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新年贺礼2
【贺礼二】
时空局,里面有数万的灵魂和系统,都同属于一个编制。
在这数万的灵魂里,以001带领的几个人为顶峰。
只不过那几个灵魂虽然强,可是个个都不安分,手段也狠辣,所以系统们和灵魂们虽然有畏惧有崇拜,可是都不敢上前和他们打近关系。
这里面,疯子是他们不敢惹的头号人物。
在时空局中心场处。
“你俩是夫妻啊!!!”
“别搞得跟仇人一样啊!!”
“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怎么还动刀动枪的?!”
底下一堆人在聚众,抬着头不停嚷嚷。
这是整个时空局的人都听说了消息,赶过来看热闹或者劝架来了。
有人看着上方越杀越狠的两个人,冷汗都下来了。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啊……”
一个疯子,一个商人,结成伴侣就够让人大跌眼镜了,婚后居然杀对方跟杀仇人一样,他们这些旁观者都看着胆战心惊。
有人看到了赶过来的几个人,眼睛一亮,赶忙道:“001,管管你手底下的人!再打下去灵魂都要打散了!”
001看了说话的这个人一眼,冷淡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身后跟来的秦空笑了:“对啊,人家夫夫的事,你怎么还管上瘾了?”
那人哑口无言,半晌才不敢置信道:“不是……都快死了啊,哪里有夫夫这么杀对方的,全身都是血。”
高一鹤抬头看向空中,不自觉蹙眉:“伤的很严重。”
光明想了想,默默准备好了一个光明法术,决定在两人一下来的那一瞬间就笼罩过去,争取把命抢救回来。
黑暗圣子抱臂看着天空打量了一会儿,才冷冷道:“目前死不了。”
“……”
这001手底下就没有个正常人吗?
光在底下点评是怎么回事?!
为啥不去劝个架?!
天空中。
商人一个闪身,躲过了刺来的刀刃,随即跟背后长眼睛一样,直接一个后击肘怼了过去。
疯子摁住,把这个肘击推了回去,右手一个翻转,薄薄的刀刃划向了商人的脖颈。
商人偏头,手也不闲着,拗断了疯子的左手。
被躲了过去,用自己左手的代价,疯子把刀刃刺进了商人的小腹。
两个人早就开始互相厮杀,这时候都是浑身的鲜血。
商人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了鲜血,全身鲜血淋漓。
疯子也不遑多让,身上被拗断的骨头也不少,还被腐蚀掉了一层皮肉。
两个人粗喘着,看向对方的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在这种时候,疯子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兴味的笑。
他把唇送了上去,给了商人一个深吻。
他们的嘴唇接吻。
可是商人的手仍然在毫不留情的扭着疯子的左手,把手扭到变形。
疯子手中持着刀柄,刀刃整个捅进了商人的身体里。
一吻毕,疯子咬了一下商人的嘴唇。
他笑得愉悦:“还要打吗?”
商人眼中晦暗不明,但是主动放开了手。
疯子也笑着抽出了刀柄。
鲜血在向下挥洒,两个人跟没事人一样的从天空下来,还没开口就被光明圣子一个术法笼罩。
光明圣子温柔的看着他们,满身的圣洁不染:“你们还好吗?”
黑暗圣子不太想掺和这样的事,有点不耐:“你们能消停点吗?”
高一鹤淡淡的看着他们,目光带着点不赞同和无奈:“何必如此?”
秦空打量了他们几眼,随后调侃道:“还行,没像上次一样连站都站不起来,是个进步。”
疯子轻笑出声,猩红的眼珠满是无所谓:“死不了。”
商人平静的擦拭自己的金丝眼镜:“情趣而已。”
疯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商人身上的血迹和伤口,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似乎拉大了一些。
“看到这样,我想起了和商人先生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呢。”
秦空实在疑惑这血腥的一幕和接吻扯上了什么关系。
“你们干了什么?”
疯子眯起猩红双目,看着有点愉悦和享受:“都不会接吻啊……所以那天我们咬烂了对方的嘴唇,血流了好多。”
秦空心里恶寒:“那你怎么一脸享受的样儿?后续呢?”
