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复仇，千里驹，投军相国府
啧啧啧？
王黑原来是想暂缓王允的殴打，争取时间解释，没想到效果这么爆炸！
不仅几个年轻祸害逃窜了，王允也倒退几步，靠紧房门，瑟瑟发抖。
哈哈哈，该！
王黑慢悠悠站起来拱手：“祖父大人万安，恶鬼固然可怕，然而人心之恶更加可怕！”
王允迅速恢复了神智，咳嗽几声掩饰尴尬：“什么意思？”
王黑道：“是不是有人举报孙儿和貂蝉等人如何如何？”
王允眼睛往帷幕之中观察，已经有所醒悟：“貂蝉不在这里？没有和你私会？”
王黑就将过程讲了。
最后，不忘反戈一击，阴了对手一把：“是王晨叔叔告诉孙儿，祖父大人将貂蝉和绿羽赐予孙儿侍寝，孙儿让他代为推辞，不料，貂蝉两人还是前来，又说奉祖父大人命，要孙儿选择一个。”
两个堂叔，四个堂兄都不是好鸟，但是，不能一次全部打倒，要一个一个来，分而治之，这一次，先干掉一个！
王允不相信，亲自手持戒尺和灯盏，仔细搜查了一遍，这才如释重负：“果然有人构陷，孙儿，爷爷相信你了，回头一定彻查王晨这个逆子！”
王黑大喜。
但是，他立刻跪了。
“祖父大人万万不可！王晨叔叔是大房（王允长兄家）家的，构陷孙儿的恶毒事情，断然做不出，一定是有奸人背后挑唆，让我王家自相残杀，祖父大人贸然调查惩治王晨叔叔，背后奸人一定预备有连环后手，非但难以调查清楚，还难免兄弟反目，贻笑大方。所以，孙儿敢请祖父大人，不必调查，只须以后警惕即可。”
这一番表白，把王允感动的老泪纵横，丢掉戒尺，将王黑搀扶起来：“吾家千里驹！才华横溢，胸怀宽广，处事周正，少年老成！爷爷听你的，以后，再也不会听信谗言了！”
王黑暗爽：“如此，孙儿护送祖父大人回房休息，祖父大人若心存疑虑，可以召貂蝉等询问对质。”
王允拍着王黑发髻，喜不自胜：“好好好！爷爷都听你的！然而爷爷有一事不明，既然你白天三番五次索要貂蝉，为何貂蝉来了，你竟然不选，还让她和绿羽离开？”
王黑略微思索，”祖父大人，孙儿白天说过，索要貂蝉，主要是自污自保障眼法，孙儿并未见过貂蝉，只是听人讲她长相歌舞极美随口一提，夜间一见，固然惊为天人，然而孙儿想，自古红颜祸水，不可轻得，况且，孙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祖父大人乃是一介大儒，端正君子，自然不会好色，却悉心挑选调教貂蝉等数名绝色，一定大有深意，或者，献给董卓，麻痹其心神，或者拉拢他麾下最为彪悍之武将吕布为我所用，再或者，如果天下太平，就会贡献给皇宫娱乐圣上！孙子怎能破坏祖父安邦定国，锄奸辅正的大计？”
啊？
王允将王黑推开打量，又拉近观看，突然紧紧抱在怀中：“岂止是吾家千里驹？君乃不世出的国家栋梁！”
王黑送王允回去， 王允在门外劝阻王黑，让他赶紧回房，还大声呼喊，喊来了两个亲信家丁，从此一直守候在王黑住处，保护他不再受到意外伤害。
“公子但凡有一点儿事情，本官要你们的狗头！”
第二天，王黑梳洗已毕，正要出来活动，听到前院人声鼎沸，皮鞭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他询问王严和两个家丁，三人懵然不知，王黑就带着他们去前面。
宽阔的庭院里，六大金刚正跪在地上，袒露上身，遭受鞭刑，鲜血淋漓，鞭子声声空爆，煞是骇人。
王晨王凌被司徒王允这个叔叔揍，风花雪月四个堂兄，被他们的亲爹揍。
“啊啊啊啊！”
六只白乌鸦痛哭流涕，又是哀求，又是嚎叫。
嗡。
王黑脸上一热，用手一摸，我去，飞来一片鲜血，加上鞭子抽下来的一块肉渣。
猛人啊。
几个管家，几十个家丁，几十个侍女，还有十几个夫人姨太太，都在观看，随着鞭子声一阵阵颤抖。
没有一个人敢劝阻求情。
王黑在心里数到十下，才心旷神怡地疾步上前，抓住了王允的手：“祖父大人万安！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再打下去，您老人家的身子骨也承受不起啊。”
王允丢掉皮鞭，恼羞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慈祥：“好孙儿，你不知道他们多么可气，你爷爷考察他们功课，他们支支吾吾全都答不上来！既然文学不成，就去前面军中历练，不料，他们胆小如鼠，竟然全不敢去！如此窝囊废材，岂不可恨？”
