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至极
仙门的规矩,内门弟子必须住进师父的阁内。苏在在自然而然的,住进了谢予修的‘衡心阁’中。
本来谢予修住在主卧房,敖班衣住西厢房,苏在在可以住东厢房。
可敖班衣横插一脚,他不想让苏在在接近谢予修。便与渊池道人和谢予修面前好意提议说,身为师姐,想照顾苏在在,将苏在在分在了西厢房旁边的小阁楼中。
渊池道人和谢予修都没有异议,苏在在也欣然同意。她想着反正以后也要盯住敖班衣,住在敖班衣旁边,敖班衣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
可敖班衣也是这样想的,盯住苏在在,不让苏在在搞幺蛾子。
“师妹,这是内门弟子的配饰和衣物。”敖班衣将一堆衣物敷衍的甩给苏在在,语气不似人前般那样柔声温婉,尽是满满的嫌弃和冰冷。
可苏在在不在乎,嬉皮笑脸的接过了衣物,回了句:“谢谢大师姐!”
“明早辰时,庭院里练剑。”
丢下这句话,敖班衣如古井不波,携风带尘般走了。
苏在在刚想回话,便看见敖班衣已然走远。
阁楼虽简陋,但好在算得上雅致干净。
苏在在收拾了一番,累的疲惫便坐下来休息了一会。
她想了想,现在真是太古怪了。
原书虽然没什么剧情,全是男男动作戏。
但是怎么人物还对不上,她明明记得谢予修的唯一弟子确实是个男人,也确实是蛟龙成精,但确实不叫敖班衣。
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让书的人物和结局都会改变吗?
原书对这个弟子只开头和结尾出现过,她现在也只能把敖班衣当做那名弟子。
她昨晚已经成功阻止了敖班衣,后面得变强阻止魔尊和尸王才行,毕竟他们可不像敖班衣那般好说话。
***
晨光熹微,丹白交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紫竹香,清苦回甘。
衡心阁庭院内,敖班衣负手背剑与苏在在对立而站。
苏在在没想到在古代也要早八,昨天敖班衣说了早上辰时,也就是早上八点练剑。
没有闹钟,她凭着意念八点醒来,现在困的眼轱辘打转。
可惜,在古代没有她最爱的美式咖啡,这样还能提提神。
“呵师姐,师父呢?不是说练剑吗?”苏在在打了呵欠,松弛问着敖班衣。
“问师父做什么?”说着,敖班衣利落的将背后的流霜剑,抽出剑鞘。
长剑寒光似水,剑光映射在苏在在眼上,苏在在顿时困意全无。
“师姐,不是说练剑吗?难道师父不来教剑法吗?”苏在在定了定神,反问。
敖班衣勾唇一笑,轻蔑的对苏在在说:“师父还在休息,练剑肯定是你我二人。你与我比试一番剑法,我好知道你的缺点。到时候好让师父知道你的不足,加以改进。”
这下完了,她可不会什么剑法。如何和敖班衣比试?
她来了这么久,虽然原主的记忆有一些她已经恢复了。但不知道这原主的武功是否也能继承。
毕竟她的记忆里,原主当时武力考核一招分筋错骨手和十影剑法,连胜五人,未尝一败。
如果等会和敖班衣比试,她毫无功夫基底被敖班衣看穿怎么办?
