,万万不可啊!

    更有甚者竟还要在金銮殿之上当场撞住,以死相逼,企图打消她的这个荒唐的想法。

    宁锦辰冷眼看着这些朝臣的模样,让内侍们不准拉着要寻死的臣子,放狠话说,要是撞不死,她还要命人来帮着撞,什么时候撞死了,大家再接着谈!

    这么狠厉无情,威严十足的话,让那些臣子都有些胆寒。

    这位陛下虽说之前因病昏迷,但是清醒的时候都是雷霆手段,从不愿受人制约,她们再闹下去,只怕会尸首分离。

    于是她们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然后全都高呼陛下英明。

    ……

    一道极为哀痛的女声从前方传来,隐约还听见宫女慌忙阻拦的声音。

    宁锦辰抬眸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容贵君满脸悲痛,脚步跌跌撞撞的跑来,宫女拦住,她就用力的推开,神情似在崩溃边缘。

    队伍中的御林军纷纷出动,挡在宁锦辰身前,不让容贵君再前进分毫。

    “何人胆敢扰乱清王下葬!”

    容贵君被侍卫抓住手臂,眼看就要被拖着就离开这里。

    “住手,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他极力反抗,大声的责骂着抓住他双臂的御林军。

    “放开!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皇儿!本宫要见我的皇儿!啊!”御林军根本不管容贵君怎样说,把他的双腿拖在地上前行。

    远处赶过来的宫女见状急的脸色惨白,连忙想要推开御林军,但那手臂坚硬如铁,任凭如何她使劲掰都掰不开。

    “你们放肆!这是宫里的容贵君,当今陛下的生父,还不快松手!”宫女厉声呵斥。

    御林军即使听见宫女如此说,也依然没有停下动作,她们只听从陛下的号令,无论谁来也不好使。

    百姓们见此,眼神都里充满了八卦之色,议论纷纷。

    “这谁啊?敢在皇家葬礼面前闹事,不要命了!”

    “嘿,你没听见人家说吗?是陛下的生父呢!”

    “慎言!天子脚下,人家御林军就在眼前,小声一点,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诶呀,就你胆小,怕什么,我听人说当今陛下的父君不在宫里享福呢,据说是在先帝的陵寝守灵呢!”

    “你快离我远点,我不想听,就不该站在你这人旁边,说话太大胆了,让开让开,我要离你远一点!”

    “切,胆小如鼠 ,真没半点趣味,诶,这位姐姐,我跟你说啊……”

    “若真的是陛下生父,那又怎么会来这闹事呢?哪个做父亲的会给自己孩子难堪啊?我看啊,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诶呀说你蠢你还不信,谁闲的命长?跑这来闹啊,摆明了这男人就是陛下的生父!”

    “随你怎么说,我不信。”

    “吼哟,那你就等着瞧吧,看看谁说得对!”

    “呵!谁怕谁!”

    “切!等着吧你!”

    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议论,宁锦辰面色铁青。

    “住手。”

    望着容贵君的狼狈模样,她终是出言阻止。

    通过御林军让开的路,来到容贵君面前。

    容贵君发髻凌乱,衣衫不整,从来精致美丽的脸上此时布满泪痕,表情狰狞可怖的盯着宁锦辰。

    她狠狠的拂开宫女想要搀扶的双手。

    一个健步上前,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宁锦辰面上挥下重重一巴掌。

    “啪!”

    全场寂静。

    宁锦辰被那巨大的力道打偏了头,她颤抖的捂着迅速红肿浮起的脸颊,火辣辣的疼意让她不禁捏紧了那冰凉的灵位,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么久不见,上来就是给她一巴掌,呵……

    宁锦辰心底苦涩难言。

    她本以为再见到容贵君,能不再被他的话刺痛,可没想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看着他如疯魔一般想杀了自己的眼神,宁锦辰心尖一痛,胸口窒闷不已。

    为何她每每看见容贵君这么恨自己,都做不到无视,做不到无动于衷。

    血缘难道真的就这么重要?

    孩子对于父母的孺慕之情难道就真的割舍不下?

    面无表情的脸和深受刺痛的心,就是她每次见容贵君的真实写照。

    御林军大惊失色,本来想着这人就是个弱男子,不足为惧,可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

    “放肆!敢对陛下不敬!”

    瞬间数把泛着寒光的刀剑就架上容贵君的肩膀,对着他脆弱的脖子,御林军头领瞬间抽开剑鞘,闪身护在宁锦辰身前,剑尖指向容贵君。

    “啊!”

    那宫女和一旁百姓刹那间惊呼出声,纷纷尖叫。

    容贵君浑然不惧,红着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宁锦辰,那里面的恨意让人心惊。

    见他仍冥顽不灵,还敢瞪着宁锦辰,御林军头领大怒,转身向着她请示,“陛下,此人乃大不敬,一定要严惩!”

    御林军乃帝王直属,容贵君之前一直深居简出,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朝臣和侍卫,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即使有几个臣子认出了容贵君的身份,但宁锦辰积威甚重,现下又被此人掌掴。

    她们若是指出容贵君的真实身份,势必会使陛下颜面扫地,到头来惹得陛下记恨,那就不妙了。

    还是明哲保身,静观其变为上。

    容贵君怨恨的盯着人群中的宁锦辰,刻骨的恨意仿佛要从他的眼中飞出来,他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你个孽种!你就如此容不下你皇姐吗!她对你可谓是掏心掏肺啊!我真后悔生下你这个白眼狼!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掐死你!”

