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撤职真相
“好啦，乘风小徒说得没错，他的确有功于我教。”水祖这时终于沉不住气了，打断了穆乘风的话，向其余四祖平静说道。
“乘风小徒？他还是你的小徒吗？”火祖侧脸看向水祖道。
“火祖说得对，称呼很重要。”木祖接话道。
“是啊，水祖，不可糊涂啊，不管你有多么爱才，也要放下了。五祖共同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权违背。”金祖道。
土祖看了水祖好几次，多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众人之后缓缓说道：“老弟，五祖是一个整体。”
“行啦，各位，我知道五祖一体，我不会违背我们共同的决定，只是习惯了那样的称呼而已。我没有想不通，没有不良情绪，更不会滋生任何问题，不要上纲上线啦。”水祖摇摇头，眉头微皱，原本只想对众人的言辞付之一哂的，最后还是以无可奈何的态度对其余四祖表明了心迹。
“好，到此为止。”土祖一敛神色，一挥大手，道。
“各位，还是由我来回答乘风小徒的质疑吧。”水祖的神色突然一变，变得精神抖擞，不再是满脸疲倦的样子。也许他突然想通了，在他跟穆乘风的师徒继任问题上，一味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而以曾经师傅的名义化解穆乘风的心结，才是正确的途径。
“好！我支持老弟的决定！”土祖第一个表示支持水祖。
“没什么说的，我们都支持！”其余三祖一起说道。
“乘风小徒，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对你的撤职决定，是我们五祖共同商量多次之后，才艰难做出的，不能说是轻率。至于说我们单方面决定，这个你应该理解，作为岛通教的最高层，我们不可能事事都提前跟当事者商量，另外，有些事情也是不能跟当事者商量的，比如处罚决定。当时任命你为继任弟子，就不再说了，单说现在撤销你的一切职务这个事儿吧，是我们经过多方调查并经过多重讨论之后，不得不做出的决定。你有功于岛通教，这个我们有公论，可你不守教派规定，在聋哑岛时，强行控制了当时的执法仙人，这个是极端错误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在魂修派总部时，你当众跟我们五祖叫板，这个错误更加严重，不能不处罚。”
“撤职就是处罚吗？”穆乘风轻问。
“你说呢？”水祖反问道。
“撤职是岛通教处罚手段的一种。”土祖补充。
“我明白了。还有另外的疑问，请五祖一并解释一下。在聋哑岛时，执法仙人为什么想控制我们，他们为什么想给我们种植魂印？魂修派的控制手段，岛通教怎么也有？为什么要把魂修派的控制手段用到我们身上？如果我们被成功种植魂印，我们是被岛通教控制，还是被魂修派控制？被种植了魂印的我们，还是岛通教的自由仙人吗？被种植了魂印的我，还是岛通教的自由长老和水祖继任弟子吗？用那种手段来控制我们几个，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谁来解释这些问题？”穆乘风虽然一口气把问题说了出来，但语气并不激昂，表情并无激愤。
“这个……”水祖迟疑了，他转头看向土祖，眼神里满含征询意味儿。
站在大厅里的六位高层，都不知道穆乘风所说的事儿，他们的表情顿时变得惊讶万分。刁灵雅当然更不知道这些情况，她最初很惊讶，继而变得愤怒不已，俏脸变得通红，呼吸也立即变得急促起来，内心更是大喊大叫：“五祖，你们想给老大种植魂印，想完全控制他，你们太过分了！我刁灵雅讨厌你们！”
土祖侧脸看了一眼水祖，又左右扫视了其余老祖，再把大厅里站立的其余高层看了看，接着把目光从刁灵雅的脸上飞快掠过，最后落在穆乘风的身上了：“道理很简单，我们发现你不是岛通教辖区人士，而是来自域外大陆。至于是什么大陆，我想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各个教派都有秘密战线，目的是获取别派机密，为本派安全和发展服务。你穆乘风来到我们岛通教，目的是什么呢？对我们岛通教有没有坏处呢？我们能不提防吗？再让你当了岛通教的最高层，那种风险可控吗？若你站在我们的角度，要不要把你这样的人牢牢控制住呢？”
穆乘风来自风发大陆的情况，大厅里还是有人不知道的，时传俊等六位高层中就有人并不清楚这件事儿，刁灵雅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事儿。穆乘风并没跟刁灵雅主动提起过，她以前问起过相关情况，穆乘风也只以来自金诀岛辖区的姑兰群岛搪塞而过。
现在从土祖口中明确得知相关情况，六位高层对穆乘风又要另眼相看了，就连刁灵雅，心中也泛起了波澜，她使劲儿捏了捏穆乘风的手，偷偷传念道：“老大，好哇，你可真牛，居然连小妖我都骗过了。”