“后续嘛……”疯子漫不经心把玩手里的薄刃,翻转出绚丽的银光,“我捅了商人先生三刀,他扭断了我的胳膊。”
众人:“……”
真不愧是你俩。
……
元旦这一天,疯子和商人路过了一户人家。
暖黄的灯光下,家里的爸爸妈妈带着孩子在餐桌上笑闹。
疯子看了一眼,就不甚在意的移开了眼睛,就要继续往前走。
但是他看到了停下来的商人。
疯子插兜看过去,眸光含笑:“怎么了?商人先生想要妻子和孩子了吗?”
“那真是抱歉,请收回你的念头,不然新年的第一天,这户人家就会受到一个人头。”
他笑得恶劣:“会很开心吧?你会陪着他们,用这种方式。”
商人淡然的看过去:“你想的真多。”
疯子抚摸着商人的脸颊,苍白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侧脸,徒留诡异的冰凉:“那请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商人平静道:“我只是在想,我还没有向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新年快乐。”
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
良久之后,疯子慢悠悠道:“不错。”
商人:“怎么不错?”
疯子吻了一下他的唇:“我的第一份新年祝福,很不错。”
然后他笑道:“做吗?”
商人皱眉:“在这里?”
雪地里,疯子一把将商人掀翻在地。
他撕烂了商人的衣衫,笑着坐了上去。
“商人先生,尝尝不一样的滋味吧。”
夜色里的雪花片片,鹅毛一般的从天空悠然而过,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出亮晶的光泽。
满世界的铺天盖地的鹅毛飞雪里,有家人暖黄的金光在透着明亮的窗户洒出。
那光温柔,明亮,但是又在不知不觉之间掩盖了阴影处发生的一切。
有小孩蹦跶着想去开窗,看看这个飞雪的夜晚。
窗户打开,他听到了点细微的声响。
他疑惑的左看右看,又听不见刚刚的声音了。
小孩嘟囔了两声,在身后父母的催促下又笑着关上了窗户,转身往餐桌跑去。
“来了,妈妈。”
在暖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疯子的红唇被死死的捂着,眼中是潋滟的水光,眼底是愉悦的笑意。
商人在他耳旁轻声道:“为什么在这里?”
疯子拿下他的手:“在这里又怎么样?商人先生,今天我才是……”
他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商人冷静的面容不变,幽深的目光定在他身上。
“我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
疯子笑得无所畏惧:“今天见识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这户人家都陷入了沉睡,断断续续的声音才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这户人家都陷入了沉睡,断断续续的声音才结束。
疯子仰躺进商人的怀里,被带回了家。
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刚刚还需要被人拥抱着带回家的疯子直接正常的开始行走,除了面色不再那么苍白,反而有点红润,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风衣,随后把商人关在了宫殿大门外。
传出门外的声音里是调笑的暧昧。
“不送,我的商人先生。”
商人皱起了眉,平静到极点的面容终于出现了波动。
“放我进去,你需要清理。”
疯子后背依靠着门,双脚微微交叉,正在抱臂轻笑,昳丽贵气的狭长眉眼满是浓浓的笑意,和商人漫不经心的对峙。
“商人先生当我是小孩子吗?洗澡都要管一管。”
他仰起了头,把头抵在背后冰冷坚硬的大门上,扬起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在黑夜中极其精致,就像一个精美的陶瓷,美丽到不可思议。
他的侧颜清晰流畅,狭长的眉眼,浓黑的长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如血一般红的唇。
这是个浓艳系的绝顶大美人。
可是他皮囊的主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疯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强者。
疯子嘴角上扬,口吻带上了点讥诮:“不过只是一夜情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呢?”
商人面色一寸寸冷了下去:“你再说一遍。”
疯子闭上了眼睛,声音又轻又柔:“难道不是吗?”
商人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听到离开的声音,疯子面无表情的直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仰躺在纯黑色华贵的大床上。
他懒得去清理,就这么任由自己闭上了眼睛睡觉。
放任不管的后果,是大半夜的疯子发了烧。
湿润的触感在他的脸上传来,风衣男人睁开了自己猩红的眼睛。
这一睁眼,他立马就笑了。
疯子调侃道:“你又来啦?商人先生。”
商人捏毛巾的手微微紧了紧,面色发冷:“我不来,能看到你在床上烧得神志不清的模样吗?”
疯子用指尖蹭了他一下:“好过分,我可是因为你才发烧的。”
商人一看到他躺在床上发烧,还要这么不以为意的样子,眼中更加的冰冷。
“那不是你强迫我的吗?”
