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公主成长历程
马车行驶到城门前,被迫停了下来。前面多辆马车同时出行,造成拥堵。
武乐宁跳下马车查看情况,百里玥犹如一只小燕子飞奔而来,一把抱住她,说道:“乐宁,好几天没见你,我好想你啊。”
武乐宁诧异地望着她,问道:“玥儿,你不是在尚书苑吗?怎么出宫了?”
百里玥挽着武乐宁的胳膊,嘻嘻笑道:“我自然是听说的啊,你看,他们都要去云台寺呢。
四嫂和六嫂也说闲来无事,一起去礼佛。还有我皇姑姑,上次薛常青非要跑去乡间寻找什么感觉,害皇姑姑担心。
今天,皇姑姑亲自带着他去云台寺找感觉,皇姑姑说她顺便礼佛。
还有烦人的夷国王子公主三兄妹,也非要跟来,说什么领略我们定国的风景。还有还有,那什么清莲郡主和月容郡主。
这些人赖在都城不离开,还天天跑去尚书苑,说什么要读学,真的很烦人呢。”
武乐宁抬眼望过去,这阵仗确实挺大的。
百里玥和柯丽娜同乘一辆马车,百里玥早就不耐烦了,弃了马车,跟着武乐宁上了马车。
马车依次出了城,缓缓行驶。马车上,百里玥开始抱怨:“乐宁,上次去乡间玩儿,可惜你不在,那个薛常青还下水探测水的深浅,差点没拽着我一起沉下去。”
武乐宁反问道:“他下水探测深浅,你又是为何下水呢?”
百里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看你上次烤的鱼挺好吃的,想着下水捞几条,谁知被水下的石头绊了一下,然后就七台进了水里。
岸上那么多人,五哥也在,他定不会让我有事的。都怪薛常青非要拉我,我不要他拉,他就是不肯撒手,拉扯中,他摔在了我身上,我一气之下就把他摁水里了。
结果他好像溺了水,身子往下沉,我又拽不动他,又不敢撒手,他可是皇姑姑的命根子啊。
后来我就跟着他沉到了水下,再后来五哥派侍卫把我们捞了上来。”
百里玥是不会告诉武乐宁,薛常青在水下吻她给她渡气的事情,要是让她知道了,肯定得笑话自己。
死薛常青,小小年纪不学好,天生的坏胚子,百里玥恨恨地想着。
武乐宁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估摸着还有事她没说,既然她不肯说,她也就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尊重隐私。百里玥的样子可爱极了,她自己知不知道她有多萌多可爱呀?
分分钟都想捏捏她那肉肉的小脸蛋,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呢?
百里玥凑近武乐宁的耳畔说道:“告诉你个秘密,向来不着调的五哥,好像喜欢意哥哥家的那个义妹薇薇。
那天我看见五哥追着人家,人家都不理他,他还纠缠不休。啧啧啧,五哥那人平日里谁家小姐也瞧不上,居然能瞧上薇薇那个闷葫芦。
我跟你说啊,那个薇薇总是板着一张脸,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她似的,也不知道五哥看上她哪里了?”
萧知意之前说过,薇薇曾经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遭逢家变,失去双亲,她承受了沉重的打击。
武乐宁现在能够理解她如今的样子了。只是,这些话,即便是百里玥,也不方便让她知道。
也许,受伤的心灵,都需要细心的呵护和关爱,才能治愈吧?她在平南王妃身边,拥有亲情的呵护,也许有一天能被治愈,再次做回当初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百里玥看上去大大咧咧,实则还是很细心的。她发现武乐宁心不在焉的,不由问道:“乐宁,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对上她关心的眼神,武乐宁心里一暖,说道:“我只是在想,每个陷在仇恨,或者痛苦里的人,是不是都会遇到一个可以救赎的人?”
百里玥想了想,叹息一声:“大概会吧。就像我,如果不是遇到意哥哥,也许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了吧?”
武乐宁好奇地望着她,说道:“我看陛下那么疼爱你,你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呀?”
百里玥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没遇到以前的我。我母后在生我之前痛失了两个儿子,又跟随我父皇征战多年,颠沛流离,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后来怀了我,太医建议母后能够拿掉我,但是如此一来,母后以后也很难再有孕。
那时候父皇初建定国,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功夫管母后。那时候淑妃和沈贵妃都有儿子,身为后宫之主的母后,自然压力很大。
加上她忧思成疾,又想为父皇再生个皇子,便没有听太医的建议,而是坚持留下了我。
后来生产却是难产,她坚持要保我,她自己却血崩而薨。”
说到这里,百里玥忍不住哭了起来。武乐宁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都过去了,别难过,咱们也别说了。”
百里玥擦了擦眼泪,离开武乐宁的怀抱,继续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告诉你,让你认识完整的我。
宫里淑妃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父皇就将我交给淑妃抚养。
那时候父皇经常去沈贵妃那里,根本不怎么来淑妃娘娘这里。在我四五岁记事的时候,经常会听到有人说,如果不是母后为了生下我,就不会薨逝。
我以为父皇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喜欢我,所以连带着淑妃娘娘这里,父皇也不喜欢来。
那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也不和几位哥哥一起玩。我三哥经常带着几个进宫陪读的孩子,一起欺负我,我也不敢吭声。
有一次,意哥哥经过,遇到我被欺负,他不惧三哥皇子的身份,教训了他和几个孩子。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长得特别好看,从背光里走来,身后像带着万道光芒,也带给了我希望。
他跟我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倘若为人子女避而不见,做父母的又该如何为我们计深远?
父皇身为一国之主,每天日理万机,我若不关心他,他又如何能想得起我?
听了意哥哥的话,后来,我就经常在父皇下早朝的地方等着他。
父皇知道了我是谁,想起来这些年对我的亏欠,便对我格外疼爱,也愿意纵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