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和他只是朋友
我们并排着往前走,走廊飘过的夜风轻轻拨乱我们的头发。我在想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总是见不得自己亲近的人对别人好,为了自己的占有欲,可以选择对别人发脾气,甚至伤害别人。
“能借过一下吗?”
一个带着严重鼻音的的沙哑的不客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的眼睛首先往走廊的左右瞧了瞧,留出的空间挺大的呀,别说一个人过,三个人过也是足够的。是谁这么拽,竟敢如此的挑衅。我和岸擎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转过身,瞳孔在对上那个面孔时霍然放大,面前的面孔也在一瞬间有些抽搐。
“小沫,你不要误会。我和他只是朋友。”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了一块,我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出时才惊觉话语是如此的不巧妙,并且还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钝。我想我是被撞傻了吧。
岸擎站在一旁成碉堡了,也支支吾吾的说,“对,我和她只是朋友。”
欧阳沫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没有丝毫好奇的说道:“会长,你们干嘛向我解释这么多,我又没说什么。”她的淡定和从容,让我们是那么的自叹不如,估计她忘记了自己在那晚的湖边见过岸擎的。
“我。。。”岸擎神智立刻恢复了先前的冷静,但仍有一点儿心虚,竟没有发现我是认识她的,并且亲切的叫她小沫,不然肯定会找我算账。他声音有些颤抖,“原来你也是我们协会的,这么巧!刚刚有听到我的介绍了吧,我叫岸擎,师妹,你叫什么名字?”其实他都没看到小沫是从哪个门出来的,不过歪打正着,让他糊弄对了。
她眼睛里闪出那种很迷茫的光芒,思索了片刻,冷不丁地说,“我叫欧阳沫,叫我小沫就好。我有点事,先走了。”
“哦,好,拜拜!”我心不在焉的挥挥手,形同花痴似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我们继续往前走,前面瘦小的身影一直在我们的视线内。她仿佛被真空隔绝了一样,根本没有发现我们。
她慢吞吞的走到上次静坐的那个凳子上坐下,我们悄悄的坐在后面的草坪上警惕地注视着她。很久她都只是塞着耳塞,抱着头埋在胸前,没有任何的声响,我们也就放松地谈起自己的事情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想起此行的目的,竟听到有人小声啜泣的声音,惊慌的把一根手指挡在岸擎的嘴边,示意他住嘴,神秘的说道,“嘘,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他夸张滑稽的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的倾听,然后抬起头来,确定的说,“没有,只听到蛐蛐在低吟。”我对准他脑袋给了他一记狠狠的爆栗,“白痴啊,谁叫你扑到地上听?就这样安静下来,张大耳朵听就好了。”
他乖乖的点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可怜的看着我。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生的德才兼备。对他是又气又笑,背对他向小沫坐的方向瞟去,结果发现空空如也。嗖的一下站起来,“死样,真受不了你这副模样。走!”
“去哪里?”他还赖在地上,疑惑的望着我。我忿忿然的回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向他吼道,“她没在那里啦!你没有发现吗?”
岸擎恍然大悟一般,快速的站起来,习惯性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对哦,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我没有发现?”
一阵不安的忧虑袭上心头,紧皱眉头,长这么大,还从没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女生这么担心过,回过头来,看看岸擎,他的担心应该也不亚于我,眼神呆滞,露出惊慌的神色。我们到底是出于怜悯,想防患于未然,还是想亲眼看她折磨自己,甚至自杀。和叶紫她们在一起久了,什么事情都能天马行空。
“走,我们快去找找吧,我担心她会出事。”他说。
“哦。”我不假思索的跟上了他的脚步,“可是我们和她很熟吗?为什么要为了她这么伤神?”
他重重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眼神里满是幽怨,“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没看到她刚刚很难过的样子嘛,要是她想不开,我们可以制止呀,这样说不定我们就可以上光荣榜啦,然后中央二套来个直播采访,我们呢就出名了。”
“你想得美,脑袋被驴踢了吧,还光荣榜,就你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上光荣榜还不损害广大人民群众幼小的心灵啊,走吧,前面去看看。”
“干嘛,你说话不这样会死啊。”
“不是,我只是不对你这样才会死。”
“哦,那这样说为了不祸害你英年早逝,我还得继续忍受呢。”
“对的,除非你不想活了。如果让我先死的话我也要拉你垫背。”
“你这个蛇蝎女人。我死也不要和你死一块儿。”
我们沿着校园的林荫道和绿化道,毫无头绪地寻找了一圈,除了些许陌生的身影外,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凉凉的夜风穿透我们的衣衫,竟然一阵寒颤,周围也是黑麻麻的。我双手抱紧自己,不想再和他在这黑漆漆的地方讨论死这么恐怖的事情。
“你打电话问一下她回去上课没有?”
“没有,我刚刚问过了。”
寻找未果,我们又失落的回到湖边,沉默的坐着。
佛说,一切随缘。如果是注定的缘分,它就犹如梦中的小精灵,怎么赶也赶不走。上帝,总在无意间就做好了安排,我们永远无法预见如何开始,又如何结束。佛和上帝虽然是不同的门派,但他们的思想有时候还挺像的。小沫已经悄无声息的在我们的心里留下了一丝影子,只是那影子太过飘渺,没有达到引起注意的临界。一直在那里晃荡晃荡,直到超过那个临界值才被猛然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