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黑吃黑
几天后，张、李二人驾驶着路虎，抵达了西安。
王有德热情地将两人径直安排在了 w 酒店，并为他们开了一间价值八千多的豪华套房。
“王总，您太客气了。”
“两位小兄弟，咱们可是自己人，就别客套啦，快把货拿出来让我瞧瞧。”王有德一脸谄媚地说道。
张扬缓缓打开背包，将旧物一件一件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摆了出来。
王有德迫不及待地一把拿过玛瑙兽首杯，神情夸张至极，迅速掏出放大镜，如痴如醉地细细端详起来。他脸色紧张而严肃，嘴里喃喃自语着：“真是好东西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十分钟后，王有德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玛瑙兽首杯，接着又展开吴道子的画卷。他弓着身子，手持放大镜，一寸一寸极为细致地查看着，嘴里又不住地喃喃自语：“不愧是画圣的杰作啊！”
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王有德的神情变得舒展而喜悦。
“两位小兄弟呀，你们可真是太牛啦！我从事这个行业几十年，也从未亲自经手过这等货色啊！”王有德一脸谄媚地笑着。
“王总，你这不是已经过手了吗？您老板出多少？”张扬问道。
“这个嘛，你们也知道，这东西很难出手，不急不急，要做到万无一失。其他这些玉器和瓷器，500 万，我包了。”王有德瞟了一眼地上放置的玉器和瓷器说道。
“谢谢王总了。我是想说，如果您老板吃不下，我们也好另找他人。”张扬接着说，“你们可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到底要不要给个痛快话呀。”
“能吃下，在西安，我老板吃不下的东西，别人更吃不下。我先把这两件带回去，让老板亲自过目一下。”王有德说着便伸手想要去拿那两件旧物。
“王总，这恐怕不行。这东西，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向东果断拨开了王有德的手，心里想着，跟老子玩心眼，没门！
“是呀，王总。可不能坏了规矩呀。”
“那行，两位小兄弟，既然不放心就算了。钱我现在打电话转。楼下的西餐厅、中餐厅我都打过招呼了。你们放心地吃住，我回去告诉老板，这一两天给你们答复。”王有德自觉尴尬，只好扯开话题。
“那就太谢谢王总了。”
很快，王有德打了电话，500 万便到了张扬的卡上。王有德拿了其他的旧物，匆匆离开。
王有德疾步走进陕西走天下集团的办公楼。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 33 楼董事长兼总经理吴法的办公室。
吴法，四十岁左右，西安本地人，身材消瘦。他自幼便坑蒙拐骗，短短几年，摇身一变成为了老板。他成立了走天下公司，经营进出口贸易。不到十年，公司成功在香港上市，一跃成为陕西数一数二的富商，公司业务也增加了矿产经营、酒店、建筑、拆迁、影视等诸多领域。
此刻，吴法正躺在转椅上，脚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他戴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王有德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王有德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话时，一个严肃而冰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怎么样了？”
“是真货。安排在了 w 酒店，那人很警觉，不让我带来。”王有德忙躬身哈腰，低声回答道。
“我正愁，这次的货要是没有国宝压阵可怎么办呢？”
“货是好货，只怕他们，不会低价出售呀。”
“他们的来货渠道，你知道吗？”
“我派人查了，他们总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就有货了。我怀疑，他们找到了一座墓，最少也是王侯将相级别的。可是，看那些东西，又不像是从地下挖出来的。”王有德也不能确定货的来源，按常理来说，除了盗墓，他们似乎不会有其他渠道。
“他们背后有人吗？”
“没有。他俩都是小山村的穷小子。按他们的花费来看，钱全为自己买车，买房，盖别墅了。没发现有别人介入。”
“明天带来吧。我亲自再验验货，他们要是知趣，就让他们全身而退。”
“好。”
第二天。
两人开车，在王有德的引领下，来到行天下集团的地下停车场，随后进入电梯间。王有德打了电话，电梯缓缓上升到 33 楼，门开了。
在秘书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一间会议室。开门进去，巨大的会议室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戴着墨镜、四十来岁的模样，另一个头发稀疏、六十来岁左右。门边还站着十个身穿黑西服、戴着墨镜的大汉。三人进了门，大汉们迅速关了门，笔挺地站到了门口。
“他妈的，不好。这是黑吃黑呀。”李向东一看这场景，心里顿时明白了。张扬则有点怯场，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吴总，人来了。”王有德说道。
“拿出来看看。”吴法冷冷地说。王有德，从张扬手中拿过箱子。张扬本不想给，可一看这阵势，紧张得手都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他本想开口说点什么，可牙齿直打颤，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谈好价，再看呀。”李向东开口了，看来张扬是指望不上了。
“看完说，也是一样的。”王有德笑呵呵地说。现场的气氛，异常压抑。李向东环视了四周，没再说话。
王有德打开箱子，拿出两件旧物，摆到了吴法面前。
“吴总请。”那位老者说。
“孙教授请。”
孙教授拿出放大镜，躬身仔细地看起了画。吴法则把玩着玛瑙兽首杯。孙教授喃喃自语道：“太绝了，太绝了。”
十分钟后。
两人交换了宝物。
又过了十分钟。
孙教授喜悦地连连点头，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两位小兄弟，还有这样的国宝吗？”吴法，语气生硬地问道。
“没有了。开了价吧？”李向东，直接开门见山。
“小兄弟，很着急呀。那我就直说了吧。这是国宝中的国宝，在中国敢收你们东西的人，不超过 5 个。这可是要杀头的。这东西只能在国外出手。我不管这东西，你们什么来路？”
李向东伸手进裤兜，紧紧握住了电棍，给张扬一个眼神，张扬会意，也摸到了电棍。
“但，我不怕，我可以收。我现在给你们开三个价，你们选。第一个，这两件东西，2000 万，我收了。你们拿钱过你们的好日子。”
“这东西，值多少钱？你给 2000 万，这和抢有什么区别？”李向东一听就来气。门口的大汉们，跃跃欲试。吴法摆了摆手。
“小兄弟，脾气不太好呀。听我把后两个说完。第二，你们拿东西走。不要说这两件，之前你们出手的古董，够你们把牢底坐穿了。我呢？就当一次热心的人民群众。怎么样？”
李向东暗骂，他妈的在威胁我们，谁怕谁呀。
“我们把牢底坐穿，那你们呢？你们买的人，就没事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自有办法。到时，你们根本没有申辩的机会。”张扬心里害怕了，拉了拉李向东的衣袖。李向东躲开，表示不同意。
“第三，就是最干净的办法。东西我要了，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现在给你们十分钟，你们选？”吴法往后一躺，脚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