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篇【四】管家（4）流云——拔剑！
有些时候我们所守护的，所在意的——所爱的，都会化为浮云飘过心中……最后化为阴雨，从你的眼中流出。——前言
模糊着，一片黑暗——不，是深红的血色！
一双眼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它焦急地奔跑着，奔跑着······
深红色涌荡着，双手想要挥舞，想要看到新的东西······想要得到新的东西！
双手挥舞着，双脚不停地踩踏着一片片红色的东西。
不知道跑了多长的时间，微微的喘息声开始出现了。
女孩奔跑着，快些逃离这个地方啊——但是，没有那个能力。
“···”
但她看到了，她的父亲，他们离开了······
仍是继续奔跑着，深红色依旧还在——不过是多了父亲的身影。
“为什么？”
没有回答——父亲好像变了。
好像······好像······可以看到些别的什么了······
是什么呢？
随着父亲奔波着，而在父亲的身后，是脱离深红的颜色······
是什么颜色呢？
反正，不是自己所创造的······
“谁？”
一个无所谓的身影站在了父亲的面前，他有一柄绿色的刀刃，很显眼——因为是第一个，第一个自己发现的颜色。
那就紧盯着，紧盯着，不放开——任由周围乱遭的声响！
于是，父亲走了过去，同那柄刀刃的主人交流，但不要去管——继续看着吧——那像是绿色的星星的颜色刀刃。
······
“父亲···？”
找不到了······永远。
是自己的错？
为什么？
没有自由的权利？为什么，一定要失去些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交换？为什么不能一直活下去？为什么大家一起活下去？
为什么幸福要附带痛苦？！
自己，没有任何得到的权利——一切，都是自然的交易罢了。
”焕世生，是守护世间生命的意思——是所有的生命！“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反抗的人存在——总有人想要推翻这场交易。
那柄刀刃的主人——焕世生。
第一次，自己发现的模样。
看着，看着——注视着。
月光的沐浴似乎让身体兴奋起来了······这次，绝对，绝对，绝对不是裂纹的作用——绝对，绝对不是那深红！
是另一个，自己创造的颜色：是心的颜色。
“喜欢。”
所以，不要······
突然红扑了上来，搂着世生的肩膀——在有些豪华的房屋。
“红······已经没事了。”
世生抚了抚红那干干燥燥的黑发。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红松开了世生，看着他整理着肩上缠绕伤口的白布。
“对不起——”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也不会再说了——虽然没有保护住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世生说着，清澈的眼神看着红的脸庞······很长时间。
“嘿——”
看着，世生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呢！噢，这里是都城的旅馆房间，是星梦的兄长同宫室里幸存的人把我们带来的。安心休息吧。”
说完，世生离开了床边，在门口又同她笑了笑。
红一直看着，直到他的背影向白茫的光里走去——那是太阳的光。
也是自己的······
一张桌子，有星梦的兄长（因为也是个龙套，我们之后就只把他叫作兄长好了），剩下的大多都是神启派的高人，还有就是负责安抚民情的官员。
“是尊斌啊——您的伤好些了吧？”
“嗯，多亏各位师傅的帮助，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着，世生也坐到了一旁。
气氛随后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追究什么管家正统之类的就没意思了，我们神启多少年来都是同管家一同治理和守护这片地方······至于什么创造主和神什么的，杀了他不就好了？！”
“杀了他？你说的容易，创造主是那么容易杀的吗？！你自己造的剑不是觉得不好就折了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正面迎击不过的话，我们还是要听听的那个神到底想要什么才对——”
“屈服！”
“屈服？怎么就说我屈服了？这难道不是······”
······
这样吵杂着的氛围，似乎比沉寂还要绝望。
“嗯——”
兄长拍了拍世生的肩膀，示意同他一起出去。
艳阳高照着，直叫人睁不开眼。
还好偶尔有微风吹来，兄长依靠在窗边，看着那被屋檐遮住太阳的蓝天:“尊宾，是神启和管家共同约定的由两家共同信任的人选择的——应该是一个道德高尚、学富五车的人，你觉得，你是吗？”
世生也同样靠在窗边。