没关系,她毕竟有敖班衣的把柄。等会想着大不了打不过敖班衣装不舒服就好了,想这敖班衣忌惮她也不会和她计较。
显然,苏在在不知道这是敖班衣的一计阳谋。
心怀鬼胎的敖班衣定然不会好心的帮苏在在找不足。他如今已然恢复了法力,想借和苏在在比拼剑术之名,趁机扰乱苏在在视线,用剑误伤苏在在。
误伤之后,苏在在只是会受皮肉伤。敖班衣已经吩咐了清风下山买了些让皮肉之伤,不能自愈且化脓的服石散,之后再好意给苏在在上仙门的药,在药中参杂服石散。
之后苏在在便久久不能自愈,伤口反反复复溃烂化脓而死。即便有人怀疑苏在在的死,查到他身上,记录中也只有他去拿了治愈的灵药。
这样,苏在在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除掉。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方法不会脏了他的手,而且没人会想到药里有文章,仙门的人都会误认为是苏在在自己身体差。
“师姐来吧,不过我还没有佩剑。”
苏在在想到了自己还没有佩剑这一茬。
听此,敖班衣将手上的流霜剑扔在脚边,肆意的将流霜剑踢到苏在在跟前。
“这把流霜剑,给你用。”
本就厌恶至极,敖班衣自然没有好心气,甚至只想羞辱苏在在,连递剑都不想递。
苏在在没想那么多,捡起地上的流霜剑。
流霜剑轻灵微冷,剑柄靛蓝寒光。苏在在细看了一眼,仍然嘻嘻哈哈的朝敖班衣说:“师姐,你的剑怪好看的。”
不曾搭理苏在在的奉承,敖班衣转身走到旁边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剑。
握在手中后,敖班衣眼神中徒增一丝凶狠,转身将剑狠狠的朝苏在在的头劈去。
不知不觉,因是原主的肌肉记忆,苏在在感觉一股经脉暖流,身影如鬼魅一般一闪,皓腕一翻,横剑接住了敖班衣的下劈。
长剑挡在两人身前,四目相对,敖班衣玩味一笑,冷哼一声:“师妹好身法。”
拜托,刚才要不是原主还有肌肉记忆,苏在在现在可能脑袋被劈成两半了。
还好,原主以前可是江湖上摇花宫的左护法——摇花仙子,轻灵如魅的轻功无人能敌。
心惊肉跳之余,苏在在顾不得敖班衣的夸奖。但她也发现了好像继承了原主的三层功力,略微皮毛。
“师姐谬赞。”
苏在在颤颤巍巍的接了句。
现在两人僵持着,虽有三层功力,但力量不足与敖班衣抗衡。
苏在在感觉手腕使力处连带着手臂酸疼。
接着,敖班衣身形一退,用仙门正统的清疏剑法与苏在在交手。
苏在在现在有了些许肌肉记忆,也不甘示弱,用十影剑法的三层功力抵挡敖班衣。
敖班衣用招阴狠,剑峰凌厉,主攻苏在在的喉博、腹腔、下位。
苏在在的十影剑法主打轻功,敏捷迅速,快时有十段位移宛如十处影子,找不出破绽。
但毕竟不是原主,她只能吃力的抵挡敖班衣的招式。
外行人看来,两人可谓是有来有回。可内行人一看便知,苏在在只在防守,占领下风。
对比敖班衣的剑法,已然是相形见绌。
殊不知,两人的打斗尽收谢予修的眼底。
修道之人,秉持自律。
天刚透亮时,谢予修便起床在房中打坐。
听到院里的动静时,谢予修正苦研心法。
果然如他所料,他的大徒弟敖班衣果然是喜欢这名女弟子。
心中不甚欣慰,他那天自发向掌门收苏在在为徒,看来还是对的。
险些,他让敖班衣错过了一段缘分。
敖班衣多年前对他有恩,且自幼跟在他身边,他也知道敖班衣为了蛰伏在他身边,男扮女装。
可敖班衣不懂,喜欢是不分性别的。
甚至闭脉静修时,他其实也是有意识的。
还记得第一次静修,他见敖班衣对他有大逆不道之举,他隐忍不发,觉得直面戳破,徒弟心中可能会有芥蒂。
为人师表,只能慢慢把徒弟往正路上引。
那天晚上的闭脉静修,他也发现了敖班衣对苏在在是不同的。
相识多年,按敖班衣的性子,苏在在戳破了敖班衣的秘密,敖班衣定然不会留苏在在活口。
可现如今,敖班衣不仅不杀苏在在,那日弟子大会还想收苏在在为徒,今日又帮苏在在弥补不足。
谢予修更加自喜,大徒弟不仅迷途知返,还有了意中人,心中更加笃定了要撮合两位徒弟终身大事的好事。
谢予修的房中窗台正对庭院,他摇坐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庭院中的两人剑招比试。
本是剑拔弩张,紧张刺激的打斗,一不小心就会击中要害。
可在谢予修看来真是甜蜜至极。
一两招后,谢予修皱眉看出了不对。敖班衣下手太狠,苏在在处在下风。甚至有两处招式,苏在在差点硬生生吃招。
房中的檀香旷古幽然,也点醒了谢予修。敖班衣定是第一次追求女子,觉得女子喜欢强者,招式狠辣强力一点,女子便会欢喜。
可苏在在接不住敖班衣的招式,举剑的手已然抖成簸箕。
谢予修暗叹敖班衣还是不会怜香惜玉,也担忧敖班衣误伤苏在在,做师父的还是得出去提点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