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涉
熟悉的传送感出现，零蜚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还在那片荒原上，风沙吹在他的脸上，他回来了，只不过距离自己进入乐园前待的那座酒馆有一段距离。
“明智的抉择，不过那座酒馆应该没人在了。”
在进入乐园前他可是一枪给老板爆了头。
零蜚摸了摸风衣下的枪械，确认其还在后朝着原本准备好的载具前进。
几分钟后，零蜚看着空无一物的撤离地点抽了抽嘴角，
“就当我倒霉了吧。”
零蜚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酸萝卜别吃！你还知道和我们联系，要不是你在地下世界的信誉很好，现在你的悬赏单就会被挂在上面！”
电话那边是一个愤怒的男声，零蜚静静的听着那些难听的话语，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满是冷漠。
等到电话那边停止了输出，零蜚才开口。
“派一架飞机来我这边，地点是——”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传出声音，过了几分钟，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
“好的血歌先生，那请问我们要的东西你还有吗？毕竟我们这边的委托您还没有完成。”
“有。”
看到对方很明智的翻过了这一页，零蜚也不打算和对方算刚才的账了，毕竟他还有很多事要办。
电话那头，一座欧式风格的庄园内，一名金发男子正跪在拿着电话的女性身前，将电话挂断，她才松了口气，然后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把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割了，然后让飞行员一块送过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家里的老人就没告诉你什么人不该惹吗！”
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各种糕点和茶水撒了一地。
“那是血歌，地下世界最危险的杀手之一，他可是传奇！你知道这在地下世界代表了什么吗？”
女人掐住男人的脖子，面色狰狞的说：“我告诉你，这代表着我们整个家族都会因为你的愚蠢而覆灭！我就该把你送到教父那里，让你吃点苦头——”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看向显示的屏幕，号码还是之前的那个，女人赶忙接起，用着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说话：
“血歌先生，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给我办理一下回我国家的手续，我可以签一次血契。”
“真真的吗！好的，我马上让人去办！”
强压下激动的心情挂了电话，她看着不住颤抖的男人，嗤笑一声：
“自己找老头子去吧，看看他老人家会剁你几根手指，还是把你的舌头和脚筋挑了，让你只能做传宗接代的器具，呵。”
女人说完就一边离开庄园，一边联系自己的人脉去办零蜚交代的事情。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零蜚喝着咖啡，神色中尽显满足
“做的不错萨拉，记得收好。”
零蜚拿出一个怀表一样的东西递给萨拉——也就是那位帮零蜚办事的女性，她激动的接过怀表，打开其中的夹层，看着上面的血指纹，心中感叹这一趟没白费。
“我会的，血歌先生。”
零蜚点了点头，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景色，心中隐隐有些想回到轮回乐园，那里才更适合他。
摘下金丝眼镜，戴上机舱提供的眼罩，距离降落还有近4个小时，他决定先睡一会，之后可能要打起精神和国家的契约者接触。
至于零蜚为何知道国家也有契约者的存在？他可不相信那些人能靠自觉不搞事，时间久了，国家肯定会对这种人加以关注，并施加各种限制。
那如何制约这种人？要是靠个人的力量，靠那些兵王的话肯定不行，一方面这些人需要执行各种任务，他们的时间很紧缺；另一方面，契约者的实力也不差，要是在执行任务时出了差错被反杀，那就是一大损失了。
至于靠数量？不好意思，契约者又不是傻，况且用这么多人来处理一个人，国家又不是傻，费力又不讨好。
但是又不能不管，那就剩下一个答案了——招募契约者，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也是最便捷的，虽然轮回乐园明确说明不能用一切方式透露祂的存在，但契约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长此以往多少能推断出乐园的存在。
国家又不需要契约者付出多少东西，他们只会招募契约者，然后让其处理那些招摇显摆的人。
“希望这边能友好的交流吧，要是出来那种不长脑子的人，就别怪我了。”
零蜚走在一座繁华的城市里，看着广场上大屏幕投放的犯罪嫌疑人照片，感到有些好笑
