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把这里剖开

    “那马明呢？是你杀的吗？”

    “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辩解，只有一个简单肯定的字。

    我的心痛了再痛，无以复加，“他虽意图不轨，行为不端，可是不足以致死，你”

    “不，他该死，他企图给你下药，凌迟处死都不过分。”风落轻声道，眼中蓦然凌冽狠毒的神色，让我不禁心慌意乱，几分欣喜，几分怅然。

    “那真正的风云轩呢？”

    他闻言顿了顿，放下手中轻晃的酒杯，冲我坦然一笑，那笑容里难得一见的无邪无畏，给我一闪而逝的错觉，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也有善良的一面。

    然而下一秒，他的话，却让我掉入了水深火热的万丈深渊。

    “死了。”他说。

    我再也无法遏制自己，那一刻的痛苦犹如火山喷发，熔浆滚烫，那样难捱。

    剑走偏锋，深入再深入，却是刺向了他的肩。

    他却不躲不避，一动不动，始终平静淡然，鲜红的血液立即汹涌而出，渗透他的黑色衣衫，红与黑的融合，显露出无尽的落寞和凄酸，我的泪在这一刻断了线。

    “三百年前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悲剧重演为什么”

    说到最后，哽咽难言，我不想如此，不该如此，刺向他的剑仿若深深浅浅刺向了我自己。

    我几欲无力地放下手中的剑，然而却突然被他一把握住。

    我惊愕地抬头，晶莹潮湿的泪水下，风落缓缓回视的目光，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穿越遥远的天涯海角来将我凝望，灿若星辰，深情万丈。

    然而短暂的，犹如一刻幻梦，转瞬便冷漠地宛如冰山上的月光。

    “我从未后悔我做过的一切事，三百年前是，如今也是。你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好，若是不服，便来杀了我。”他淡淡道，好似只是在谈论着天气般云淡风轻。

    “你可是魔君，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你”我讽刺地嘲笑，嘲笑自己的懦弱，嘲笑他的抬举，嘲笑这世事弄人。

    风落也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唇角上扬的弧度神秘而危险，“我师父总是说我是无心的，所以他抛弃了我，我便捏造了仙剑那样一段人事情爱，想要参悟这世间所谓的真心，想要看看我是否像师父说的那样，真的无心”

    “不过，如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他突然停下来，用手指在心口的位置，画了一个圈，“不如你把这里剖开，我们一起瞧瞧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被他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心神狂乱，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却见他飞速抓起剑，一把刺向了那里。

    温热的血液溅了我一脸一身，我随着他的动作，重力不稳地扑在了他的怀里，而他却笑容浅浅，一声不响地拥住了我。

    万念俱灭沉默，呼吸迷乱交错的那一刻，我听见他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心，不知这世间真情，我是不懂得如何去爱，可是我爱你，真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