“没办法啊，风发大陆修仙水平太低了，想在你们这里拜师修仙，只有想方设法了。我可不光骗你，连岛通教所有人都骗了，小妖你不要难过。”穆乘风回传灵念的同时，用手指在刁灵雅的手掌心里轻轻地划了几下，挠得刁灵雅手心痒痒的，她也只能忍住不笑。
大厅里的这些人当中，穆乘风最在乎的人，当然是刁灵雅，只要她不怪他恨他，其余的事儿，可能都不算什么大事儿。
跟刁灵雅传念完毕，穆乘风这才回应土祖道：“我明白了，原来只因我是外来人，所以，若要委以重任，必须事先牢牢控制了。而你们自认为可靠的控制方式，跟魂修派如出一辙，就是种植魂印。如今你们没办法给我种上魂印，也就认为没办法有效控制我，于是，只能把我的所有身份撤销了，把我一撤到底。或许，你们还会把我这个岛通教的仙人身份剥夺了吧？”
“穆小仙，只要你通情达理，站在我们的角度，你会同意我们五祖这样做的。放心吧，你是我们岛通教的仙人，只要没有越过教规底线去行事，你就永远是我们岛通教的仙人！”土祖一脸庄重地说道。
“当初，你们任命我当水祖继任弟子之前，就没有调查过我吗？如今你们这样的行为，算不算出尔反尔呢？算了，我就这么一说，我并不留恋高位，所以我并不想指责你们什么，只是提醒你们，今后做事情需要更认真更规范，不可随意而为，否则你们的权威会受到影响的。”
“乘风小仙，你批评得对，我们必须接受。”土祖已经不生气了，语调十分平静，“有关话题不能多说，毕竟牵扯到我教的最大试炼秘境，但我必须要说的是，并非我们考虑不周，只因我们的水祖太惜才爱才了，把我们催得太急，所以有些事情办得匆忙了一些……”
“我已经得到解释了，也没有什么不服的，就请五祖说正题吧。”穆乘风不想听更多的废话，及时发声，把土祖还未说出来的话悉数顶回去了。
“好！爽快！大度！不愧当过水祖继任弟子，不愧当过自由长老！乘风小仙，撤掉你的一切职务是我们不得不做的，希望你不要怨恨我们，更不要怨恨岛通教！不管你走到哪里，我们希望你不要忘了岛通教帮助过你，培养过你，你的真仙生涯是在岛通教度过的，岛通教有你的师傅，还有你的同门，以及跟你来自同一个大陆的家乡子弟们……”
“哦？！一边是正面表扬、劝告和提醒，一边是隐含的威胁？呵呵，隐含威胁完全多余，我当然不会怨恨岛通教的，更不会与岛通教为敌！我早该离开岛通教了，早该去更加广阔的天地里历练了！说真话吧，你们撤掉我的一切职务，反而完全解开了我的束缚，加快了我的外出步伐，我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心生怨恨呢？”
“乘风小徒，你可有什么计划吗？说出来，我们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些帮助或者补偿！”水祖这时开口道。
“我想在岛通教的偏远辖区，选择一块地方居住，希望五祖同意。从此以后，岛通教的五大主岛以及核心群岛，在通常情况下，将不会有我的身影。”
“你的要求并不过分，我表示同意。不过，你还是岛通教的仙人，五大主岛和核心群岛不会拒绝你的光临，希望你不要自我封闭，不要与岛通教的其它仙人产生隔阂。”水祖道。
土祖和其余三祖立即对水祖的说法表示赞同。
穆乘风对五祖表示了感谢，然后主动把特权令牌和长老堂居所的钥匙交了出来，接着跟六位高层一一道别，最后带着刁灵雅离开了万通秘窟的接见大厅。
五祖跟六位高层还有事情要谈，比如水祖继任弟子的任命，比如教派的管理，比如秘密监视穆乘风的踪迹，比如继续有效监管魂修派在辖区里的活动情况……所以他们并没有派人把穆乘风和刁灵雅送出万通秘窟。
其实，或许最接近真相的理由是，经过交流之后，五祖对穆乘风已经放下大半个心了，所以才会任由他独自带着刁灵雅离开，没有派谁陪同在他们两个身旁。
穆乘风跟刁灵雅离开接见大厅时，刁云卓的情绪稍微有些小起伏。
卜蛮和柳传道自然发现了这个情况，可他们并不会说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可不愿意多生事端。当然啦，其余三位高层和高位上的五祖，也都发现了刁云卓的情绪波动，谁都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刁灵雅跟刁云卓的关系，接见大厅里的所有仙人都是清楚的，五祖只把刁灵雅叫来，让她见证穆乘风的撤职过程，让她了解跟穆乘风待在一起的危险性，没有对她提出任何批评，就是为了避免刁云卓难堪，毕竟，刁云卓既是岛通教的核心高层，也是目前继任水祖弟子的最好人选。
万通秘窟里最后会谈的结果是，刁云卓成了水祖的正式继任弟子，原本由他担任的常务副教主和长老堂副堂主的职位，则一起移交给了鲁天健，至于鲁天健原来的第二常务副教主职位，当然同时撤销了，甚至连第二常务副教主这个职位级别，也被同时取消了，因为这个职位当时是为了安慰心情失落的鲁天健而临时设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