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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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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底,盛夏。

    东方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他像是只忘记了夏末。

    期间,夏末带东方又去过几次医院,但始终找不到他失忆的原因,这也成了夏末的心病。

    东方劝慰她:“虽然,我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但,你的味道,你的身影,都在我脑海里,很熟悉。总有一天,我会想起你切!”

    夏末对他笑笑,然后好看的双眉又皱在一起。

    东方好笑地问:“是不是我一天不恢复,你就一天这样愁眉苦脸的?”

    她说:“是!死不瞑目!”

    七月,暑期。

    东方很认真地问夏末:“假期借你一间房,成不成?”

    夏末疑惑道:“你不回家吗?”

    东方啧了一声,“没意思,太冷清。”

    夏末想了想,说:“好吧,正好过段时间再去医院检查下。”

    东方挑眉:“夏夏,我换个问法,是不是查不出精神病,你就不死心?”

    他表情一时幽怨委屈,夏末讪讪的别过头不去看他,一是有些想笑怕忍不住,二是她也反应过来,好像是她太过担心了。

    东方不死心地追着她的正面去看,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

    可他越这样,夏末就越想笑,你说人家东方好好的,她的做法确实有把人家查出病的意味。

    “夏夏?你看我!”

    夏末又别过头到另一边,心想:看你个大头鬼,我要憋不住笑了!

    突然,一张无辜的大脸出现在夏末眼前,“东东东,东方,转转转转转过去。我我我,啊哈,呜…对不起,我…哈…呜……滚!!!”

    ……

    差不多三个月没回夏屋,这里像荒了一样,周围的草长得又高又茂密。院里没有铺砖的地方也是一样,甚至砖缝里也都挤出了旺盛的花草。

    幸亏有东方在,两人把门口清理出来,又把院落收拾了一遍,夏屋这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两人又去街上买了米面和肉食蔬菜,傍晚生起火,等到天黑下来才正儿八经地吃上了热和饭。

    盛夏酷热,又干了一天活,东方身上早已经汗流浃背,大片轻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秀出很是好看的身材。他干脆掀起衣服,精炼的腹肌一块块特别性感。

    夏末的眼睛就往他身上瞟啊瞟,不得不说东方对她的诱惑很大。可她自己也没发现,同样湿透衣服的她,曲线在男人眼里是多么魅惑。

    东方喉咙上下动了动。

    手压井打出的地下水很清凉,夏末给东方拿来了木盆和小板凳,木盆接满水,周围都变得异常凉爽。

    “东方,我还是给你兑点热水吧,井水太凉,激着你怎么办?”

    “不用了。”边说边脱衣服,丝毫不避讳夏末。

    他脱的太快,反正不该看的夏末看到了一点,红着脸跑回屋里避嫌。

    等轮到她洗澡时,东方跟个发情的畜生一样,完全不回避。

    夏末无奈地看着他,最后只有端着水去了卫生间,把门锁好帘子拉的严严实实。

    夜色稍稍带走了一点大地余温,夜吹在身上很舒服。

    夏末在走廊上点了两盘蚊香,又抹了驱蚊花露水,才安安静静地欣赏月色。

    东方坐在她旁边,大长腿岔开,不断试探贴着夏末露出小腿。

    夏末白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夏末问专心致志贴贴的东方:“爽吗?”

    “爽!”

    东方尴尬的笑笑,色眯眯的对夏末说:“睡觉,好不好?别看了,明晚也能看。”

    夏末不想理他,仰着头。

    “你不会又要等流星吧?不行,太晚了!”说完不忘继续耍流氓。

    夏末突然想起清明那会东方的异常,她问:

    “说正经的,你以前想在我这里找什么?”

    东方明显更对贴贴她的腿有兴趣,无所谓地说:“也没什么,天外陨石,有研究价值。”

    他不老实地蹭,完全不在意这种小事。

    夏末喔了一声,说道:“你能不能好好坐着?”

    “不能!”

    她也没再阻止,又问:“你们研究这个干嘛?”

    东方死都不抬头,就往她腿上看,心不在焉地说:“什么?哦,研究腿,不是没人研究,我是真见过流星落在东方家的后山,所以好奇。”

    夏末听到他好奇,想了想,说:“我也见过。”

    “哦。”

    “你不好奇了?”

    “好奇!裤子往上拉拉就更好奇了。”

    “啪!”

    夏末往他腿上打了一巴掌。

    东方委屈道:“干吗?”

    “我说话呢!”

    “那你说,我听着呢。”

    可他眼神里分明没有想听的意思。

    夏末无奈了,东方一点都不在意她说的,蹭的她燥热。

    “高三毕业后的暑假。有天夜里,我看到过一道光,但不是陨石。”

    “哦!你讲,别躲。”

    “当时我以为在做梦,等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不是。”

    夏末看东方混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讲那年的事,她认为对东方没必要隐瞒,说了估计他也不会信。

    “不过,可能那段时间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东方没搭话,夏末笑了一下说:“它好像融入到我身体了。”

    东方突然说:“你肯定出现幻觉了,陨石怎么可能进你身体里,真要那样,你早被它洞穿了。”

    夏末说:“是啊,我还幻想出来它跟我说话了。”

    东方翻了翻白眼:“你该不会说那玩意有生命吧!”

    夏末笑道:“怎么不会,它就跟我说话了呢!呵呵。”

    东方:“好吧好吧,那它说什么?”

    夏末指着夜空,像是幻想着什么,说:“它说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然后呢?”

    夏末摇摇头,说:“然后就没有了。”

    东方撇撇嘴,“就这?”

    夏末点头说:“那时我身体经常很累,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但它消失后,我身体就变得好了很多!”

    “啪啪啪~”

    东方站起身来浪荡不羁的拍着手,玩味地说:“很精彩!”

