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眼神空洞
次日。
曙光初现。
封白被一阵机械脚步声唤醒。
与此同时，感知到帐篷外异样能量波动的黑蛉，瞬间化为一道黑色微粒，遁入他腰间的生物芯片容器内。
昨晚这小家伙与他疯狂互动直至凌晨，封白才得以短暂休息。
未曾料到这么快就有人来访。
然而以他如今的境界——破五初境，即使连续数日不眠不休，也不会影响他的精神状态。
听着外面那规律的机械步声，封白能清晰感知其生命体征，包括血液流动、心跳频率乃至呼吸节奏。
能量激荡。
气息绵延。
步伐间仿佛有重力波在震荡。
整个基地内，除了鹧鸪哨，无人能及。
不过他的生命能量比昨天强盛许多，看来经过一夜，已将精气神恢复至巅峰状态。
这么早前来，想必是迫不及待要治愈体内的陈年创伤了。
“道友，别在外面站着，进来吧。”
听见脚步声在帐篷外停顿，封白微微挑眉，猜测鹧鸪哨是怕打扰他休息，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故而犹豫不决。
“小哥起得这么早？”
听到他的话，鹧鸪哨掀开智能门帘，缓步进入帐篷。
见封白正站在桌前，淡笑着望向自己，他不禁有些惊讶。
“整晚没怎么睡。”
封白摇头，甚至有些懊悔这么早唤醒黑蛉，这小家伙活力四溢，虽已开启智能，但玩心颇重。
“小哥整夜在提炼气血药剂？”
鹧鸪哨误解了，脸上满是忐忑和懊恼。
“不不不，道友多虑了，气血药剂并不复杂，只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难以入睡罢了。”
听他这么说，封白立刻明白过来，笑着摆手。
话音未落。
他已经取出那个玉质容器。
揭开玉盖，露出下方静静躺着的十三颗气血药剂。
药剂如血般殷红，却蕴含着强大的药力和气血能量。
鹧鸪哨只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叹。他虽见识过的药剂不多，但久病成良医，多年下来，除了寻找雮尘珠，每次探索古遗迹，多少会遇到一些废弃的药剂。
他甚至见过完整的药剂配方，也曾尝试制作。
深知炼制药剂之艰难。
但封白竟在一夜之间提炼出如此多的药剂，且品质皆属上乘。
想到这里，鹧鸪哨心中惊叹之余，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封白一眼。
不知为何，明明他就站在面前，几乎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整个人如同浩瀚的海洋，深不可测。
看到这一幕，鹧鸪哨更加震惊。
趁着封白转身的瞬间，他下意识在眉心轻点，深邃的眼眸深处，顿时涌动起一抹淡青的光芒。
这是搬山门从茅山道门传承的一种秘法。
原本是开启天眼的道术。
不过这门术法早已断绝传承，他所学仅是残篇，如今无法开启真眼，只能借助道气看见常人难以察觉的异象。
但这门术法对道气的消耗极大，他
之前在地下玄宫时，确实试过一次。
此刻，心中的惊叹难以掩饰，他再次施展。
青光之下，他立刻发现封白周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防护罩，遮挡了视线，使人看不清虚实。
但他还是捕捉到一些迹象。
封白体内，流淌着一股无比磅礴的道气。
比他自己至少强上数倍。
看到这里，鹧鸪哨更加震撼，不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封白很可能已经开启了那扇门。
只是这怎么可能。
昨日还没有这种异状，难道真的有人能像喝水一样突破境界？鹧鸪哨行走世间见过无数奇人，但从未有人像封白这样，无法用常理推测。
这才多久。
之前在虫谷察觉到他武道突破了丹劲。
现在道术又跨入了初境。
这是何等的天才？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吗？鹧鸪哨自认心境超群，就算面临山崩也能面不改色，尤其解开心结挣脱束缚后，心境更为坚韧。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天时间，心境再次突破。
“道友，你这是”
封白提着一张藤编椅子转身，却发现鹧鸪哨站在原地，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遭遇了巨变，状态极不正常。
“没杨某，杨某只是”
可惜鹧鸪哨不擅长撒谎，站在那里纠结许久，也没能解释清楚。
封白也没多想，只是将椅子递给他。
“道友，那七颗小还丹带在身上了吗？”
“在，在的。”
鹧鸪哨下意识松了口气，连忙从身上取出玉瓶递给他。
“我看道友气血倒是平静，只是气息紊乱，现在心境恐怕难以成事，先休息一下再服用药剂如何？”
封白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确实没往自己身上联想，只是觉得鹧鸪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好。”
鹧鸪哨点点头。
顺势盘膝坐下，深吸几口气，慢慢稳定气息。
大约一刻钟后。
他毫无顾忌，先是吞下十三颗气血药剂，等到全身气血如潮水般涌动，再也无法压制时，顺手拿起玉瓶打开，倒出七颗如琉璃宝珠般的小还丹一一吞入口中。
只是一眨眼间，他眉心显露出一丝痛苦挣扎。
他只觉得全身每一寸血肉仿佛被刀片一点点撕裂，那种痛苦如同炼狱。
直到剧痛难忍时，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微弱却无比纯净的道气渗入体内。
瞬间压下体内沸腾的气压，同时引导小还丹的药力不断清除自己多年积累的暗伤。
同时，他明显感到因受伤损耗的先天元气，也开始缓缓回归体内。
“心沉丹田，炼化药力！”
就在鹧鸪哨失神的瞬间，一道冷喝声忽然传入耳中，将他惊醒。
不敢有丝毫迟疑。
七颗小还丹，蕴含着无比强大的药力，如果不抓住时机，药力融入气血，最多只能淬炼他的四肢百脉。
但如果将药力炼化，融入道气种子。
自己的道术修为必将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鹧鸪哨心神合一，不断引导那股药力向丹田内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