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固若金汤

    李铁铸一脸激动，讲解之际还不忘用手比画。根据他描述的比例，封白闭上眼，伸出手，仿佛手中已有那杆枪，在星空之中穿梭舞动，如蛟龙翻腾，九连发枪击。

    站在一旁的李铁铸和他的徒弟最初困惑，紧接着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从虚空传至体内，仿佛无数枪影交织。

    “这…这是什么情况？”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是那位中年男子，李铁铸同样满脸震惊。只是一个虚空的抓握，竟然能达成如此惊人效果，这孩子的功力达到何种境地？

    “别说话，仔细观察，这乃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武道境界——洞察演绎。”

    李铁铸轻拍他肩膀，示意他们退后。二人后退至墙角。

    封白心无杂念，全神贯注于那演变的世界中。李铁铸这才低声向徒弟解释。

    这样的境界他这种阅历丰富的行家仅听说过，却从未亲见过。“洞察演绎” 中年男子低声重复这句话，咀嚼含义。

    虽然他的武道修炼还未能触及“暗劲”，甚至还未入门，但这并不妨碍他感知那股惊人的枪气在空中凝聚。封白右手虚空握持，给人感觉手里仿佛握有实体枪。

    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

    如同游龙刺击，或是水火不侵，或是猛虎下山般的拍落，威猛无匹……

    这势头，恐怖异常… 在虚拟的宇宙境域之中，封白全身心沉入一种奇异状态，心绪凝聚成一道量子，唯有手中的超合金枪在他的意念掌控下流转。他脑域内的虚拟实境不断重现当年与张九衣在赛博空间的对决，他竟似置身其中，以张九衣的视角挑战自我。

    随着时间的延伸，这智能枪械如同第二肌肤般随心所欲，几乎没有不适的存在感。远处，观察者——机器人学徒李和它的制造者，表情无比严峻，呼吸都降至无声，担心打扰到封白的意识链接。

    即使对于陌生的科技世界外行来说，此刻对封白来说，无疑是天大之缘遇。李的眼睛微微眯缝，心中满是复杂思绪。

    它和智脑金算盘已经建立了近三十年的认知链接。那时还是虚拟世界的初期阶段，蜂巢山仍在其“父”的掌控之下。冬季的模拟雪地，它瞒着所有人，独自进入虚拟网络寻求冒险，渴望赢得一片荣誉。

    然而那个动荡的虚拟纪元，远比现今更为错综复杂。还未踏进东海市领域，就遭遇了虚拟盗贼群的拦截。当时，它与一群漂泊的数据体同行。这帮黑客盘踞东海多年，烧杀抢掠无所不作，连无辜的弱者也不放过，不付出代价，就意味着灭亡。

    十七岁的数据体李初露锋芒，血气方刚，无法忍受如此恶行，尤其当目睹少女被拖离，愤怒如潮。冲动的它，跃入战斗，企图消灭这些黑客。只可惜，仅凭勇气，怎堪那批狡猾的网络罪犯对手？瞬间即被捕获。

    暴徒残酷至极，见到它的反抗，威胁将它接入危险的网络协议，让数据“燃烧殆尽”。队列里，没有人敢于出声，李心中只剩一片绝望。就在即将陷入虚无之时，刚从网络中游离的金算盘及时出现，用代码拯救了它。

    因此，金算盘先前才会说欠下一条命：帮它铸就了那份固若金汤的保护伞，送它进入数字领域，这份恩情已两清。

    虽然长久以来彼此的接触稀疏，它们之间的纽带却无比紧密。如今看到金算盘教授的徒弟展现出这样的素质，李的内心既感慨又痛惜：为何它自己的徒弟无法培养出这样的天才？

    \"导师\"

    那个中年男性程序还想开口辩解。

    但话未说完，就被李一记编程指令打回了系统，险些瘫痪。“说什么呢，看顾好自己，这么大的节点，还敌不过一个青年，这些年白活了吗？”

    面对徒弟受挫的表情，李更为烦躁，无情地释放一连串数据风暴。“行了，你看看你。”怒火平息后，李转而盯着远方那位消瘦的数据，低语称赞，“这小子的基础架构，呵，恐怕已超越了上一代那些资深黑客。”

    许久后，封白结束了虚拟训练，睁开眼，长长一舒。清澈的目光掠过一丝锐光，那种奇特的虚拟体验难以名状，却又像当初在数据潮汐中获取启迪一般深刻。

    \"李前辈，就按你说的办，这支超合金枪正合我手。\"

    瞥了一眼远处退回的安全区域的李和它的学徒，中年男性程式带着满腹委屈。封白短暂怔愣，不过并未深思，仅对李坚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