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忍不住出手
谢芝一步一步极为坚定的走上比武台，他的步伐很稳，一身黑衣，背影看在顾燕眼里竟多出了几分悲壮。
顾燕立在人群里眉眼专注的注视着比武台上站立的二人，她身姿挺拔，脸上神态自若，根本看不出对谢芝一丝一毫的担忧。
远远望过去，浑身竟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矜贵与自信。
——
比武台上。
之前负责登记的男人正拿着一张生死状递给谢芝。
并出言给谢芝解释道：“凡是参加比试者，均需要签了这生死状，公子你当然也要签。”
“生死状。”谢芝他本来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的，闻言略略扫了一眼便接过女人递来的笔，“我签。”
赵星指尖接过男人送来的生死状，目光下移找到谢芝的名字，意味不明的看了半晌，随即也落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道友和我还需再听肖泽转述一遍生死状的内容，以连天地成契。”赵星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的告知谢芝，“还望道友耐心等待。”
谢芝颔首，无非就是天地见证，形成契约，会这种契约，这比武场还真不简单。
——
比武台下，顾燕的四周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她。
仔细观察，她们的脸上都有着极深的不屑与嫌弃。
其中还有于一些人还时不时出言嘲讽顾燕，言语间尽是奚落讽刺。
“呵，我还以为多了不起呢！最后却是一个靠男人的小白脸，呵，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诶呦，可别提了，我啊，生平最瞧不起这种女人了！站在她旁边啊都感到晦气的不行！待会回家定要好好焚香沐浴，驱驱这 个扫把星带来的霉运！”
“谁说不是呢，可离她远点！”
“诶你们说，那男人最后会伤的多惨！”
“我看啊大概是小命休矣了哈哈哈！”
“啊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待会怕是只能抬下比武台了！”
“啧啧那也太惨了吧哈哈哈！”
“那谁叫他不自量力呢，都是他应得的哼！”
——
顾燕看着这些人，眸光微冷。
一个一个都这么爱说话是吧。
要不是不能使用那种力量，否则她定要把这些贱人吸成人干，嘎嘣脆的那种！
不过不急，她总会等来那一天的！
现在她先收点利息！
实在忍不住了！
她活了这么久，从没受过这种鸟气！
顾燕略微活动了下手腕，目露凶光。
一个箭步上前，扯过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粉衣女人，紧紧拽住她的头发。
就是她，刚才骂自己骂的最开心嘛！
“啊！你干什么！”
女人痛呼出声，脸上表情因疼痛变得扭曲。
然后顾燕在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扬手就给了粉衣女人一耳光。
啪！
力道之大，粉衣女人的面上都留下了一个深红色的巴掌印，嘴角也渗出了一抹鲜红的血迹。
而且要不是顾燕一直拽着她的头发，粉衣女人整个人都要被扇飞出去。
配上她不可置信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清脆的巴掌声在人声鼎沸的环境里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至少此刻比武台上的两人没注意到。
但顾燕周围的人却瞬间安静了。
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燕。
她们看到了什么？
顾燕她竟然打了曲初！
那可是都城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凭借着有一个做礼部尚书的娘，整日里惹是生非，兴风作浪。
从没有人愿意主动惹她。
顾燕她怎么敢！
然而顾燕不仅敢，此刻还狠狠掐住曲初的下巴，眼神阴寒犹如鬼魅，令人不寒而栗。
成功的让曲初将要出口的咒骂哽在喉咙处，不上不下，脸上表情五彩缤纷。
“舌头还想要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顾燕五指成爪，几乎要把曲初的脑袋抓破。
曲初忍受着头皮的刺痛，厉声责骂顾燕。
“你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啊。”顾燕不紧不慢的开口，随即唇角微微弯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但你要是再不老实，那就是死人一个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顾燕嗤笑，掌心出现一团可怕的紫色光团，正缓慢渗入曲初的脑海。
“啊！”曲初只感觉头都要裂了，巨大的痛楚让她不住地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曲初痛苦万分，她的惨叫在一瞬间盖过了人们的讨论声。
全场安静。
大家疑惑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谁叫的这么惨？
比赛还没开始啊？
由于曲初不住的痛呼，人们很快发现，是那个挑衅赵星的女人，她正拽着一个粉衣女人的头发，而粉衣女人似是受了极大的疼痛，声音惨绝人寰。
有认识曲初的人认出了她的身份，不禁讶异。
是那个混世魔王！
那声惨叫也同样惊动了比武台上的赵星与谢芝。
二人纷纷回眸望向那里。
赵星看清情况后，面上微怔，不过反应过来后，眉头微微挑起。
有意思。
顾燕比她想的还要更有意思。
那只附在曲初手上的气息竟罕见的让赵星感到了几丝压抑，那种气息，她只在冥界感受过。
难道顾燕是冥界之人？
与赵星的好奇不同。
谢芝看到曲初的疼痛难忍的样子，不由倒抽一口气，眼里充满了愕然。
而造成这一切的顾燕察觉到周围再一次投来的目光，身体一僵，下意识的转身看向台上的谢芝。
正好对上了谢芝晦涩难辨的眼神。
顾燕心中一慌，难得的有些忐忑不安，是她大意了。
应该点了曲初的哑穴，或者是再忍一忍，不对她动手。
冲动易怒，暴躁，做事不想后果，是她一直以来的性格，以前遇到的人都打不过她，自然什么性格都不怕。
可现在遇到了谢芝，受他制约，她只能极力隐藏自己，她不能在谢芝面前崩自己扮演的人设。
不能让谢芝觉得她残暴，从而害怕她。
她呼出一口气，慢慢收回掌心的紫色光团，松开禁锢曲初的双手。
曲初得了自由的瞬间就感觉头顶的剧痛消失了，根本寻不到踪迹，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但心中的恐惧告诉曲初，这都是真实存在的。
顾燕是个杀人不见血高手，不是她能惹的。
她眼神慌乱，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看着背对着她的顾燕，心中疯狂的叫嚣着离开这里，然而脚步就像生根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顾燕疾步走上比武台，表情慌张，脚步匆忙的走到谢芝面前。
一张口便是解释。
“她没事，谢大哥你别误会，我没有伤害她。”
“我承认，我打了她。”顾燕眼角微微泛红，似乎很害怕谢芝误会她，“可也仅仅只是打了她，她出言不逊，我太生气了，是我不对，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做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检查她的脉象，你是大夫，我骗不了你的。”
谢芝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去检查台下曲初是否受伤。
他看着顾燕焦急的表情，视线定格在她泛着水光的眼眸。
他出手摸了摸顾燕柔软的乌发，眸光略微苦涩。
“不怪你，我都知道。”谢芝嘴角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意，只是眼神深处隐藏着几分沉重，“你已经很忍耐了，我相信你没有伤害她。”
顾燕怔怔的站在原地，微微张着嘴，谢芝竟然真的相信她！
她真的没有听错吧？还是说谢芝在欺骗她，他其实并不相信自己，而是另有打算。
看出顾燕的不敢相信，谢芝微微叹息，“她们怎么骂你的，我都听得到，按着你以前的性子，怕是忍不到现在，你已经很有进步了，我相信你，没有真的伤害到别人。”
“而且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善良不是盲目的，与人为善也是分不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