地上跪的人急了：“叔父大人，您考察的太难了啊。”
王允怒斥：“还敢犟嘴？”
王黑心中暗爽。
昨夜回去，老头子肯定问了貂蝉，也肯定知道了幕后指使人，今天早上故意提高难度考察功课，又用从军刁难，借机泄愤！
这个糟老头子太坏了！
几个家伙遭老罪了。
哈哈哈。
王黑又夺取了伯父的鞭子。
伯父看着王黑，都毕恭毕敬！
“看见没有？这就是你们的侄儿王黑，你们的堂弟王黑！看看人家，聪明仁义孝悌！以后都学着点儿！”王允又开始借题发挥。
王黑迅速转移话题，现在，仇恨报了，顺水人情也落了，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可能适得其反。
“祖父大人，您说让诸位叔叔和堂兄去军中历练？哪里的军中？”
王允张张嘴，没有及时回答。
王黑知道，他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有具体，可是，那些纨绔子弟们，士族膏粱，不明就里，直接吓趴了。
“祖父大人，要不，孙儿去军中历练？”
乱世不去军中掌握军权，还不是待宰羔羊？
王黑可不想等着被董卓，或者董卓的部下李傕郭汜抄家灭族，自己跟着挨宰。
“不可，不可！”王允高声反对。
让心肝宝贝去从军？九死一生？
王黑马上拉着他：‘祖父大人借一步说话！’
到了庭院一角，王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到董卓军中当兵，不，他要去见董卓，进而参与军事指挥，做出一番事业，逐渐掌握部分军权，同时误导董卓做出错误决策，便于将来收拾他！
王允赶紧捂住王黑的嘴。
虽然他反对董卓是家里人都知道的事情，昨天还专门宴请了太傅袁隗，越骑校尉伍孚，黄门侍郎荀攸，为的就是联络感情，密谋除掉董卓，可是，让自己最钟爱的王家新秀要去冒险，还是非常险恶的事情。
“不准！”
王黑力请。
在王家，不仅敌意重重，他也忍受不了学一本线装古书好几年，绝美的貂蝉吃不到嘴里，也非常难受，不如另辟蹊径。
“祖父大人，孙儿去见董卓，愿意为他效力，他必定欣喜若狂，更加信任祖父，而且，孙儿料定，若是反对董卓的各路诸侯纷纷前来围攻洛阳外围，董卓必定攘外必先安内，率先对内部动手，诛杀大批不信任的官员，祖父大人，现在我王家其实危若累卵啊。”
王允大惊失色：“攘外必先安内？危若累卵？说的好，说得对！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他即刻同意了王黑的要求，修书一封，派人用马车护送王黑到董卓府邸。
王允也千叮咛万嘱咐，在马车中亲自护送！
临下马车，他都哭了：‘孙儿珍重！’
相国府。
豪华大气，威武。
高挑的屋檐下，銮铃一串一串，随风舞蹈，悦耳悦心。
几十名西凉军士兵泥塑木雕一样侍立，盔甲鲜明，彪悍健壮，神色狰狞。
门官通报以后，有官员前来引导，很快到了一处房屋之中。
首先迎接的是一个中年儒雅官员，笑容可掬：“哎呀，迎接来迟，恕罪，恕罪，下官蔡邕迎接司徒大人手书，及王黑公子！”
蔡邕？
蔡文姬的老爹？
现在是董卓的秘书长？文胆？智囊？
难怪他在董卓伏诛以后，会动情地抚尸痛哭，还因此被王允诛杀，连累亲闺女千金大小姐蔡文姬到处流浪，被掳掠到匈奴受尽苦难。
文人无行啊。
有奶就是娘，跟着董卓随便浪！
王黑也卑谦有礼：“小人叩见大人，还请将祖父王司徒书信转达相国大人。”
蔡邕挽起王黑，安排就座，“相国大人正在召集诸将会议，需要稍等片刻，王公子稍安勿躁。”
王黑点点头，表示感谢。
房间里宽阔雅致，各种木雕廊柱古色古香，门外，一些官兵急匆匆往来，空气十分紧张。
“蔡大人，莫非关东诸将威逼我京师虎牢关，形势危急？”王黑见蔡邕揉着太阳穴，显得十分疲惫，猜测道。
蔡邕放下手，打了一个哈欠：“嗯嗯。”
这家伙，保密观念挺强啊。
而且，王黑自知自己已经失言了！
这样猜测，是不是让人以为，自己爷爷王允和十八路诸侯暗中勾连，他才会这样清楚地知道？
马上转移话题：“蔡大人，听说大人膝下千金名叫蔡琰，精通文学和音律，蜚声中外，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