“这小子一定是复仇的时候失手了，我就说让他练练枪，还不听。”
收回目光，招手拦下一台出租车，在说出一个地点后就开始思考这件事：
“这小子虽然不练枪，但他的刀用挺强的，这里又禁枪，能失手多半是被阴了。不过在轮回乐园见过，就证明这小子还是活了下来，运气真不错。”
车子在一座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别墅前停下，零蜚付过车钱后下车，走到大门前，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大门。
整间房子干净整洁，可以看出来一直有人打扫，别墅后面是一大片空地，距离别墅近的地方种着几颗咖啡树。
“嗯可惜我没有把那套磨具拿回来，看来要重新买一套了。”
摘下树上一朵白色的花，零蜚轻嗅着特有茉莉花香，流露出陶醉的神色，然后看向别墅二层的一处窗户。
“不下来聊聊吗？我还挺喜欢这座别墅的。”
没有人回应零蜚，在外人看来，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此时在别墅二层的屋子里，一人正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神中满是惊恐
‘怎么会是他，血歌不是在国外失去踪迹了吗！’
心脏剧烈的跳动，躲藏的人此刻因剧烈的恐惧瞪大了双眼，同样是因为恐惧，他没有在第一时刻就走出别墅去和零蜚说明情况，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就在此时，房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突然的声音让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有声音出现，以及零蜚是如何到房门外的。
“你好。”
伴随着礼貌的问候声，几颗子弹打穿房门射中了他的四肢。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只小老鼠啊。”
带着温柔的笑容，零蜚打开房门走到了男人身边，就在男人想开口时，零蜚探出手猛摁住他的嘴，并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等他醒来时，零蜚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他被捆在一颗树上，一旁是一个已经挖好的坑，四四方方的，如果不出所料就是他今后要待的地方了。
“我问，你答，表现好的话可以把你交给官方，毕竟我也算金盆洗手了，再多造杀戮也不好。”
讲个笑话，杀神要金盆洗手，还说不造杀戮。
‘大哥，你这话自己信吗？你当时在一个月里杀了近300人啊！’
这些话男人没敢说，而是点了点头，交给官方他是不敢想，能痛快点死了就行。
“你为什么要在我这躲着？”
“因为这座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保姆一个星期才来清扫一次，我完成——啊！”
一根铁签子捅穿了他左手的小拇指，鲜血直流。
“你来这里是为什么？”
“我我接取了一个任务——有人让我来杀一个拿刀的杀手。”
零蜚点了点头，看来白夜那家伙被算计了啊，不过他这些年的动作确实太大了，他父母的事情可不简单。
“成功了吗？”
“成成功了。”
看来是被乐园给救了，运气挺好的啊。
“你当时开了几枪？”
男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眼神中满是绝望。
“忘了，大概有半个弹夹。”
“嗯行。”
零蜚解开捆住男人的绳子，然后坐回去，把腰间的枪械拔出来，拔下弹夹，然后当着对方的面重新装了半个弹夹的子弹。
“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还有三秒的时间可以跑，现在官方的人应该到大门了，我可没锁。”
听到这话，男人撒丫子的跑向别墅大门，这是唯一的机会，落在官方手上总比死了好。
“三。”
他跑进了别墅，但腿上的枪伤让他的小腿突然刺痛，整个人滑倒在地上。
很讽刺的是，当时苏晓的第一个中弹部位和他一致。
“二。”
别墅的大门那里进来了两个穿着便服的人，男人眼中充满了希望。
“一。”
官方的人扶起了男人，但下一刻，鲜血飞溅，男人的脑袋直接被连开几个孔，子弹躲开官方人员的身体飞了出去。
“真不幸运，你没能跑出去。”
零蜚眼神不掺杂感情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就仿佛自己是将处理了一件垃圾，而不是杀死了一个人。
目光转向那两位官方的便衣人员，微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眼神中还微微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零蜚递过去一张毛巾，以示两人擦拭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迹。
“还请两位帮我收拾一下家里，我去买点咖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