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半年后
虞栀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整个秦家手忙脚乱送她去医院，提早准备好的医生也来了，全部没有一个是男的。
秦偕懂接生原本想自己上，奈何虞栀就是不同意，看过莫风染生产，当真把她吓着了，现在到她了，反而平静了。
白倪握着她的手道：“秦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一定要放松，不要紧张。”
虞栀拍了拍她的手：“妈你别担心，没事的。”
白倪都快站不稳了，虞霆显然知道白倪比虞栀紧张多了，潘蔚也是停不下来一直对医生絮絮叨叨。
她被推进了手术室，生了三个小时都没生出来，医生急急跑出来道：“哎呀，肚子里有两个，之前产检有个小家伙一直躲着没被发现，现在有一个胎位有点歪，怕是会难产，需要家属签个字。”
秦偕风风火火走过来听到这话，面色立刻变了：“双胞胎？”
潘蔚和白倪眼眶立马红了：“怎么办。”
潘蔚推了一下秦偕：“你自己也是医生，怎么怀了两个你都不知道，不是最喜欢给栀栀调理身体的吗？”
秦偕后背隐隐有薄汗溢出，面色却还算如常道：“签字，我进去看看。”
他知道栀栀怀的是男宝宝，虽然栀栀不让他把脉也不让他参与产检这块，说要拆盲盒，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可他也不是没跟着产检，所以几个月前就知道栀栀怀了个男宝宝，为了让她开心也顺着她没说。
现在跟他说其实是双胞胎，还是两个臭小子，还这么折磨他的栀栀，他已经不想生了，如果可以就应该把这两个臭小子塞回去的。
签了字后，医生进去没多久又出来道：“秦先生，孕妇不希望您进去，您还是想想什么办法可以让孕妇代谢麻醉剂慢一些。”
秦偕心脏一抽，栀栀现在没有麻醉就这样生孩子，那种痛想想他就恨不得不生了。
“我是她老公，我有责任陪着她，让我进去。”
医生不敢得罪秦偕，也不敢得罪里的秦少夫人啊，但孕妇的生命更重要。
秦偕冷声道：“一切后果我负责，立刻给我手术服。”
医生没办法，带着秦偕进去了。
秦偕走进去，看着一盆盆的血水被换走，忽的紧张起来有点害怕走进去。
离近了，只见虞栀全身湿漉漉的，满头大汗，指尖深深抓着手术台边缘和薄棉布，看到他的那一刻眉头可见的皱了皱。
“栀栀，咱不生了好不好。”秦偕眼眶有些红蹲在虞栀面前握着她的手，虞栀这副模样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回应他了。
“生。”
虞栀冷声吐出这个字，紧紧掐紧秦偕的手，她不想让秦偕进来不是怕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是怕他心疼自己，是怕他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更怕他说刚刚的话，不想要孩子了。
秦偕为她擦了擦汗：“栀栀，你才是最重要的，听我的，我们不要孩子了。”
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孕妇盆骨太小了，孩子很难出来，如果顺不了只能剖了，可是有个孩子胎位不正，剖也有风险。”
秦偕脸色更白了，虞栀讲不出话，生孩子真的比中了几枪还要疼，比之病毒爆发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只能再次握紧秦偕的手重复道：“生。”
医生道：“秦少夫人免疫麻醉，如果剖的话孕妇极可能会出现其他问题，秦先生您看……”
秦偕额头薄汗滴落站起身走到虞栀下半身隔着布摸了摸她的肚子：“我的针呢？”
“别~”虞栀咬牙发出闷哼声，即便很疼还是不希望手术由秦偕做，如果手术过程自己有任何危险，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栀栀，你坚持一下，我给你针灸试试。”
半个小时后，秦偕衣服已经湿了一片了，虞栀已经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了。
医生一喜：“可以了，胎位正了，再不剖孩子就要窒息了。”
秦偕看了眼没有力气脸色苍白如雪的虞栀，心疼的为她打了麻药：“十分钟一次麻醉，剖。”
他又看向医生：“你来。”
秦偕扶着手术台有些摇晃地蹲在虞栀面前很抱歉握着她的手：“栀栀，我怕了。”
他不敢执刀，怕看见她的血，怕孩子有意外，更怕她有意外。
虞栀惨白的嘴角上扬安慰的拍拍他的手，她已经不紧张了，两个孩子在她肚子那么久了，说不期待那是假的，也可能是母亲这个身份赋予的奇怪感觉，她爱这两个孩子。
秦偕比虞栀紧张多了，甚至都不敢再看一眼医生那边，因为入眼的是一片红，虞栀另一只手抓紧棉布：“我……没事。”
刚说完虞栀扭过了头几乎昏厥过去，秦偕为她擦着汗，又为自己擦了擦：“坚持住栀栀，以后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我去做结扎，我们不要孩子了。”
虞栀没有回应他，蓝眸微闭已经晕了过去。
“栀栀~”
只过去了几分钟，秦偕心里越发着急，怎么这么慢还没剖出来，麻醉对她用处不大所以她已经在鬼门关边缘了。
“哇哇~”
孩子的声音彻响手术室，秦偕心头一松对晕过去的虞栀道：“生了，老婆辛苦了……”
医生笑道：“恭喜，是个男孩。”
“滴滴滴~”
他亲了口虞栀攥紧的手忽的机器的滴滴声急促了起来，又传来医生的声音：“不好了，孕妇大出血，另外一个孩子可能……生不了了。”
大出血，秦偕脸色一白，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保证孕妇的安全，立刻施救。”
一边是孩子哭泣的声音，一边是危在旦夕的虞栀，秦偕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低着头似是在祈祷上天不要捉弄他。
这时忽跑进来一个护士道：“病人家属送了一颗药和一瓶药剂来，说什么帮助生产增强愈合力，加快凝血什么的……”
秦偕看向她：“病人家属？长什么样？”
“一个老道士，潘女士也认识他。”
是风老道，秦偕忙让她把药丸喂给虞栀，他又抽出药剂为虞栀打下去，手搭在虞栀手腕上不过几分钟他松了一口气。
起身走到手术台边戴上手套：“准备接生另一个孩子，我辅助你。”
女医生顿了顿，他可是kai给她打副手？秦偕见她愣了愣道：“我是外科医生，不是产科医生。”
他虽然会接生，那不过才学了点皮毛并不精通，所以不会拿虞栀冒险。
——
深夜，虞栀醒来时耳边传来逗弄孩子的声音，潘蔚正坐在床边削水果见她醒了忙笑道：“儿媳妇醒了，恭喜恭喜，你为秦家生了对龙凤胎，辛苦了栀栀。”
虞栀：“？”
龙凤胎？为什么她意识模糊时，听见是男孩，不是两个男孩吗？
秦偕正感谢风禅子来得及时，见虞栀醒了立马把吸管凑过去温声道：“不要动，喝点水。”
刚从鬼门关游了一圈，她现在虚弱着呢。
虞栀喝了口温水，舒服多了，她看着秦偕问道：“孩子呢？”
秦偕笑了笑：“很健康很安全，只是妹妹有点虚弱要住几天保温箱。”
虞栀点头：“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