    夏末觉得东方莫名其妙,没理他。

    而东方突然变得很高兴,他大手缓缓捋着夏末的发丝,很满意地对夏末说:“果然是你啊,夏夏!”

    有句谚语说: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

    所以有些秘密应该烂在肚里,无论对方是谁,即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可说。

    夏末输了!

    东方畅快地大笑,面容扭曲像个十足的疯子。他嘲讽地看着夏末,哪还有东方的一点影子。

    夏末突然不安。

    今年春节后,因为东方的异样,有段时间她始终有这种不安的感觉。只是后来两人关系和好后,她便以为那只是她的胡思乱想。

    可现在东方的样子让她惶恐。

    她还在以为东方是在开玩笑!

    “东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夏末不知所措地看着状若疯狂的东方,伸手去握他的手,却被他给拍开。一瞬间,白皙的手腕上被打的肿起,表面一片紫红。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的解释。

    东方终于笑够了,缓缓直起身,眼神逐渐冷漠深邃。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个短号,等那边接通,冷冷地说道:“调查清楚了,派人来带走她,要快!”

    “东方?”

    夏末大脑空白,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她好像被东方骗了。

    “后来呢?”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三面漆黑一面是单向玻璃镜,屋顶上挂着一盏大灯,将房间里照的很亮很刺眼。屋子中间是一张大床,床头两侧是几台大型的机器设备。

    床前坐着一人,这人身姿笔挺,穿着一身整齐的军队制服。这人身后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应该是士兵但更像保镖,女的一副干练的样子应该是秘书之类的人。

    此刻,这人正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女人,等着她继续讲出她的故事。

    那是一个应该还年轻却沧桑的女孩,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脸上和嘴唇干裂出很多翘起的死皮。她头上的白发明显多于黑色,黑白相间凌乱而驳杂。

    女孩身上是一件宽大的病号服,下身则盖着被子,两条胳膊平放在被子上。

    宽大的袖口没遮住细到没有肉的小臂,露出的胳膊上有很多淤青的针眼,手背上更是肿胀的很高,上面暗红色血痂一条条很丑陋。

    而这个女人就是夏末,此时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了两年。

    她干哑的声音嗤笑一声,“后来我被他们带到了这里。你也看到了,这里是他们的实验观察室。”

    女人看向床边坐着的男人,双目无神地继续缓缓讲述曾经的经过。

    “那天,他们把我绑起来塞进了一辆车里,那车的的窗户很黑,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

    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送到那里。

    那车一共有三排座椅,最前面是两个黑衣大汉,我单独被丢在最后一排,而东方独自坐在中间。我躺在他后排的座椅,当时我想问他,可嘴巴被他们用胶带给缠的很紧。

    当时我害怕极了也伤心极了,东方背叛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厌恶的东西。唉,不说他了。。。

    我记得当时后面有车在追,因为他一直在后面打闪光,我在后排虽然看不清却觉得那一定是救我的人。

    后来我所在的车被后面的车赶上来堵住了,东方和车上的两人下车后,就跟前面车上下来的一个人打了起来。我全身都被绳子绑着,只能一点点挪到窗户边。那人很厉害,一人打三人像古代的将军一样。

    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他的身影我很熟悉。

    事发前的5月,有一次我险些被撞,就是他救了我,我还记得当时他受伤爬起来迅速走开的背影,很熟悉。

    最后那人一人就把东方三人打倒在地。我高兴地哭了,以为自己获救了。那人好像受了伤,他有些不稳地走过来拉开车门,我看到了他的样子。

    你猜他是谁?”

    房间中坐的男人低声说了一个名字:“楚渊!”

    夏末眼中回忆之色很浓,却也有恨。

    “是的,是楚渊。

    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楚渊想给我解开绳子,可是我看到他身后冲过来一个人,是东方。我想提醒他告诉他身后有人,可当时我说不了话,我就使劲甩头示意他看后面,可是他却很温和很温和的笑着对我说:小弟,等会,我带你回去。

    我亲眼看到东方拿刀刺进了楚渊身体里,我也跟着很疼。楚渊没一会就倒下去了,他还想说什么,我看懂了他的口型,他再叫我小弟!”

    说到这里,夏末干枯的双眼角崩裂出一条口子,一行血泪就这么缓缓从苍白如死人的脸上淌下。她眼里的恨意滔天,也悔恨到了极点。

    “当时,我透过车后玻璃看到楚渊一动不动的躺在马路上,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后来,他们就把我带到了这儿。

    楚渊还活着吗?”

    夏末问向那人。

    那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夏末闭上了双眼,血泪还在滴淌。她知道,楚渊死了,死于救她的路上。

    “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应该也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可以跟你们走,也会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全部,但我有个要求。”

    坐着的男人问:“你说。”

    夏末咬牙切齿地说:“我要东方死,我要亲手杀了他!”

    坐着的男人摇了摇头,说:“你根本就杀不了人,别为难自己。我们会帮你让他得到应有的处罚。”

    夏末嘶吼:“我要亲手杀了他给楚渊报仇,你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男人还是摇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做不到!杀人不是杀鸡杀鱼,但我可以答应你,会让你亲眼看到他被枪决。让你亲眼看到他死,看到他在后悔和恐惧中死亡。”

    良久,夏末嘶哑地说:“好!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在这里待哪怕一分一秒。这里让我恶心!”

    那男人起身,对身后的女人示意。很快屋里进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骨瘦如柴、浑身都是血痂的夏末抬上了担架。

    只是临走时,夏末紧紧拽住那制服男人的衣服,一字一句咬牙道:“乐礼,你一定不能骗我!一定要杀了东方!”

    叫乐礼的男人对着夏末点头再次承诺:“等你出来,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东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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