随着一阵无言过后，世生回道:“不是，这是当然的吧？！这本来就是掌门师傅临死托付给我的，我说过了的……”
“现在神启掌门的位置还没定，玉石由前掌门带着也正常，但依我对前掌门师傅的了解，同时也是约定的内容——不是信任的人，宁死不交——你，是偷抢过来的吧？！”
兄长的眼神注视着世生——语气变得犀利与讽刺意味拉满。
“不——我保证是掌门师傅亲手亲口交到我的手中的！”
世生的语气很坚定。
“噢……如此辩解，你是真舍不得这个位置呢！”兄长笑着向世生说着，随后又歪头向嘈杂的屋内看去。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那就把它交出来！”
……
“不——神启内部面对强敌如此分裂，我也要参与讨论，我不想要对这样守护生命的行动毫无作为——在我还活着的前提下。如果交出去的话，我绝对会后悔的！我不会交出去的。”
“哼——参与讨论？你觉得我们怎么办呢？”
“把创世的神明杀死！”
……
兄长盯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哈——本来是有两块玉石的，但另一块在父亲的手上已经被毁了你，焕世生，加油吧——我的尊宾。”
窗门被打开了，里面的师傅们也都换了一副面孔——不能说是和蔼可亲，但能说是严肃且温和。
“既然管家的公子也同意了，那你就是管家神启共同的尊宾了——这样的话，就有弑神的可能性了。”
听着师傅们所说的，世生尽管有些“呆萌”，但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事情——他得到了信任，这是自从离开村子，离开永寿之后的遇到的人里使他再次感受到温情与平等的又一些人：“但是，那个可能性是指？”
“拔出神启的祷剑，然后利用它可以倒变一切的力量同那个女孩身上的力量一起，将神驱逐禁锢起来，随后在去寻找隐藏在彼海的月亮的力量，双重炼成，弑神的可能性就有了！”
随着太阳的光映过头顶，那一声声尖锐的嬉笑声似乎开始在这片天空下糜烂起来他们没有时间了——每个人都知道。
但是，好像是背叛的感觉。
“为什么——是我？”
“因为红在意的只有你！只要你拿着祷剑战斗——红就一定会陪着你去送死的！放开我！”
星梦携带着哭腔冲出另一扇房门，挣脱几个女人的阻拦朝世生那边喊道。
“星梦快回去——这可是拯救世界生命的事情啊！”
“那就可以牺牲他们吗？！”
“没有人愿意这么做！但是，但是父亲已经那么死了！你还要我怎么办？！我们别无他法——这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不是冒充的吗？！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告诉我！”
“够了——”世生打断了兄妹两人间的争吵，他默默地看向天空以及那由云彩组成的神的笑脸：是啊——拯救生命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它不仅要杀死一些生命，还要牺牲一些生命这样的拯救，自己甚至还做不到永寿，我，该怎么办呢？哈哈——
世生心里想着，苦笑了两声，他得拿出勇气来做这些不完美的事情：“那个叫祷剑的东西在哪儿？”
纯白色的墙面上画着纹路构成的图案，只听见一声大门的声响——世生等人走了进来，长长的白色大道透露着无名的阴寒，从大门开始布满整个大堂的突出的白色纹路一直延续到大道的尽头——在那里，一柄笔直的十字型的剑伫立在那里，纹路正好集结在了手柄上方的圆上。
“这些纹路是什么？”
“神的印记——这是一代代人的说法。现在，试着把玉石放到手柄的上方”
世生听着一位师傅的指挥把玉石放到手柄上方。
等待着
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同时在昏暗中又透露着彩虹的旋涡——这一切把太阳和月亮都遮盖起来了而在天下的人们就只能蜷缩在家中，听着无声的天的审判。
“好像不管用。”
世生弯着腰，举着胳膊看向旁边的众人。
“在等一会儿”
星梦的兄长向世生回道，他也紧紧地盯着那个圆和前方的玉石。
此刻外面的太空已经被阴云和炫彩包围，星梦走出房间，看着阴云中间的炫彩向地下放射着光晕
“好几位师傅怎么都离开了？”
“他们去组织弟子拖延时间了！”
“哦！”
此刻外面的弟子们布满那一片被炸的废墟——因为阴云中的光就照耀在那儿！
只见神启的各个师傅与弟子们手执长剑、利弓，摆阵围光等待着神的降临。
“这绝对不管用！”
“要有耐心！加油！”
世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弯着腰，胳膊举起，手拿玉石冲到圆的中间。
此刻外面的天空随着炫彩的越发强烈，已经可以听见“嘻嘻”的诡笑声
“请让我也过去！我也要战斗——”
“公主请留步，您贸然过去会打乱他们的阵法的！您先安心在这里等着，废墟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您可否先去帮助附近的百姓逃离地远一些？”
“嗯，这也是我的责任！”
