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狂妄的代价
图克信要趁士气未堕之前强攻城池，尽最快速度把这里打下来。
一万精兵在城门口顶着太阳傻站了大半天，又被人家连着干掉了两个将军，这对于羯国‘六狼’来说，实在是丢面子的事情。
他想要一雪前耻，尤其是那两个在城门口挑战的将军，破城之后必须要把他们的人头挂在城门口上！
别的不说，就是这么一直耗着，其实对夏国军队极为有利，北归城的补给十分通畅，而图克信不同，大军远征，其所部的补给并不充分。
城门上，夏国士兵们很快就听到下面的喊杀声。
这个时候就能看到不同士兵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
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夏国边关士兵没有作战经验，他们个个六神无主，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但吕布的亲兵却纹丝未动，每个人都坚守在自己的战斗位置上，随时准备迎战。
吕布命令自己的亲兵即刻升起‘吕’字的军旗，城门楼上摆放着成堆的火把，弓弩、滚石、滚木一应俱全。
战斗打响，吕布射出第一箭，由于是站在城上，属于向下俯攻，箭的力量被加持了一些，且城下羯国士兵的阵型过于密集，他这一箭，直接穿了两个人。
对于夏国士兵来说，这当然有巨大的鼓舞作用，纷纷有样学样向下射箭，漫天箭雨落下，第一轮就放倒了上百名羯国兵。
这第二轮就该轮到滚石出场了。
华雄挥舞手中蓝色小旗，众将意会，不一会儿，士兵们三五成群搬着滚石赶到了城墙边。
且说这时箭雨虽给羯国军带来不小伤亡，但他们的锐气却没有受挫，反而愈战愈勇，不少士兵冒着箭矢把攻城云梯架设起来了。
随着华雄一声令下，士兵们把滚石顺着架起云梯的地方推下去！
夜晚的视线非常不好，爬上云梯的羯国士兵只能看见上面掉下来个巨大的东西，而且已经爬到了半空中躲也来不及。
一连五六个人都被砸中，他们的尸体已经像摔碎的鸡蛋似的飞溅得到处都是，血泥混合成一堆，分不清谁是谁。
不止如此，攻城云梯也被一并砸坏，从中间的部分折成两段后掉下，消失在黑暗里。
这只是北归城的外城，战斗似乎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羯国兵在城下的阵营很密集，这简直成了夏国士兵的活靶子，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射中一两个目标。
吕布下令，每个夏国弓箭手都在箭矢上都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射死一个敌人就领一两银子，等战斗结束后凭借城下尸体结账。
这让本就高涨的士气更加振奋，城下的敌军已不是敌军，在他们眼里那是移动的赏钱！
更何况吕布和华雄两位主将亲自上阵，显然让所有兵士认定城墙上没有太大的危险！
而图克信这边看到自己的前军数量急剧减少，显然有些慌张了。
他还是大意了。
究其根本，夏国军队是一万四千人负责守城，而他图克信是用一万士兵攻城，这种做法本来就是违背基本军事规律的。
但他为什么依然这么做呢？
答案显而易见，他当然是基于过往与夏国军队作战的经验，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夏国兵士看到羯国军都是望风而降，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成建制地抵抗过！
喊杀声依旧震天响，羯国的后军看不到前军进攻受阻继续前进，而前军伤亡惨重已经不成样子了，他们成片地倒在箭雨之中。
战斗持续了一个晚上，天亮时分，羯国士兵鸣金收兵，如潮水般散去。
夏国士兵几乎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城墙下居然全都是堆积的羯国军尸体！
北归城外，图克信的营寨里。
昨夜负责攻城的那名将军，他的人头正被挂在军营中最高的地方，所有路过的兵士都能看得见。
那名将军带领一支两千人的攻城先锋，一晚上的时间，他的部下全部阵亡，他成了光杆司令。
图克信震怒，下令让他去陪自己的部下去了。
他正坐在中军大帐里的主位上，郁闷地用手托着自己的脸。
军营中一人走出，他与周围羯国兵士长相大不相同，明显是汉家儿郎，是从夏国那边投降过来的。
他在羯国虽然能保住性命，可也仅仅是能保住性命而已，他身份地位极为卑微，在中军大帐里只能站在最后的位置上。
“将军，某有一计，可破敌城。”
他细声细语地说道。
图克信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瞧不起。
但等这人把自己的方法说出来的时候，图克信却突然来了精神，因为这个计划看起来着实靠谱。
“你叫什么名字？”
图克信好奇地问。
“将军，我叫宋希。”
“好，”图克信一拍石椅，“从今天以后，你就搬到我的行营旁边住，叫伙房把我的吃食多做一份给你送去！”
宋希当即跪地，“草民叩谢天恩！”
夏国皇宫
萧玉已然知道了娄小亮大胜的消息，她的锦衣卫传递消息非常快，战斗结束的第二天，飞骑就带着情报送进了京城。
“千真万确？”
萧玉简直不敢相信。
锦衣卫猛点头，“是的，当时臣就在现场，微臣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多羯国贼人的尸体。”
“娄小亮正在干嘛？”
“回禀陛下，娄大人，哦，是娄将军，打完仗后，他立即和民夫一同煮热水给打完仗的士兵们洗脚。”
“随后，他亲自安抚伤兵，并忙于为这些伤残兵士上药包扎。”
“再往后，娄将军又封了从敌军营寨中缴获的战利品，从里面拿出一半，亲自监督，按律给阵亡和残疾士兵以抚恤，给有功将士分发赏银，另派部队把剩下的一半押运到京城，这几天差不多就该到了。”
“他还是个孩子，想不到在前线这么拼命，连朕都自叹不如。”萧玉不禁感慨。
“臣也觉得如此，娄将军有名臣之姿，他在军中事无巨细，凡涉及百夫长以上的事情都亲自执行，这些天来几乎都没怎么睡觉，每日只进半个馒头，人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太多。”
“萧玉听后，鼻子越发酸楚，满眼只剩下心疼和愧疚。
“娄将军还有一言，要臣务必向陛下带到。”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