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要回去外面的医院了
她处理完,依旧把药箱放回了柜子里,放完又回头正了正才关上柜门。
我把她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因为我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人,些微的强迫症。
“你现在感觉好吧,脚踝处怎么样?”
我站起来轻轻活动了一下,晚“感觉还行,就是有点麻。”
这个在她意料之中,她点了一下头,“嗯,伤口有点肿,麻是正常的。我们出去吃早餐,然后我送你回去,顺便去收拾东西交接一下。”
她简单冲了一下澡,很快出来,换上了一套休闲装,头发还是挽着,比较随意,慵懒中带着英气,让人不由得看了一眼还想看一眼。
我有点确认了,我似乎真有点弯。平日里赌气归赌气,玩笑归玩笑,现在是真的心里荡起了微微涟漪。
不像曾经面对小沫,那种有点刻意的拉拢和讨好,也不像和默默,是那种久处不厌的默契和亲近。
“走吧。”她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她还从角落里拿了一张轮椅出来。
“你们医生会不会性冷淡?”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嘴不听使唤,问了这个。
“你这是还在为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我是医生,当时只想着你的伤,面对你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感觉。”她解释,她的性子不冷,只是把自己压抑久了,面部形成了肌肉记忆,所以给人感觉不易接近。
我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随着疼痛的消失,现在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甚至觉得我单方面的和她赤裸以对,有点亏。
我的脑袋里夹杂了点别的颜色,脸微微发烫。
算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们一起进了电梯,下了楼。
我在她的软硬兼施下坐上了轮椅,第一次坐这玩意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
她住的这栋楼距离大门口比较远,坐轮椅算是明智的选择。
小区的绿化覆盖率很高,有很多住户在小区内悠闲地散步。一路上她推着我,时不时的有路过的人投来驻足的目光,主要是被她的颜值和我的遭遇吸引,因而他们的眼神里带着羡慕和同情。
我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埋下头,继续当鸵鸟。
她揉了揉我的头顶,“不用管别人的意思,自己舒服就好。如果你要是再不好好的休养,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感觉到头顶温柔的触碰,心底再一次被触动,“姐姐,你先好像说你要去交接,什么意思?”
“我要回去外面的医院了。那天是我在你们学校待的最后一天。”
我触动的心顿时又蔫了吧唧的,失望那么的明目张胆,“这么快就要走了?那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见我耷拉着脑袋,停下了脚步,转到前面看向我,“就在城区的人民医院,离这也不远。到时候你想我了可以来找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宠溺。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个眼神,依然那么的令人回味。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一路沉默。在小区对面的重庆面馆吃了面条,面馆是她提议要去的。
在家乡那个地方,面馆开的遍地都是,生意还都不错。因为大部分人都对面条情有独钟,我也是。每天早晨来上一碗重庆小面,一天的精神气十足。
她去点了两碗小面,还要了两个煎蛋。老板端过来时,特意和她说了几句话。从他们的聊天中我知道了他就是肖颜隔壁的,还沾亲带故。
我抄起家伙就开干,她又另外加了一点辣椒才开始吃。单从吃辣这个事情上看,她还是比较正宗的重庆人,我半个都算不上。
吃完饭,她要把我送回宿舍去,当我提出不想回那边,想回人人乐时,她感到了一丝诧异,因为没想到我还会在外面租房子住,确实我也不像是那种可以挥霍得起的人。
我没解释。她不放心,但还是随我的意,送我回了租房。我这里比较老旧,没有电梯。她扶我上去的。我在她的眼皮底下从地毯下面摸出钥匙,打开门。
她环视了一眼四周,略微不满,“以后钥匙别放在这里,换个电子锁吧,也不怕钥匙会丢。”
“不用那么麻烦。以后大不了随身携带钥匙。”我担心的是费钱。再说宿舍里可以住,等租期满了,我就不打算再续租。这个事我还没跟飞腾说的,顺手给他发了一个信息,说了这个事情。
她没再说什么,在房间里来回打量了一圈之后,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但是没过多久,可能就一个多小时,她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不算沉重。还带来了一个师傅,换电子锁的。
她的行事速度够可以的,这么快就联系到了师傅。不过最后还是没换成,这个门是个铁门,很老式的那种。虽然老旧,但还挺扎实,他带来的所有工具都起不了作用,还说没有带来的那些工具也不用来试,肯定也是这个结果。
她没再坚持,毕竟坚持也是强人所难,除非连门一起换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如果不是我极力坚持,看她那个态度估计会找人连门一起换掉。
她对我的好,我很感动,甚至在沉溺其中的边缘。还是我不够独立,总想着别人的给予,一边客气的拒绝,一边又不客气的接受。
换门锁的事情作罢,我们进了屋,现在的天气,外面还是挺冷的。我烧了一壶开水,给她倒了一杯。
她把杯子捧在手心里,热气萦绕,“那个女孩今天没找你吗?”她对其他的事情一手一脚的做决定,丝毫不含糊,可这个问题她是试探性的问出来的。
我摆手。眼底还是有些落寞,毕竟她生病的时候,我是陪着她的,任由她差遣。
“她确实不适合你。”她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我也没说我要对她怎么样。”我逞强,不想让她看出我的心思。再说也不怪小沫,她确实没看过我到底伤得有多深。
“哈,还生气了。”她笑笑,拇指不停摩挲着杯身,又说了一句,“现在的小孩真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