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女绝地反击11
场面闹的很尴尬。
即便舒尤再不情愿,作为现场唯二的小辈,她不得不挺身而出,带着周玮琛去包扎。
舒尤专心开着车,周玮琛坐在后座用纸巾捂着伤口,阴冷的语气:“这下你开心了吧?”
舒尤没理他。
周玮琛又说:“你不就是恨我当初在医院让你滚吗?你处心积虑调查焉烟的背景,等的就是这一天吧?”
舒尤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周玮琛,是你先攻击我的。”
周玮琛忽然变得激动:“你包鸭子还不让说了?”
舒尤:“又不是我让焉烟去当外围的,我陈述事实不可以?”
周玮琛说不出话来,无能狂怒地一拳捶在座椅上。
到了停车场,舒尤来扶他下车他也愤怒甩开。
舒尤看见他弄在后座上的血迹,本想骂他两句。见他这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又忍了下来。
他个子高,本身腿就长,此刻发着脾气迈着大步子往前走,舒尤只能在后面跟着小跑。
周玮琛额头上的血已经将纸巾完全浸湿,顺着他的胳膊滴落在地上。
“周玮琛!”舒尤跟着他进电梯,从包里拿出纸巾要给他擦拭。
每一次舒尤踮起脚要帮他擦,他就十分叛逆地将头甩开。
舒尤尝试了几次,内心无比烦躁,直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不得不低头。
“陆舒谨!”周玮琛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
舒尤将纸巾粗暴地按在他的伤口上,听着他嘶嘶抽气,冷声道:“你最好给老娘顺从一点,否则我就把你引以为傲的卷毛拔光,让你变成人群中最闪耀的秃子!”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
梁雪惊讶地看着两个人,捂住嘴轻声叫道:“陆小姐!发生了什么?”
……
这里是离饭店最近的医院,舒尤没得选。
她有想过可能会遇到梁雪,但毕竟也只是个概率问题,赌的就是运气。
周玮琛的伤口需要缝针,医生操作完毕后让梁雪来善后。
两人眼神一接触,就像天雷勾动地火。周玮琛情意绵绵地盯着梁雪,眼珠都不转一下。
梁雪则红着脸低头收拾药品,轻声嘱咐伤口不要碰水,饮食清淡什么的。
舒尤抱着手在一旁冷眼观看,像个隐身的路人甲。
“0013,我是不是无意中给他们牵上红线了?”
0013回答:“他们是命定的男女主啊,迟早要相遇的。”
是啊,命定的,谁也无法左右剧情发展。
舒尤刚觉得心里舒坦一些,0013又补刀:“不过宿主你也做了一定的贡献,你刚好让男主有理由恢复单身,他们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舒尤捂住胸口,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梁雪将他们送到医院门口,周玮琛看着梁雪娇羞的面庞,忽然说:“我见过你,在宋淇飞的朋友圈。你是他女朋友吧?”
梁雪愣了一下。
她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低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苦笑道:“我只是穷人家的孩子,配不上他那样的身份。”
梁雪抬起头,看了看舒尤,目光转到周玮琛脸上。带着三分羡慕四分无奈:“不像周先生和陆小姐,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她?”周玮琛发出不屑的冷哼。
随即讽刺道:“陆大小姐这样的,我也高攀不起。”
他对着梁雪微笑:“在我看来,家世地位根本不值一提。一个人值不值得爱,要看她是否品性单纯,善良可亲。像陆小姐这样的,即便拥有家财万贯,谁又敢在她身上托付真心呢?”
这个贱男人!
舒尤懒得当着梁雪的面跟他吵架,于是提步就往外走。
周玮琛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得意地笑起来。
憋屈了一晚上,他此刻扳回一局,终于感到内心畅快。
他开心地往外走,甚至忘记了跟梁雪打招呼。
“周先生!”梁雪追上来。
“我留一个你的电话吧!”看着周玮琛露出疑惑的目光,梁雪解释道:“你的伤口,如果有什么不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还有,到了复查的时间,我会提醒你。”
……
舒尤把车开去清洗,给司徒林林打电话吐槽。
司徒林林听的一愣一愣的:“我去,那么劲爆,你这是跟周玮琛完全撕破脸了啊!”
“小谨,你们俩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那么深厚,你们真的要be了吗?”
舒尤靠在马路边的栏杆上,不知为何,跟周玮琛小时候的那些回忆全部涌现在脑海中。
这一刻她好像真的变成了陆舒谨,心痛、委屈、不甘……所有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
她去超市买了许多酒,一个人来到河边步行街,坐在台阶上静静地喝。
夜已深,街道上没有行人,只剩下路边的霓虹灯在闪烁。
舒尤就这么一瓶一瓶灌下去,酒精的渐渐麻痹,让自己的内心得到了疗愈。
她盯着河水默默流泪,强迫自己把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一一删除。
不知喝了多久,舒尤倒在地上。
她仰面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一颗星星都不见。
“是不是要下雨了?”她嘟囔。
想要爬起来回去,可头昏沉沉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只得拿出手机,拨通了阮少杰的电话。
……
舒尤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窗边静静垂落的奶白色窗帘。
床上是柔软的被子,四件套是她喜欢的大草莓图案。舒尤抱着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有阳光和清洁剂混合的味道。
这是久违的安全感。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套睡衣。
推开门,客厅里阮少杰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抱着笔记本带着耳机专注地上网课。
舒尤没有打扰他,走到饮水机前找杯子。
阮少杰见状,慌忙起来去橱柜里找出一个新的递给她。
也是草莓图案的马克杯。
舒尤笑了:“这是我的?”
阮少杰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看到你社交平台上经常出现草莓元素的东西,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喜欢。”
舒尤垂下头,发现睡衣的纽扣也是草莓的形状,于是边喝水边拨弄。
阮少杰忙红着脸解释:“你的衣服昨晚吐脏了…… 我…… ”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不自觉有些抖:“你放心,我是医生,对……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是医生,我其实…… 已经习惯了。”
舒尤注视着他,忍不住发笑。
才怪,他涨红的脸和闪躲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舒尤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幕:手足无措的阮少杰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疯狂念叨“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我是医生……”,试图给自己洗脑。
……
阮少杰给舒尤做了午饭,很是丰盛。
他特意给舒尤煮了粥:“吐了之后胃一定很不舒服吧?先喝粥。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我都是往清淡里做,你如果不喜欢告诉我,我再改。”
他手艺很好,舒尤吃的舒服,忍不住问他:“你怎么那么会照顾人啊?”
阮少杰边往她碗里夹菜边说:“我是福利院长大的。那时候经济不好,福利院聘请不起更多的员工,都是让大的带小的。身边一堆小孩,时间长了,自然就练出来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舒尤听起来却觉得很难受。
不同于梁雪,阮少杰明明没有刻意卖惨,甚至说起福利院的处境,都简略带过。
却让人更为动容。
舒尤看他微笑着坦然地提起这些,仿佛根本不将这段经历当成自己的伤疤。
她问:“现在呢?福利院怎么样?”
“现在好多了,当年的孩子都长大了,能赚钱,也能回报福利院。这个社会上好人多,偶尔也有义工去帮忙,孩子们过得还算不错。”
舒尤一下子想明白了,阮少杰在酒吧兼职其实工资不低的,如今过得那么艰难,是不是因为把自己大部分的收入都给了福利院?
这个人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善良,更可爱。
“快吃吧,菜凉了。”阮少杰提醒。
舒尤这才回过神来,她低头扒了一口饭,忽然想起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本市好像只有一家福利院。那是不是说明,阮少杰和梁雪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