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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武禁(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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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官并无功夫,被这一波吓的手忙脚乱,连连尖叫:“刺客!刺客!有刺客!”

    洪承义来不及安抚侍官,当前要务是先处理眼下混乱的场面。只见洪承义飞身越过众人,直朝着人群聚集的中心而去,本以为会是个硬茬,却不料竟是三两下就解决了,这人居然并不会武功。

    洪承义拿下此人后交给了随从,随从把此人拉到一边一阵摸索后,除了摸出来一个管子,其他再没别的了。随后随从就把他放了。

    洪承义则是开始询问围观的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纷纷指着一个躺在地上受伤最重的人说,是那人从与伤人者发生了纠纷。

    洪承义见周围受伤的人也不少,虽大多是轻伤,只此人伤势颇重,便干脆让侍从带着所有受伤的人去了洪门的医馆。

    混乱处理后,见堵塞的道路恢复了,洪承义便又回到队伍中准备继续。

    “洪二少主,发生了伤人事件,这人就这么放了?不用见官的?”见这事似乎一副就这么结束的样子。王安安不解的问。

    “回太子, 此人没有武牌,交手中亦看得出没有任何的武功。先前是他使了暗器,方伤到了人,暗器已寻的,他再伤不了人了。自然是放了。受伤的武人我已令侍从带去洪门医馆,所需诊治费用洪门会承担。至于报官,武人之事向来不过官府。自行解决就是。”

    “可是这人伤了那么多人?而且也并不知道双方究竟有何纠纷?”

    “这人伤了这么多些人,其中不乏许多武人,后续自有人会去找他。至于双方有何纠纷,以伤人者的伤势以及此人此番作为而言。并不重要了。”

    听到这话,王安安双眼一暗,按下心中的不爽:“并不重要了?”

    “太子,不说武人之间,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亦不会随意出手伤人。这人都不是武人,那他应知贸然招惹武人会有何下场。他既做了,自然是要承担后果的。”

    “是,他都不是武人,为何要贸然招惹武人呢。那自然是因为有情非得已的原因,被逼到无它路可走了方才如此孤注一掷啊。毕竟,武人之事不过官府,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洪承义不再回话,但是王安安明白他不是无话可说,而只是单纯看出来自己对这件事感兴趣了,所以不说自己不想听的话而已。

    王安安吩咐后面的护官:“把那人叫来,孤来问问他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洪承义见王安安要管这事了,便提出街边不便,而此处距离洪门大宅不远,要么带回大宅去问?

    “就旁边那酒楼吧。”王安安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众人走了进去。快到饭店,人数不少,但掌柜认的洪承义,沟通之后上了三楼,三楼楼梯口挂起包场的标识。洪承义分了两个随从守在三楼口。

    都到了酒楼,也差不多是可以吃饭的时间了,洪承义自让掌柜去好好准备一桌饭菜。

    随后护官把那伤人的也带回来了,原来那人被洪承义放走后,只浑浑噩噩在路上乱走。很快就被护官找到了。还以为自己小命休矣。却被护官告知是官爷有事要问。于是乖乖的跟着来了。

    此人见到王安安先是一愣,毕竟来时说是官爷要问。到了却看到一个明显少童模样的人。但仔细一看又发现王安安确实没有佩戴武人牌,所以他大概真的是一个官家人。随即立刻跪了下来,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大喊着冤枉之类的。

    侍官上前喝止住他不要喧闹。什么事情让他细细说来。

    原来此人名为张山,竟是四道最低的一名文人书生。父母都是农人,家中独子,从小身体就不好,种不了地更不可能习武。但好在脑袋聪明。父母给他在隔壁村中找了一个老秀才让他跟着读书习了字,虽然文道是四道最低,但是想着能考科举也算一条出路。

    在场之人自然是没想到王安安有命眼,能把人的微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也更不会想到王安安会分心观察几人的表现。所以在听到张山说,科举也算一条出路时,洪承义及其身后的洪门一众人脸上都显现出了淡淡的讥讽,似在说:“科举,算什么东西?”

    反倒贺门一行人没什么反应,似乎只是听到一句十分正常的话而已。

    张山心知读书是自己唯一的路,所以也是十分用功。十三岁上便已考取了童生,只待来年考秀才。谁料意外突至。张父在例行进城交粮之时,无端被卷入了武人的争斗,被波及受了重伤,耗尽的家财还是生命垂危。后来张母无奈,找上武人家去寻赔偿,却被打出来。不出一个月,张父张母便双双去了。

    家中积蓄已经没了。张山最后是变卖了祖屋才安葬了父母。自然书也是没钱读了,在村里做起了流浪儿。后来是之前教他的秀才看他多日不去读书,终是找了来,才发现他已父母双亡,家产尽散。秀才看张山实在有读书的天赋于是收养了张山做养子。张山跟着秀才终于又有书读了。终于第三年考了秀才。时下秀才是有朝廷的补贴政策的。张山养父虽说是秀才,但却不是文人,而是工人。秀才家里原是木匠出身。只是分家时,木匠铺分给了秀才大哥。秀才虽考了秀才,但是加上要养家,一直也攒不下多少钱。而他一直有自己开个木匠铺的心愿。在张山也有了朝廷补贴后,两人也算宽裕了。秀才于是终于开起了木匠铺。

    秀才的手艺很不错,赚的也还行。但是因为张山只是养子,秀才的木匠手艺不能传外人,所以张山还是只能读书继续准备科举。

    而上月张山入了城考举,因为不宽裕就在城中多待了三日待放榜确定中举才回。到家时却发现木匠铺子一片狼藉。秀才不知所踪。

    张山到处打听得知。日前,有来参加武比大会的两个武人,路过木匠铺子,一人见到铺子里挂有木剑,便指着木剑说自己武艺高强,哪怕用木剑也能胜过对方,于是两人打赌,武人从木匠铺中花钱买下木剑进行武比,但木剑怎么会比的过铁剑,自然是输了。武人输了回头却说秀才卖的是残次品,秀才不敢惹事,便把卖木剑的钱还给武人,武人却不肯善罢甘休,硬说秀才是奸商。拖着秀才去了工门,要求工门彻查秀才制造残品贩卖的违法行径。而等到张山赶到工门之时,工门已经判了秀才不法做工行商。没收了秀才的工牌。并查封了秀才的木匠铺。本来秀才还被判处拘禁。但是因为张山已经是举人,于是就自己作保把秀才保了出来。

    张山带着伤痕累累的秀才回了家,秀才满腹冤屈无处诉说,日日含泪也不肯吃药,熬了几天终是去了。张山气愤非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都已经是举人了,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读书当真无用!明明错的是那武人,是那武人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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