他掐住疯子的下巴,冷酷刻薄道:“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浪的。”
良久的沉寂。
“哎呀……”
疯子悠悠的叹出声:“生气了?”
商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面无表情的给疯子擦拭脸颊,还带着人去洗了澡,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净。
期间疯子多次嘴贱,商人充耳不闻,就是专心手上的事。
渐渐的,疯子也不吭声了。
直到商人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把疯子扶起来给他喝水的时候,疯子才有了点反应。
他意思意思的喝了两口,随后就不太愿意喝这杯清水。
商人站起身,正要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玻璃杯被手扔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这只苍白的手慢悠悠的,和商人修长的手十指相扣。
商人一怔。
这是两人第一次牵手。
每一次的相处,都伴随着血腥和斗争,就连当年做的时候,血都流了满床,有商人的,也有疯子的。
他们爱着对方,也在无时无刻的不想杀了对方。
做过很多亲密的事,这么温存的牵手,反而是第一次。
商人看向床上的疯子。
风衣男人难得没有笑,甚至面色有点冷,就好像这种温存让他感到恶心,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他把商人拉回了床上。
商人被他的牵手情不自禁的蛊惑,直到也仰躺在床上才反应过来。
他沉默几秒,冷淡道:“怎么回事?”
疯子有些嫌恶的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两眼,就好像这不是爱人之间的温存,而是什么毒药。
就连声音也带上了敷衍:“不怎么,想做就做。”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连疯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想做就做,就这么简单。
比如忍着这种类似于“幸福”的动作带给他的恶心,跟商人先生拉拉小手。
他捧起商人的手落下一个轻吻,滚烫的温度顺着手背进了商人的心底。
不受控制的,商人翻身把他抱进了怀里。
看着怀里埋着的烧到发红的脸,他沉默的抚了上去。
“难受吗?”
疯子懒洋洋的抬起自己的眼皮,漂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红色笑意。
“商人先生心疼我了?”
他搞事的心态又起,缓缓的把唇瓣碰上商人的耳尖,呵出的热气喷洒,让人的尾椎骨一阵阵酥麻。
他嗓音低哑,又撩又欲:“要来一次吗?听说发烧的人,身体很热……”
“你喜欢我,对吧?”
他把商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指尖若有若无的勾缠:“来一次吗?”
商人隐忍的闭上了眼睛。
这种时候,他的心底反而出现了一丝怒意。
为自己被勾引的失控,也为疯子对身体不在乎的愤怒。
他冷冷的掐住了疯子的脖子,理智和欲望在这种时候交织,让他的声音沉到可怕。
“疯子,你是真的有病!”
风衣男人肆意的大笑出声,笑声越来越疯狂,最后笑到喘不过气,在商人的怀里压抑的喘息。
他猩红的眼珠满是笑意,微微张口暧昧不清咬住商人掐他下巴的指尖。
“你爱我。”
他的语气笃定。
不是喜欢,是爱。
只有爱,才会这么隐忍,忍到发疯也要用理智占据高地,不肯让自己的欲望伤害到自己爱的人。
他勾起商人的衣领,在对方的唇上烙下一个滚烫的吻。
就算是这种时候,两个人都默契的,无声的,不放开十指相扣的左手。
难得的温存和恩爱,谁都不想放开。
商人沉默不语的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或者变态、怪物。
但是唯独不应该是爱人。
理智告诉他远离,心已经越来越偏。
利益至上的商人,人生第一次的失控,就是爱上了一个疯子。
他沉默的抱着,越抱越紧。
就好像把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吃进自己的肚子里,就不用看到自己掌控一切里的唯一一个意外。
商人连自己的生命也能拿出去做交易,这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没有办法。
打碎了他的冷静,冲击了他的理智。
明知道走下去是不能回头的地狱深渊,可还是心甘情愿。
商人掐着疯子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一直是疯狂又血腥的。
如果是亲吻,以疯子的三刀和商人的拗断为结束。
他们每一次恩爱,代价都是受伤,都是鲜血。
唯有这一次,开始的凶狠变成了逐渐的缠绵的温柔,越来越轻柔的亲吻在交缠。
急促的呼吸混在一起,湿热的喷洒在对方的面颊上。
商人情不自禁的沉迷了进去。
直到他放开疯子的下巴,哑声道:“你为什么总在惹我生气?”
