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伯牙子期
话说娄小亮呆在这里已经有几天了，那场刺杀过后，他和香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洗干净住所的全部血渍。
然后他又呆了好几天，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没什么事干，人闲着时间长了就容易闲出毛病来，于是他选择了一个办法让自己忙活起来。
上一世他有个爱好，准确地说应该算是一段经历，他从小被父母逼着学钢琴，弹得不好会被老师和父母打手板，不少人也有过类似这样的同年经历，边抹着眼泪边去学习某些兴趣班。
于是娄小亮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还真就用木头和铁丝弄出了一架有些四不像的钢琴。
有人会说，钢琴又不是笛子，哪那么容易复制？
这个其实就是外行人的看法了，娄小亮作为学过几年钢琴的人，大致知道钢琴最基本的发声原理，即用琴键控制木槌敲击三根铁丝发出声音，根据这个理论，娄小亮还真就复制出了一个大差不差的半成品。
之所以称之为半成品，是因为这架钢琴的琴键不是黑白键，全都是木制的，而且也没有踏板，没有延音，弹起来并不算好听。
但是相比这个世界的其他乐器，这已经算得上是天籁之音了！
娄小亮弹了几年，像《野蜂飞舞》这样的大神曲目他还是不会弹，但是像什么《致爱丽丝》《水边的艾狄丽娜》这类简单的曲目还是会的。
于是在做好这架钢琴的当天他就尝试演奏了起来，别说，还挺好听的。
甚至于这声音吸引来了几只黄鹂鸟，在天上飞了一阵后落在房梁上，如同一群忠实听众。
香兰当时正在打扫，听到这样的乐曲也停下手里的工作，和门口的吕布一同享受在这优美的音律之中。
娄小亮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着，也就在这时，一位尊贵的听众循着声音远道而来。
一曲弹毕，不只是听众，连娄小亮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他从椅子上走下来，竟看见不大的小院门口围满了人，为首的是一个女子，穿的服饰雍容华贵。
娄小亮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是，她很胖。
是的，这个人的脸饱满又圆润，很白皙，没有半分瑕疵，属于那种富态的美。
但是她的身材就有些特别了。
胖，而且胖得有些夸张，即使宽大的衣服也遮不住这些肉。
但从总体上来看，这些肉并没有给女人减分，反而显得她更加漂亮，毫不夸张地说，有点像邻家少妇！
娄小亮迟疑了一阵，随即耳边传来了那令他作呕的二椅子声音。
“大胆，看见陛下为何不跪！”
女子身边穿着黑衣的太监呵斥道。
娄小亮这才反应过来，身后的香兰早就跪下了，他回头对吕布使了个眼色，吕布也有些不情愿地一同跪下。
从原主的记忆碎片中，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要被许配给女帝的。
不想高高在上的女帝此时就在他眼前！
萧玉看到这个有些毛躁的男孩子，倒也不生气，在前朝和李平那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听过这段乐曲以后，那火气就消了不老少。
娄小亮真是男孩子，因为他今年的年纪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进宫当妃子有什么问题吗？
并没有。
萧玉没有摆出一副架子，她找了个木凳随意坐下，让众人平身。
“你弹的挺好，能再为我弹一首曲子吗？”
娄小亮点头。
“回陛下，能。”
于是他入座又开始弹了一首。
曲子是会说话的，歌曲中那种抑扬顿挫的感情是很真挚的，就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告诉你，却又不知如何告诉你，只能用音乐的形式诉说。
有时听完一曲后，可能会让人不由得潸然泪下。
天下的音乐，不止有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
一曲弹毕，萧玉的大批随从们早已听得如痴如醉，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就连女帝本人，也是咧开嘴角微笑，心情大好，早就将上午在朝会上的烦恼抛到脑后去了。
女帝目光闪烁，随后问道。
“这首曲子有名字吗？叫个什么？”
娄小亮实话实说道：“回陛下，有，叫做《天空之城》。”
萧玉眼中流露出些许感叹，“在天空上的城市么？好名字，曲子也很好听。”
有个词叫做蝴蝶效应，也就是在这一刻，属于娄小亮的第一个蝴蝶效应在夏国慢慢传开，一件叫作钢琴的乐器诞生在了大夏国‘风雅派’的历史舞台上。
萧玉这时对娄小亮已经有了一定的好感，开始简单地关心过问，什么吃的住的是否习惯，还缺什么物件可以说，再就是是否想家。
两人小聊了一会儿后，萧玉唤来身边的太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那太监大声喊道：“陛下赏赐娄小亮白银千两！”
别的不说，当这句话说出口后，一旁的香兰激动坏了，她这辈子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想着自己主子瞬间要变成了有钱人，她就打心眼里高兴。
对于她来说，几天的相处下来，娄小亮既是她的主子，也算是她的弟弟。
那太监说完了话，黑着脸扫视着娄小亮，心里是有一万分的不愉快，只是当着女帝，他不好发作。
他就是被李平买通用来监视女帝的那枚棋子，女帝没有去李归公子那里已经是任务失败了，这下竟然又让一个身份低微的娄姓小子得了宠，以后，自己在李相那里的差事算是全都泡了汤。
太监心里酸，嘴上更酸，再配上他那二椅子的声音，让娄小亮胃里翻江倒海地想吐。
“谢恩吧，娄小亮，等什么呢？”
娄小亮再度跪地叩首，古人的礼节是轻易不能丢掉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因为接下来，娄小亮的回话，让所有人，包括香兰，女帝，一众随从，甚至也包括那个太监，全都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