    “哪来的疯男人!敢攀扯陛下!来人,把他给我压下去!”

    御林军头领大惊,再也忍不住了。

    真是岂有此理!

    不能再让这个男人说下去了,御林军头领一声令下,让属下拖走了这个嘴里叱骂不休的疯男人。

    做完这一切,她便单膝跪下向着神情莫测难辨的宁锦辰请罪道:“臣擅作主张,还请陛下降罪。”

    宁锦辰望着被拖着远去的容贵君,眼神中闪过一抹痛心与失望,鼻腔之中酸涩弥漫。

    她强忍着眼泪,扶起御林军头领,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你做的很好,何罪之有。”

    说完之后,宁锦辰回眸扫视着道路两旁吃瓜的百姓,和她身后的臣子,嗓音威严的道:“今日是孤皇姐下葬之日,刚才的事情,念在那男人脑子不清楚,孤可以稍稍宽恕一点刑罚,若是还有人再敢来闹事,孤定叫他有去无回,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被宁锦辰目光扫过的人,纷纷害怕的低下头,再不敢议论纷纷。

    队伍继续前行,饱含悲意的哭声响彻在城内,久久不散。

    这场闹剧,顾燕自然也看在眼里。

    她记得那男人是宁锦辰的父君,一向不喜宁锦辰

    听他说的话,似乎是把清王之死归咎于宁锦辰,认为是其杀了清王。

    同样是他的亲生孩子,一个如珠如宝的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个却弃若敝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差别,这待遇,还真是令人唏嘘。

    ——

    陵寝前。

    宁锦辰不顾众人的劝阻,对着清王的碑位直直的跪下。

    她看着那冷冰冰的墓碑,双眸绝望的一闭,滚烫的泪水终是再也忍不住了,沿着她消瘦的脸颊绵延而下。

    皇姐,你放心,我今日在此立誓,定为你报此血仇,不死不休……

    心里默默的说完这些话,宁锦辰便双手合十,深深的叩首在地。

    一旁站立的礼部尚书看着宁锦辰这举动,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说吧,肯定会被陛下责骂,这不说吧,她身为礼部尚书,这……总要在陛下不合礼法的时候说上那么一两句。

    犹犹豫豫的想了半晌,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礼部尚书终究还是不敢说,算了算了……

    她绝对不能说陛下,否则陛下一生气,她头顶的乌纱帽都得掉。

    ……

    不过礼部尚书不敢说,她身后的柳御史却敢说。

    柳御史心里的怒火已经忍了一路,到达顶峰了。

    刚才她出言劝阻宁锦辰不能给一个王爷下跪,但没有办法宁锦辰就是不听,她忍。

    可忍到现在,这陛下变本加厉,竟然还给清王磕头,这清王她哪里受得起啊!

    终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柳御史撩起衣袍,重重的跪下,痛心疾首的开口。

    “陛下,您糊涂啊!您要给清王捧灵,虽是不合礼法,但姐妹情深,细细想来也不是不行,刚才您又要给她下跪!这、这臣虽然很不理解,也不赞同,但死者为大,臣左想右想,还是没有劝谏您。”

    “可您现在竟然还给她行礼叩首,这是置祖宗礼法于不顾啊!我朝的礼法一向是四国中的翘楚,多少人慕名而来,学习我国的礼仪法度,您、您这举动乃是万万不可啊!帝王向来跪天地,跪父母,从古至今哪有跪一个姐姐的道理啊?”

    “您此举是大大的忤逆不孝啊!九泉之下的宁国先祖若有所知,岂不痛心!岂不心寒!”

    礼部尚书和其余臣子听闻此话,都纷纷瞠目结舌,吓得立马俯身跪拜,头垂的特别低。

    这、这柳御史说的话也太重了吧!

    她们虽然有心劝谏,但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说这些话啊,柳御史还真是不负她的官职啊!

    果不其然,宁锦辰闻言大怒,她腾的一下起身,看着一脸决然的柳御史,手指捏的咯吱作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宁锦辰眼神森寒,周身气质冰冷。

    柳御史仰着头,面不改色,一点都不为宁锦辰的怒火而害怕,神态坚决的继续道:“臣所言句句肺腑!陛下您行事太过荒唐!这样下去如何令天下百姓信服,如何令我们这些臣子敬重啊!”

    宁锦辰寒眸一眯,眼神危险的扫视着跪在这里的众臣,语气莫名。

    “你们,也都是这样想的吗?”

    这顶不敬重君王的帽子太大了,众臣完全不敢戴啊,好多人都在心里咒骂柳御史。

    这个人也真是的,她自己不怕死就算了,为何还要扯上她们啊,她们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家子人啊,不能出事啊!

    陵寝前的众人在帝王的逼问下连大气都不敢出,纷纷瑟缩着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们可是大大的忠臣啊,陛下不要误会啊!

    忠心于宁锦辰的一些大臣,率先出言,打破这死寂的环境。

    “臣等永远忠于陛下,并非与柳御史一样的想法。”

    有部分人第一个说话,其余立场中立的大臣都松了一口气,也全都附和着那些忠心大臣的话。

    “臣等对陛下是赤胆忠心,绝无不敬之意啊!”

    其中礼部尚书表现的最为激动,她甚至指着柳御史责骂道:“陛下,此人狼子野心,竟然公然说出这等叛逆之词,其心可诛啊!”

    宁锦辰见此微微一笑,望着柳御史紧握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又问礼部尚书。

    “那依爱卿所言,这柳御史该当何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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