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送行
好在当初张永年到荆州时，关平也是见过他的。
张翊便嘱咐关平：“关将军此去需万分小心。最好不要去张永年府上求见。只待张永年外出时，截下他。除了张永年自己，他的门吏、仆从皆不要相信，就算是他的亲兄弟也不行。将事情说明后，关将军便可速回。”
张翊不能明着说要小心张永年的亲兄，只得说这一大段话，重点在“亲兄弟”，希望关平能听进去。
关平应了，领命而去。
庞士元在一旁笑道：“天祐虽年幼，做事却谨慎。”
刘玄德也笑：“欲成大事，岂能轻率？不过天祐倒像是孔明的徒弟。”
庞士元道：“小孔明。”
二人相视一笑。张翊笑而不语，任他们调侃。
关平扮作寻常百姓，一路过关，进到成都。
他先熟悉了各处街道，再按照张翊的吩咐，远远地守在张永年府外。
一连等了数日，张永年不是出门后直接上马车，就是出门带仆从。
关平一直没有等到机会，他也怕刘玄德等得着急。
一日，正当关平犹豫若此次张永年仍是带着仆从出门，他要不要找个机会将张永年的仆从打晕时，他终于看见张永年一个人出府。
关平暗暗跟踪他一段路，留意四周无他人跟踪后，突然接近张永年，将他拉到一个颇僻静的小巷道中。
关平来时便先熟悉了这各处街道，这条恰好是其中一个几乎不见人行走的僻静小巷。
为防张永年大喊，关平事先捂住了他的嘴。
见四周无人，关平才低声对张永年道：“我是关平，是刘皇叔教我来的。”
张永年闻言疯狂点头。关平这才放开他。
张永年也低声询问：“不知皇叔有何指教？”
关平道：“主公向刘季玉借兵，刘季玉只拨四千老弱军来。主公不满，欲取西川矣。”
张永年听到刘玄德终于要取西川，大喜道：“皇叔需我作内应？”
关平摇头，缓缓道：“主公欲寄书刘季玉，诈称回荆州，引涪城将出城送行，一举拿下涪城。恐公不知是计，修书与主公，反被截信，泄露大事。”
张永年应道：“皇叔周全。我知矣。”
关平道：“有劳，恐主公心急，我即刻回葭萌关。”
张永年又道：“请转告皇叔，张永年在成都恭候。”
关平颔首，道：“公先出巷，我后出。”
张永年便辞别关平，出了巷道。
关平等了一会儿，也转出去，而后一刻不停地出了城，往葭萌关赶。
到关后，关平去见刘玄德，诉说成都之事。
刘玄德大喜，即刻命人将所写辞别书信送往成都。约莫书信到后，刘玄德下令拔寨，往涪城去。
使者入成都呈上刘玄德书信，刘季玉接到刘玄德书信。
刘季玉览毕对众人道：“我欲再往涪城送玄德。”
黄权黄公衡道：“主公，前番刘备来时，主公已亲自去接，如今他要走，为何还要亲送？只教涪城杨怀、高沛去送便可。”
刘季玉怒道：“便是尔等愚见，不允我借兵与玄德。使者逃回，言玄德发怒。若不好言相劝，日后张鲁再犯西川，尔等谁能抗敌？”
众皆沉默。
张永年便附和道：“刘皇叔仁义之人。若主公亲往送行，必不计前嫌，相助我西川。”
刘季玉微微展颜：“永年之言，甚合吾心。”
刘巴刘子初上前劝道：“主公，若刘备欲害主公，又当如何？”
刘季玉道：“玄德是吾宗兄，他前番来时不害我，今日也不会！休离间我兄弟之情。”
黄公衡又道：“刘备来时未收民心，今日民心已附，大不相同了。”
刘季玉怒斥：“尔等何时都有理！小人之心。吾意已决，休得再劝。”
刘璝与张任对视一眼，一同上前道：“某等愿随行，护卫主公。”
“尔等要去便去。”刘季玉又用手指黄公衡、刘子初等人，道，“想去的都一起去！”
刘季玉与刘璝、张任引兵三万前往涪城。成都距涪城不远，刘季玉早到了。又派人探知刘玄德行至何处。得知刘玄德已屯兵涪江后，使人至刘玄德寨中，言刘季玉在涪城外设宴，请刘玄德赴宴。
不久，探马回报刘玄德已前来赴宴。
刘季玉问道：“玄德带多少人来赴宴？”
“只有二百人。”
刘季玉便笑：“二百人如何攻城？可笑尔等小人之心，妄相猜疑。”下令，“带二百人随我出城，为玄德送行。”
张任密令五百人伏于城内大门左右两侧。又于城上多伏弓箭手，一旦刘玄德靠近城门，便要射杀。
刘玄德与张翊、庞士元、黄汉升、魏文长引精兵二百人行至涪城外。
见城外已摆好宴席，城门大开，两列士卒站定。
刘季玉引刘璝、张任、杨怀、高沛与随从二百人出迎。
张翊抬头看见城上竟没有一个守军，在一旁提醒道：“主公，城上恐伏弓箭手，不可靠近射程之内。”
刘玄德闻言沉吟片刻，道：“天祐勿忧，吾心中已有计较。”
张翊听出他话里有话，却不是很明白。
见刘季玉靠近，刘玄德故意快走迎上去，站在了弓箭射程之内。刘玄德方开口道：“季玉。”忽然城上弓箭手一齐站起，拈弓搭箭，对着刘玄德，以示警告，切勿再靠近。
刘玄德抬头望见，故作震惊道：“季玉欲杀我邪？”
刘季玉回头望见，大惊道：“此并非吾意。”
张任见事已败露，拔剑便要杀刘玄德。刘璝喊城内伏兵杀出。
黄汉升上前将张任的剑挡下，与此同时，魏文长伸手一把揪过刘季玉。刘璝慌忙去救，魏文长见了一剑刺去。刘璝只能拔剑自救。
两军士卒便陷入混战。
城上弓箭手欲放箭，却害怕伤了自家人。有人慌忙中松了弓弦，一箭射下城。
张任只恐伤了刘季玉，大喊：“勿放箭！”
只城下兵马交战。
混战刚起，刘玄德军中便有人举了令旗。
关平、刘封各引兵一千从东西密林中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