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章 流年不利
宫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便结束了。百里玥早已按耐不住,望着他的父皇和几位嫔妃离开了,立马就拉起武乐宁的手往外跑。
“赶紧的,咱们趁着无人注意溜出去,再晚了夜市就结束了。”
武乐宁无奈起身,跟上她的脚步。那边萧知意看了,摆脱纠缠不休的人群,跟了过去。
百里玥事先让人拿了两套寻常的女子衣裙,带着武乐宁在僻静的偏殿换了衣服,摘了首饰等物。
寻了道,直奔宫门。途中,遇到女眷,她们跟在后面,顺利出了宫。
宫外,早有马车等候,百里玥拉着武乐宁跑过去,一名内侍看到她,苦着一张脸说道:“公主殿下,您可算来了,奴都要吓死了。”
百里玥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小圆子呀,有本公主在你怕什么?好了,赶紧回宫去吧。”
百里玥当先就往马车上爬,武乐宁纵身一跃,就上了马车。小圆子着急地挥手:“公主啊,您可得早点回宫,若是被陛下发现,奴等都得挨板子了。”
马车缓缓驶出,徒留小圆子在原地,要哭不哭地望着远去的马车,无奈,转身无精打采地往回走。
萧知意赶出来正好碰到他。小圆子是星月殿伺候的内侍,萧知意对他有些印象,看他那个样子,便上前问道:“公主和乐宁郡主呢?”
乍见萧知意,小圆子吓得脸都白了,他是知道萧世子的手腕的,那十大刑法,光是想想就叫人毛骨悚然。
小圆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主坐着马车,已,已经出宫了…”
萧知意越过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小圆子拍着胸脯,狠狠地呼出一口气。
此时的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好多店面都开了门营业。
白天是皇子大婚,店铺都没开门,晚上正好补上白天的亏损。
街道两边都是小商贩,平日里这个时候街上早就没人了,今晚却是人山人海。
百里玥拉着武乐宁一头扎进人堆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好不快活。
难得出来玩儿,武乐宁也放松了心情,跟着百里玥一起,一会儿看看精美的手工艺品,一会儿把玩一些小玩意。
重楼挂着彩灯,一排排自上而下,明亮而绚丽,头顶时不时有烟花炸响散开,气氛也越来越高涨。
两人走到一处天桥,此时上面好多人,百里玥拉着武乐宁也上了桥。
天空中砰砰啪啪的响着,色彩纷呈的烟花在天空中撒下,犹如天降彩雨,煞是绚丽夺目。
百里玥看得双眼迷离:“果然还是站在天桥上,视野更佳。乐宁你看,可真好看呀!”
人群有些拥挤,武乐宁尽量护着百里玥,不让人群碰到她。
却不曾想,自己被人撞了一把,眼看着身体要撞上护墙,武乐宁及时伸手撑在护墙上,避免身体撞上去。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有人按住她的头,将她推下了天桥。
她重心不稳,一下子栽下了桥,眼看着就要掉入河中。
由于人群太多,嘈杂声也大。大家的视线都被烟花吸引住,压根没有人注意到武乐宁是被人推下天桥的。
始作俑者瞬间隐没在人群里,悄无声息地快速离开了。百里玥看到武乐宁的身体掉下天桥,吓得惊呼出声。
她转头拉着身旁的人,挨个求人救武乐宁。
也就是武乐宁掉下天桥的同时,一道身影凌空飞来,足尖轻点水面,接住了武乐宁,避免她落入水中。
四目相对,武乐宁惊讶地望着对方。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再次被萧知意给救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除了那次被野猪所伤,他不在椒城,没能救到自己。三番两次却都是被他所救,究竟是缘份使然,还是刻意为之?
萧知意,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萧知意抱着武乐宁到了岸边,百里玥赶紧下了天桥跑了过去。
她拉着武乐宁上下仔细打量,关切地问道:“乐宁,你没事吧,怎么好端端的就掉下去了呢?”
武乐宁耸肩摊摊手,无奈地说道:“流年不利啊!不是在野外被凶兽所伤,就是被人惦记着,随时要了我的小命…”
她看似轻松,萧知意却感受到她难过了。
百里玥听了武乐宁的话,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是说,有人将你推下去的?”
这也太没王法了吧!武乐宁现在可是郡主,父亲更是一品太尉,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她下手?
“你回都城也没多长时间,平日里又没和谁结仇,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呀?”
百里玥实在想不通,有谁会恨武乐宁,想要害她。武乐宁这人,虽然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她从来不会主动找别人麻烦。
如果不是个人恩怨,那就是…百里玥不敢再想下去。皇室长大的公主,前朝后宫阴暗的一面,她是知道的。
如果是因为她的父亲,武家卷入党派之争,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武乐宁犹如木偶般,径自走了。百里玥忙喊道:“乐宁,你等等我呀…”
武乐宁无所谓地笑笑,充耳不闻百里玥的呼喊,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知道她心情不好,萧知意和百里玥都在后面跟着,也不打扰她。
走到路旁的一个小酒馆门前,武乐宁抬头望了一眼。门前插着一杆小旗子,上面写着“千日醉”。
武乐宁嘲讽一笑,走了进去。就算不能一直醉着,至少眼下可以让她醉一场,暂时忘记一切。
武乐宁随便找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下,招了招手:“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来。”
小二应答一声,很快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小姐,这是我们店最好的酒千日醉,包您喝了忘记一切烦恼…”
武乐宁不耐烦地挥挥手:“少废话,酒搁下,再给我拿点下酒菜来。”
小二“嗳”应了一声,看出来女客官心情不好,也不敢惹她不高兴,把酒放在她面前,赶紧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