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花椒配蓝莓,祛湿
薄九云又拿了一瓶红酒倒了半杯,淡淡的语气有一点飘忽,“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生鱼片吃多了。”
陆西岭挑眉,他不是听不出好赖话,“骂我脑子被寄生虫吃了?”
两人酒喝到位,情绪也开始攀升,说起学生时代的事,他开始滔滔不绝。
“你知不知道学校的同学背后都怎么传的我们?”
等着薄九云配合说:怎么说的,奈何人家就是玩心态,不搭话。
陆西岭自己无缝衔接上,“班里的女同学磕我俩的cp,连同名小说都有,班长执的笔,文笔绝佳,全校传阅,被我凭一己财力给镇压了,不然你的眼睛现在还能在?”
薄九云举到嘴边的酒杯停住,斜眸看他,意思没懂。
陆西岭亲自挖的坑,就等着他跳呢,勾起嘴角坏笑道:“那书里我俩是一对,你是学霸我是校霸,你是我老婆,叫我老公,啧啧!有些剧情看了简直辣眼睛。”
薄九云冷笑,真当他一心修道眼瞎耳聋呢!
“我怎么记得,是你抄班长作业,班长不给,你骂她‘铁母鸡’气的她写小作文报复你。把你写成了娘炮富少,妄想横刀夺爱当小三?”
真相往往更让人瞠目结舌。
陆西岭没想到薄九云不仅知道,还记得这么清楚,歪着脸胡咧,“哎呀,我说的是另一本,你没看过的,不说了,喝酒。”
薄九云更没心情跟他胡扯,他不是一个善于处理各种感情的人,也很少回忆年少时的事情。
甚至厌恶回忆过去。
栗知把剥好的花生蚕豆也给陆西岭端了过去,陆西岭又扔给了她一盒蓝莓,让她把皮剥了 。
栗知:
栗知心里的小人拿着剑把陆西岭给按在地上库库放血,脸上面无表情地端着蓝莓走了。
陆西岭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配着辣丝丝的螺肉,越喝越美。
“主动喝混酒,看来你是想醉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薄九云,“你那白月光的杀伤力也太强了吧?从来没出现过都能把你折磨成这样?”
薄九云眉沉眼淡,无波无澜的,陆西岭自觉能共情,这跟他当初知道楚绪订婚的消息一样,人在,心已死。
陆西岭小心的猜测,“这么多年没听你提过,也没见你找过,她是不是死了?”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而且他也很意外阿九会这么长情。
薄九云不看他,自顾自喝酒,“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把你毒哑了。”
哑了也要说,陆西岭不怕威胁,“照片里只有半张脸,那姑娘是谁啊?”
“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家也没有邻居,发小和青梅竹马都被我占了,那到底是谁呢?”
知道不会回答他,陆西岭就自己分析上了。
聒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说个不停,薄九云心烦的躁上加躁。
脑子里的人影没有清除干净,反而更清晰了。
那短暂到只有一秒的触碰,就像闪电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滚烫的烙印。
触感,气息,温度,甚至包括味道都深深的刻进了脑子里。
薄九云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感知力。
就在他忍不住准备再次给陆西岭灌酒的时候,栗知把剥好皮的蓝莓放到了陆西岭的面前。
陆西岭刚好说的口干,嫌一个一个吃太慢,直接拿牙签戳了一串扔进嘴里。
可还没嚼两下,陆西岭就突然五官扭曲地跳了起来,同时还疯狂的往外吐东西。
“呸呸呸!”
饶是宠辱不惊的薄九云也被吓了一跳。
陆西岭吐干净了嘴里的东西,脸色赤红吐着舌头,跟条大狗似的不停地哈着气。
同时眼神凶狠地瞪向不远处的栗知,想说什么,但又急不可耐地抓了冰桶里的冰块塞进了嘴里。
薄九云瞬间明白是栗知做了手脚。
目光朝盘子里的蓝莓看去,每一颗里面好像都有黑色的东西。
他拿牙签戳了一个出来离近了看,仔细辨认,好像是花椒?
明白过来,顿时忍俊不禁,再看向身旁的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索性就不说了。
陆西岭冲到栗知的面前,嘴里含着冰块,说话模糊不清,“白眼狼,尼给窝吃花椒?让你干点活你就报复我?”
栗知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情绪冷静地看着炸毛的男人,“我可以容忍你无理取闹,但不能容忍无脑取闹。”
陆西岭不服气地瞪她。
冒着火的小眼神分明在说:哪里无脑取闹?
栗知不疾不徐地说:“你见过吃蓝莓剥皮的吗?”
“吃蓝莓剥皮怎么了?少爷我就喜欢!”陆西岭强势。
“吃蓝莓加花椒祛湿。”栗知一副贴心的口吻。
坐在沙发上的薄九云看着两人斗嘴,觉得两人的相处模式很奇怪。
突然没了喝酒的兴致,他站起身,微微晃了下,转身就走到门外出了包厢。
陆西岭手机震动,暂停斗嘴,拿出来一看,才知道薄九云先走了。
他更气了,“扫我的兴就算了,还把我兄弟也给气走了,这笔账,全记你头上。”
栗知不说话,看着陆西岭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在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的页面结尾处,又加上了一条。
[喂本少爷吃花椒,损害本少爷的身体,让本少爷在兄弟面前丢面子,气走本少爷的兄弟,生理心理遭受严重的伤害,数罪并罚:赔偿五十万。]
栗知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当着他的面,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备忘录。
[当司机开车,挑海螺,剥花生,剥蚕豆,剥蓝莓皮,服务费共计五十万。]
“你那手指头是金子做的吗?剥个东西服务费要五十万?你不如去抢!”
陆西岭的斗志被激上来了,判定栗知就是他的克星,哪哪都克自己。
“劳动最光荣,凭劳动挣钱,合理合法!”
看着男人急头白脸的样子,栗知心里突觉好笑。
平时看着人模人样,在别人面前也没这么短的气性,怎么一到自己这,就三岁小孩似得总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