疯子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指:“商人先生真是明知故问。”
为什么总在惹他生气?
不为什么,只不过这张冷静到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变的面容让疯子看了实在不悦而已。
凭什么呢?疯子恶意的想。
同在地狱里,和他一起丢失理智,追求最极致的快乐不好吗?
他血红的唇勾起,满是恶意道:“商人先生,何必挣扎呢?”
“和我一起沉沦不好吗?”
商人的回应,是又一次的亲吻。
良久之后,在紊乱急促的呼吸声里,商人想起了疯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疯狂的模样。
他道:“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我想我会把你捡回家,用最幸福的生活告诉你,你还有我。”
疯子陡然沉默。
在一片静谧中,他缓缓道:“商人先生,请你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
疯子拿下了商人的金丝眼镜,直视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睛。
“因为你每说一句,我的爱就要情不自禁的加深一分,你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对商人先生来说,动动嘴皮子就能获得的利益,是最廉价的交易吧?”
商人摩挲着疯子嫣红艳丽的眼尾,声音又轻又缓,一惯冷静但是缓慢的声调仿佛也在夜色里带上了旖旎。
“你错了,如果动动嘴皮子就能获得你的爱,那大概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划算的一笔交易了。”
疯子轻笑出声:“那……真是我的荣幸。”
商人拉上了被子,把两人彻底遮住。
他仍然抱着疯子,左手也一直没有放开。
“睡吧。”
疯子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但他闭上了眼睛,沉入了迟来的睡眠。
这个夜晚很寂静,寂静到商人能清晰的听到疯子的呼吸声。
他看着疯子烧得通红的脸颊埋在他的怀里,默默看了一晚上,抱了一晚上。
这一晚上,商人和他十指相扣,没有放开过。
一夜寂静。
第二天,当疯子睁眼的时候,就听到耳旁的声音。
“起来吃饭。”
疯子挑眉,眉眼含笑的看过去。
商人手里托着托盘,上面是一碗白粥和清口的小菜。
疯子哼了一声,厌倦的偏过头:“不吃。”
清汤寡水的,有什么好吃的?
商人没有管他,把托盘放在了柜子上,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小桌子,直接放在了疯子的床上。
疯子怔了一下。
随后他被扶起来,又看到托盘被放到桌子上,怼到了他的面前。
身边是商人不容置疑的声音:“对你的身体好,你必须吃。”
疯子就没这么被人伺候过,当即来兴致了。
他倚靠进商人的怀里,嗓音蛊惑诱人:“你喂我,好不好?”
商人不为所动:“你是手脚残废吗?”
疯子的指尖在商人的喉结处慢悠悠的滑动:“可你现在做的……不就是在把我当残废伺候着吗?”
无声的对峙里,好像是认了,商人拿起勺子喂他粥。
原本还算心情不错的疯子一入口瞬间就皱起了眉,想要吐出去,又被早有准备的商人掐着下巴滑进了食管。
疯子笑了,笑得十分的危险。
“商人先生。”他甜腻的抚摸着商人的脸颊,嗓音优雅,仿佛在诉说着爱语,“你想死吗?”
商人不理会他,继续喂。
疯子面色不变,嘴角的笑容扩大,苍白的手从脸颊下移,移到商人的脖颈处。
他要掐断这根脖子,就好像曾经掐断过其他人的无数次那样。
那么轻飘飘,就好像要杀的人根本不是爱人。
商人面色不变,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扭,把疯子收紧的手腕扭脱臼。
他平静道:“你连一碗粥都吃不下去吗?”
疯子的手无力的垂下,只能亲眼看着白粥被喂到自己的嘴里。
“真是让人讨厌的东西……”
他嘴角含笑的偏头,大提琴一样悠扬的声音慢慢起伏:“很难吃呢……”
商人知道今天让疯子好好吃饭是不行了。
他放下了勺子,定定看了疯子半天,随后饮了一口粥,直接吻了下去,把粥渡给了他。
疯子眼底满是愉悦,张嘴接了过来。
他笑着勾了一下商人的下巴:“现在好吃了。”
随后半阖上自己的猩红的眸,懒洋洋道:“继续。”
商人一口一口的喂,疯子就一口一口的接。
寡淡无奇的白粥都好像变得美味。
直到吃完,疯子才有点蔫的推了推他。
“行了,以后这种东西不要摆放在我的面前。”
这种寡淡的东西,对一向追求刺激的疯子来说深恶痛绝。
商人也很果断:“不可能。”
疯子抬眼看他,慵懒道:“不疼我了吗?商人先生?”
