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玄门试炼的庄严钟声在空气中回荡，随着钟声的落下，玄域圣殿上空的云层开始翻涌，七种不同的颜色如彩虹般交织。
它们在圣殿上空缓缓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彩色光环。
光环缓缓旋转，彼此交融，最终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门户形状。
魅予指这道门户，对天未杰和封宇说道。
“这道虚掩的门户便是玄门，之后应该是由玄冰亲自开启。”
半晌过后，玄冰手中托举起一块巨大无比的玉佩，然后安在那玄门的缺口上。
随着玉佩的嵌入，整个玄域都开始震动起来。那股力量从玉佩中释放，如同一股洪流般涌向整个玄域，每一个生灵都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洗礼。
玄门缓缓打开。
“进去吧。”
魅予催促着两人进入玄门，其他各宗也是纷纷催促着自己带来的那些年轻天骄进去，玄门这机遇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天未杰与封宇共同踏入玄门之中，玄门在收纳完所有人之后，缓缓关闭。
刚进入玄门内部的时候，一阵强大的气浪直接将两人分开。
天未杰感觉到微风轻轻拂过面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一瞬间，他似乎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远处天际线与地平线交汇，仿佛天地相连。身下，那匹战马奔腾如风，铁蹄踏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身上这件盔甲似乎很熟悉，但又似乎很陌生。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冰凉和坚硬。
身旁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与天未杰年龄相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手紧握着栓绳，另一只手将战剑收入剑鞘。然后，他拍了拍天未杰的后背，大声喊道。
“兄弟，发什么愣啊，和我一起冲锋！”
这一声令下，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前方，训练有素的军队整齐划一地冲杀过来，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后，同样身穿盔甲的人们紧随其后，他们的目光坚定，脸上写满了决绝。
天未杰的脑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是谁？我在这里？我现在在干嘛？
战场上，铁骑如龙，尘土飞扬。每一次刀剑相撞，都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血花飞溅，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染红了大地。
士兵们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悲壮的交响曲。在这激烈的拼杀中，生命显得如此脆弱，但勇士们依旧毫不退缩，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天未杰也没见过这种大战，不过，还好身体素质还行，多次差点受到致命伤都凭直觉躲开了。
大战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天未杰感到疲惫不堪。这种疲惫并非来自身体的劳累，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夜幕降临，战场上的火光映照着苍穹，如同末日降临。两军在广阔的原野上展开激战，箭矢如雨，刀光剑影。这已经是第六次大规模冲锋了，伴随着惨烈的嘶喊和哀嚎。血水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天未杰感到双眼沉重，像在打架一般，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直击他的心灵。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把敌军的剑深深地砍在了他的手上，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
一道红棕色的身影疾驰而出，打破了这片沉寂。那是一位身披将军盔甲的存在，骑着一匹烈马，宛如狂风骤雨般冲向天未杰这个方向。
烈马长嘶，铁蹄飞扬，卷起一片尘土。这位将军的眼神目空一切，他一手拉住天未杰的后衣领，猛地一扯，强大的力量将天未杰从血腥的战场上拉了下来，抛飞到了大本营处，不止是他还有很多重伤的士兵被是这么被抛过来的，而且落点有个缓冲带，避免二次受伤。
马蹄声渐渐远去，医疗队的队员们早已准备就绪，他们迅速上前，将所有伤员轻轻抬起，送往安全的帐篷中。
第三天，大战终于结束，以那位将军斩下敌将首级收尾。
天未杰此时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有些不解，就算自己没龙化，这铁剑居然能伤到自己。
大本营内，天未杰缓缓地散步，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汗水的味道，偶尔还能嗅到一丝丝酒香。
顺着酒香，他来到营地的一角，发现一个中年男人正自酌自饮。那人身材魁梧，一头灰发，胡茬凌乱，显得有些沧桑。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军装，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中年男人一手持酒壶，一手在空中比划着，在跟空气对话。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和狂热，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嗝！”
他走近中年男人，轻声问道。
“你在跟谁说话？”
男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露出一丝苦笑。
“我在跟过去说话，跟那些已经离开的人说话。”
天未杰大概能猜到是什么，然后坐了下来。
“您的一生如履薄冰，那是怎样的一生？”
中年男子灌下一口酒，目光中闪烁着追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气势磅礴地开口道。
“我曾经只是一个小混混，每天浑浑噩噩，只知道明天的吃食在哪里，生活的目标模糊而又茫然。”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直到我遇到了她，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女人。”
天未杰有些不解，皱着眉头问道。
“她？您的夫人吗？”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面带笑意着说道。
“是的，她就是我的夫人。她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她的美丽和善良，让我感到了人性的光辉和温暖。”
“她救赎了我，让我明白了生活的意义和价值。从那一刻起，我决定要改变自己，要为她而战，我参加了赤龙军，一步步从一个小兵爬上了如今这个高度。”
天未杰忍不住想听到后面的内容。
中年男子的目光逐渐暗淡，又猛喝了一口。
“然后，由于我在赤龙军的地位已经高到威胁到国王，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每一次去觐见之时，旁边的大臣都会旁敲侧击让我卸甲归田，说将会给我一大笔酬劳，可我放不下军中兄弟，就没答应。”
“然后呢？”
“那些大臣为了做的天衣无缝，以我的名义将我夫人骗去两国交界处，利用敌将之手将她杀害，头颅还挂在敌军的城门上。”
他又喝了一口。
“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结果那天我家里养的鹦鹉看到了这整个过程，可那时的我被国王留在宫中为公主庆生，我去救妻子，我会落得个藐视君权之罪，全家都会满门抄斩，而不去，妻子现在人头还挂在敌军的城门之上。”
说着说着，他哭了，眼泪从他眼眶中流下，他擦了擦泪水，嘴硬道。
“下雨了吗？可能老天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吧，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天未杰把手拍在他肩膀上。
“别想太多，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即使你这一生如履薄冰又如何，既然天要亡你，你何不亡天！”
他这一开口，天空中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仿佛要降下天劫。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一剑斩向天空，将劫云劈散，给他留下个背影。
“天未杰，答应我，一个人走这一路或许会孤独，但这一世，我们已没有退路，别输了，我在未来等你。”
他的身影消散，只留下一句话。
“即使你强到只手可摘日月，别忘记你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