“外面是什么声响？！”
“焕世生——不要分神！”
“哦！”
此刻外面阴云中的光越发强烈，骤然之间——一股光束随着耀光冲下天空！
那宫殿的废墟连同废墟上方摆起防御阵法的神启弟子都如同被一根大柱子从头顶导下一样——都成了不能再废的废墟甚至连鲜血也看不到了。
红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冲击，她从窗外探出头，只见废墟的方向只有弥漫的白烟与从阴云中冒出的白光闪耀着，一片白茫。
随后，红看着外围的神启弟子们又再次摆起阵法——几百支光剑都向着未知中射去
笑声，诡异尖细的笑声。
“滋——啦啦——你们知道吗？!刚才的一瞬间真的是令我兴奋啊——!也不免我下定决心把你们都的轮回终结掉了……”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出现，伴随着尖细的笑声，在白茫茫的光烟中，像是彩绘般的线条闪烁着，逐渐组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但也仅仅是一个模样，没有五官，没有皮肤，甚至没有清晰的四肢……只有偌大的彩色线条。
红看着那个名为神的东西，看着许多冲向前去的守护者们留下没有鲜血的精神……他们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是，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生命……可守护，需要理由吗？
如果守护会失去自己的生命，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选择去做呢？!
对!他们都是和世生一样的人，对!这个诞生自己的世界并不那么虚幻和深重……
“对这个世界，也喜欢。”
……
“够了——我就不该浪费时间!我不应该因为红而犹豫那么长的时间——”
“你说什么？”
“这种东西——我就应该直接把它拔出来!”
世生说着，把玉石递给了一旁星梦的兄长，然后一手握住剑的手柄，一手抓住手柄上方的圆的剑身，铆足了力气向上拽起——随着世生的鲜血沾染了剑身，星梦的兄长把玉石靠近了圆，此刻——鲜血、玉石、剑，都连接在了一起……
于是随着墙壁裂纹的掉落，剑被拔了出来——而此刻比起说它是剑，更不如说它是一个细长的针:几乎透明的剑身偶尔出现不规则的黑框闪耀着。
“哼——哈——剑——”
世生喘着粗气，感受着手中的剑的气息……就像是受到了历代神启使用者的承认与拜托一样，就像是守护所有生命的心又坚定了一样，就像是……
“这个玉石你还用吗？”
“您先保管吧!我去对付那个神——!”
世生踩着踩着地上的裂纹，在后者的目光中走出了纯白的大堂。
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向着那一团白茫茫走去……
举起剑，那弥漫着的血沫随着透明中不断变化的黑格，一股光束冲向天边——世生向那白茫中的彩线劈去……
之间剑气所划过之处，彩线被抹消成空白——但随后有重组。
“你们想要我赐予你们的力量，杀我——哈呵呵哈……愚蠢!”
伴随着斯斯的尖笑声，那巨大的彩线产物发出声音。
“世生!我也——”
世生扭过头，看见红向他跑来。
“你快回去!这里危险——”
“不!我也要——我也要尽一份力!”
红走到世生的面前，把手放到了剑身，鲜血溢了出来……
“我们一起——”
红说着，身上的裂纹逐渐清晰，能量向着剑身汇融。
“嗯!我们一起——神啊!这可不是什么愚蠢!因为真正愚蠢的，是你啊!”
世生说着，两人一起把剑举起，冲向天空，之间上方阴云被驱散——绿色的星光出现了——!
神将线条凝聚成一个螺旋的样子，随后于中间将线条发射向那两个人冲去。
两人以剑抵挡，彩色的光线冲击在剑上，两人承担着巨大的冲力，随后将剑微微往回拉——剑上的黑格不断跳跃，似乎是在将线条压在发出火光的剑身……
随后所有的线条都被浓缩在了剑身，世生把剑重重地插到地上，随后天上发着绿色光芒的星星也各自发出线条，将黑格连同剑身上的彩线缠住。
随后，阴云像流水一样散去，太阳已经近落，借着夕阳的余晖，世生和红两人靠在一起，看着那黄昏中似乎恒久不变的红日——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又迎着众人的呼喊与目光，没有再醒过来……
“嘘——他们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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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是多变啊——!对吗？”
永寿站在一所破屋子里看着流去的阴云，还有若隐若现的星线，又看向手中闪烁着绿色一格的转轮枪。
一旁的女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