商人冷冷道:“我因为你的粗鲁血流了满床,也没有见过你疼我。”
那时候疯子和商人都想在上,但是都抗争不休。
一向理智的商人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那么这个夜晚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主动放弃了争夺权。
放弃在上,满足欲望,这很合理不是吗?至少在商人看来不亏。
结果是……
疼痛,血液。
疯子也想起来了当初的闹剧,哼笑出声:“原谅我吧。商人先生,那可是我的第一次。”
商人有点烦躁:“我不是吗?”
疯子对他眨眼,猩红的眼珠满是戏谑:“所以……后来我让你报复回来了。”
于是那个夜晚,疯子不管不顾,做了一件连商人都感到震惊的事。
商人有点头疼,他扶了扶额头:“难道不是因为你对下位好奇,所以才突然那么做的吗?”
很突然,突然到商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醒过神,就看了一个把自己折腾的受伤流血的疯子。
把当时本该理智的商人气得恨不能掐死他。
那一晚过后,两个人都修养了,谁也没逃掉。
疯子看着商人收拾桌面上狼藉的动作,轻笑道:“确实好奇。”
毕竟当时商人先生表情太……
疯子也好奇,明明那么痛,血流的那么多,怎么会是那个表情。
他一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也就自己试了一下。
商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下楼。
疯子把自己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下床穿衣。
他苍白纤长的脚踩在黑色的地面上,懒得穿鞋,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直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疯子才享受的眯起猩红眼眸。
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喜欢这种感觉。
让他怀念的冰冷坚硬,总是把他带回生前。
收拾好东西走上楼的商人,就这么看到了某个不重视自己身体的神经病又再做不正常行为。
他冷下了脸:“你想死吗?”
疯子被一股大力从地上拽了起来,他看到了商人隐含怒气的表情。
又生气了,疯子心想。
明明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绝对冷静和理智的商人,总是在对着他生气。
这可真是……
“太好了。”
商人胸腔微微起伏一下,随后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去床上躺着,别下来。”
疯子施施然的俯身吻了一下他的唇,自己又回到了床上。
他的商人先生,总是能让他感觉很爱。
疯子伸出左手,轻轻的一根根收拢自己苍白修长的手指。
他看着左手,笑着心想。
爱到想杀了他。
把他做成玩偶,放在床边永永远远的看着自己。
不离开,不分开,不放开。
灵魂禁锢在玩偶里,和他在这里一起沦为黑暗。
可是不行啊……
疯子笑着接过来商人给他倒的一杯水,红唇轻抿杯壁,看着商人斯文俊美的侧脸。
只有笑着的,愤怒的,会说话,会动的商人先生,才是最让他爱的。
会在做的时候每时每刻的记着不让疯子受伤;会在事后被轻辱也要忍着怒火来看他;会在夜晚抱着他,看着他的睡颜一晚上。
会算计,会筹谋,会不信任。
会流血,会呼吸,会照顾他。
疯子的红舌在杯沿上一闪而过。
“商人先生,能否给我一个吻?”
商人看了过去。
疯子对他眨眼,猩红漂亮的眼珠闪着莫名的笑意。
“给我一个吻,让我改变一个小小的想法。”
“什么想法?”
疯子如血一般的红唇勾起。
“很小,也很重要的想法哦。”
商人走近,低头给了他一个吻。
疯子接受了,他大笑着道:“不要死在我的手上。”
商人丝毫没有惊讶:“你的想法就是想杀了我?”
疯子缠绵悱恻的声调起伏,大提琴一般的优雅。
“商人先生,我想杀了你,就如同你不信任我一样。”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信任是比爱更重要的东西。
他可以去爱,但是不能把信任交托给一个疯子。
疯子吻着他,蛊惑人心的话语仿佛地狱的赞歌。
“你爱我,但不信任我。”
“我爱你,但想杀了你。”
他如同血染般的红唇微微开合。
“我们是天生一对。”